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被楚容闲这样一怼,竟无言以对。
她只猜银簪上可能粹了毒,想让楚容闲研究研究。
可若簪子是支暗器,他又不懂这些门道,不小心伤到了怎么办?
应该先找个熟识暗器的工匠摸索一下,没有问题了再来找他。
“楚神医吃酒吃糊涂了?什么工不工匠的,殿下找你自有用意!”药童打进门起就瞧楚容闲百般不顺眼,再见到他怼苏婳,更是来气。
“咱们殿下办事一向心有成算,又不是吃饱了撑的,顶着个大太阳,跑这里来找个不相干的人唠嗑。”
苏婳:……我这饿得前胸贴后背吧,你非得给我整个吃饱了撑的。
一向心有成算?我咋不知道我这么能耐呢?
“住嘴!”她蹙起眉头对药童低斥说:“不得对楚先生无礼。”
这丫头长了张利嘴也就算了,还敢偷食熊心豹子胆呢。
楚容闲何等人物?
其毒术与医术齐名不说,还是世族嫡子。
他若起了心要与一个小婢计较,凭她再怎么护着,人小命都得丟上半条!
苏婳训完小丫头,拿回银簪,语气歉然的说道:“是孤轻虑浅谋,打扰到楚先生了,这便告辞。”
她一言毕矣,干干脆脆的起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楚容闲再次看了眼桌上的酒坛,突然叫住她,“殿下且慢。”
苏婳闻言顿住,转身问他:“楚先生有事?”
楚容闲施施然起身,向她走近几步,“我虽不会打造首饰的才艺,对暗器制造却略懂几分。殿下若信得过在下,不如把这簪子留下,明日再派人来拿消息?”
苏婳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说:“自然信得过,若孤不信楚先生,哪会来这里?”
她将簪子递到楚容闲手中,谢道:“那就麻烦楚先生了。”
楚容闲高冷得一匹,话也不说,只颔首示意。
苏婳会意,带着药童一身轻松的离开了。
走到院外,药童估摸着没人能听到她们说话了,便小声问苏婳:“殿下,您不觉得楚神医今日有些奇怪吗?”
他的奇怪只差没写在脸上,苏婳怎会不知。
但她又管不着他,再好奇也没用。
再者他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也不用担心他要害她。
可药童不是苏婳。
——她藏不住话。
“……往日您若有事叫他帮忙,他不是推三阻四就是置之不理,可今日您都要走了,他竟还把您拦下,把事情揽过去。”
“实在不正常。”药童左思右想,猜到了一种可能,“他莫不是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想补偿借此补偿?”
苏婳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开口打破她的猜想:“平日无事之时,我与他从不来往,他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两个人得先熟识了,才能谈得上对不对得起的事。
否则两个人之间起的算计,只能叫做双方对阵,输赢赖不上他人。
苏婳想得洒脱,可她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会儿楚容闲正在自个院里自言自语:
“……不过拿她两坛子酒,都答应替她做一件事了,又不图其他酬劳,应该就抵消了罢?”
“……酒都喝了,她若不肯,那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