别人还在忧心自己的会试成绩如何,有没有机会走上殿试的光明大道。
而傅泽均却已经在考虑,殿试之后是做京官还是外放了。
果然,还是学霸无形之中的炫耀最为致命。
苏婳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是太子,不用参加科考,否则她又得再次体会来自学霸的无情暴击了。
她假模假样的劝慰道:“会试放榜之后还要歇上一个月才举行殿试,时日还长呢,不急这一日两日的,你慢慢想细细想……”
“我并不愁这个,去路我早就想好了的,一定要做外放官。”傅泽均十分坚定自己的选择。
“那你愁什么?”
“我还在想该怎么说服父亲改变主意,同意我的想法,支持我做外放官……”
“侯爷的性子有些顽固,你若想让他同意,确实该费费心思了。”苏婳这会是真心实意的为他想了。
毕竟两人一个学堂里挨着坐了十几年,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她还是盼着他事事如意的。
药童见他俩一边说着一边走远了,赶忙跟上去。
如果她知道草泥马是何种神仙动物的话,此时脑子里想的定然是不计其数的此类“小可爱”。
呵,傅大公子,咱说好的劝诫呢?
你凑上去的目的就是让我家殿下再搭上一份礼物吗?
初心能不能坚定一点?这么容易就被人拐了着走了!
哦对啦,你不是陪你妹妹来的吗?
你妹呢?不要了?
她才如此吐嘈,便听见鎏金阁大门外传来一声娇俏的呼唤——“哥哥!”
其中参杂的绝望令闻者落泪,见者心酸。
药童回头望去,只见一豆蔻年华的小姑娘正站在鎏金阁的大门外,瞧着像是刚从里面出来的。
小姑娘长得还怪叫人欢喜的,就算她鼓着腮帮子瞪傅泽均,也可爱爱了。
可惜傅泽均仿佛聋了一般,竟毫无反应。
甚至他在看见苏婳停下脚步之后,还一脸疑惑地:“……殿下怎么不走了?”
苏婳好脾气的做了回好人:“令妹在唤你呢。”
傅泽均闻言,心头一紧,二话不说转身回去。
傅家小妹见到他来了,含泪控诉道:“哥哥你怎么这样子!说好了要给我买首饰,可临到付账,你却转身就没!”
“……这也就算了,我知道你兜里没几两银钱,本就没打算让你出血。可你却把我丢在这里,走得那么爽快,什么意思嘛!”
苏婳怪喜欢看傅泽均的热闹的,所以她在他离开的时候也跟上来了。
这会听见傅家小妹的话,显些没笑出声。
永乐侯府似乎有个祖传的规矩,名为“穷忘儿,富养女”。
她幼时就听景帝提过,永乐侯少年时是如何的“穷困潦倒”,拮据到与人出游一趟的经费都要攒上许久。
如今到了他亲儿子,实实在在演绎了如出一辙是什么意思。
苏婳亲眼见证过傅泽均的成长之路,自然知道他囊中有多羞涩。
逢年过节,按理该是年长的给年幼的打发红包。
这厮与人不大相同。
他一年里私底下的开销,大半来自逢年过节时妹妹们给打发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