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委屈极了,同为殿下的办事,她们能进去,自己却得再等着,凭啥呀?
可惜他只敢在心里微微抱怨,该等还是要等。又不急于这一时,就别惹殿下不高兴了。
苏婳收拾妥当后,也没传他进屋问话,而是把人带进书房,才问他:“送饭的丫头查得如何?”
余一回道:“属下让人查过,那丫头是头一批买进府的,家世清白,为人本分。目前还未发现有什么疑点。”
“据她所说,她送饭途中曾内急出恭一次,将装饭的提篮放在了别处。如果纸条不是她塞进去的,应该就是那时候被人动的手脚。”
“再查!”苏婳微微皱眉。
“是。”
她再道:“乱葬岗那边呢。”
余一说:“昨日属下将老者抬到乱葬岗后就回府等着,大概子时,早先埋伏在乱葬岗的人便回了消息,说是的确有人跟在我们身后翻开草席查看。”
“……只是那人将老者上下摸个遍,把稍值钱些的东西都拿走之后,便回他自己家了,并未再与旁人接触。”
他不大确定地:“看着倒像是一个扒死人财的无赖……”
苏婳不太相信,此间人多敬鬼神权贵。
月黑风高,又是太子府抬出的尸体,普通无赖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跟在他们身后等着扒尸,连天亮都等不及?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加派人手暗中跟踪此人,近日但凡与他来往之人,是何底细全查出来,不可漏掉一人。”
“乱葬岗那边,把老者安顿好,不必让他一直躺那装尸体,守着的人继续守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报。”
余一收到指示,便又急急忙忙出府办事去了。
而苏婳再次回到寝屋,拿出久违的胭脂盒子,又开始往脸上捣鼓。
当细腻的粉脂逐步涂开抹匀,她粉嫩的脸颊多了一抹病态,樱桃般小巧柔软的唇瓣亦染上些许苍白。
眼神再软一软,活脱脱就是一个病美人。
药童纳闷不已,“殿下,您可是不想和陆世子游京了?”
不然怎么又把自己弄副病怏怏的样子?
“自然不是。”苏婳透过菱花境看到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那是为何?”
苏婳:“顺应自然而已。”
她身为寅国的储君,却自幼隔月一大病,三日一小病,想必她身体不好的事早已举国皆知了。
虽要防着陆凌越拿她的身体做文章,但也不好防得太过。
所谓过犹不及,大病不能有,小病还是得三五不时来一遭的。
药童似懂非懂,不再纠结此事——她只要知道太子殿下做的都是对的就是。
她眼珠子一转,满嘴叹服道:“殿下可真厉害,您说有人会去查尸体,还真就有人去了。”
早先她和余一私下都以为,那群蒙面人既然行事滴水不漏,应该不会为了查一具而暴露行踪。
只有殿下确信对方会出手。
虽然据余一所说,那无赖不一定和蒙面人有关,但观的态度,她就是觉得此人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