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目堵此事之人除了李四主仆和苏诺,便都是宋府的人,只要瞒得好,完全可以瞒下景帝。
若问苏婳,苏诺与李顺昌在众目睽睽下打架,她都可以极力替他开脱,为何却想将明明可以瞒下的此事告知景帝?
呵——
谁让这小子欠?有一还要有二!
不给他吃些教训,难道放任他一直如此鲁莽下去?
待镇国公府的事情解决完,她就要退位让贤了,到时候倘若苏诺还是这个性子,可有的他苦头吃。
苏婳一心扑苏诺身上,而药童却只是经过短暂的惊讶激动后,转问其他话:
“二姑娘的院子和客房天南地北,况且正礼都快开始了,她怎么会去客房?”
不是她不关心二殿下,实在是二殿下太能折腾。
他即便干出什么惊天大事,初闻或许会震惊,但仔细想想,也能理解。
红伶微不可见的凝眉片刻,继而伸展舒畅,与药童回道:“我家姑娘听闻三姑娘来客房找李四姑娘,担心她身子弱吃李四姑娘的亏,便带奴婢跟过来看看。”
药童:“……”我不该问的。
这不是白白遭人家哄嘛!
二姑娘能因为担心三姑娘吃亏,而且远远的跟过来保护她?
简直扯淡。
苏婳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红伶,没来由的一阵佩服。
小姑娘挺有前途,现如今两三秒打个草稿,便能将谎话往真了说,待日后年岁大了,唬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三人各怀心思一同走到客房时,院外站着几个下人,他们一律低着头,只言不语。
这些应该就是所谓的知情人士了。
突然,苏婳视线一转,看见了一个人。
“敬国公身边的侍卫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只有你和红伶出过院子吗?”药童疑道。
苏婳神情淡然,毫不意外,“李四姑娘受伤昏厥,便是笺乐再强行令止,她身边的丫鬟岂敢不报知敬国公?”
否则李四一旦有个好歹,敬国公可是能要了她的命的。
守在门边的侍卫见着她,躬身问好:“太子殿下安。”
其余下人闻声抬头见人,也急急忙忙的行礼。
苏婳浅笑点头,风度翩翩,吩咐红伶和药童留下后,自己一个人进去。
此时李四姑娘躺在一张雕花罗汉床上,一鬓发霜白的医者正替她把脉。
敬国公一言不发的坐在床旁,双眼不离自家闺女。
而宋笺乐、宋书皎、苏诺仨小辈纷纷围在床边站着。
宋笺乐神情惬意;
宋书皎心不在焉,略显不安。
而苏诺眼睑下沉,唇瓣微抿,明显情绪不高。
苏婳一进门,他就仿佛看到救赎一般,眼神瞬间变亮,“皇兄!”
宋家姐妹接连行礼,苏婳一一受过,再与端坐的敬国公相互点头示意后,便和他们站作一堆。
满屋的人都在等府医的结果。
片刻之后,府医结束把脉,神态放松的说道:“从脉象来看,李姑娘并无大碍,但无论如何,撞到是脑袋,万万不可轻视。”
“待老夫开个方子,李姑娘醒后依此服药,再好好修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