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眼神一凝,看向某处小巷——
娘的!
苏诺这厮不好好在宫中养病,怎么又跑出来找李顺昌干架了!
苏婳脑袋抽抽的疼,恨不得立刻飞过去,把那个小兔崽子逮过来,再狠狠地教训一顿!
人家是吃一蛰长一智,他倒好,人差点就给蛰没了,竟一点教训都不长。
昨儿才被景帝训过,今天又要惹事。
这叫什么?
顶风作案他!
她兀自在这气得脸都绿了,但其实今日的事真怨不得苏诺。
他只是行事冲动莽撞了些,又不是蠢。
没见景帝昨晚心情本来挺好,最后一听他的事,就翻脸翻得翻书还快吗?
如果没有苏婳在场,那八十板子他是必定挨实了的。
况且今天景帝的心情可不一定好,若他再闯祸,别说苏婳,就算惊动太后出面都不好使。
苏诺起身时早就想好,待他进敬国公赔罪时,绝对避着李顺昌走,至少他伤好之前,都不能再惹他。
那厮是二房的独子,二舅舅二舅母并外祖母,他们都将他看得跟命根子一样。
他就算再三犯错,只要没到杀人放火的地步,顶多就受些不轻不重的责罚而已。
可自己不一样,有父皇和母妃两尊大神杵在那,他但凡做差了什么,不仅得受皮肉之苦,还要忍钱财损失之痛。
只要李顺昌不惹到自己头上,真没必要与他斗。
可惜苏诺没料到的是,李顺昌会来找他麻烦。
他和杜毅从鎏金阁出来时,就见李顺昌独自一人守在他们的马车旁边。
这厮脸色很不好看,一见到他就好一顿冷嘲热讽。
其大意无非就是骂他白眼狼,胳膊肘尽往外拐,一而再、再而三为了外人跟自己人过不去。
——在他的思想里,苏诺应该与他们敬国公府的人亲近,而不该是苏婳,更不该是宋府那个一步三喘的宋书皎。
这些话苏诺捏紧拳头,勉强也能当作耳旁风。
可李顺昌的下一句话却成功惹怒了他。
他说——
“……我说表弟,你的眼睛真不是一般瞎,该去看看郎中了。竟连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都看不出来”
“……还好他活不久,否则就你这蠢样,早晚被他生吞活扒了!”
李顺昌这人当真不好评判他。
说他蠢到极致,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诋毁苏婳吧,可他又从头到尾都没点名道姓。
说他尚存几分理智,没让人抓住把柄吧,可他又能让苏诺一下子就知道他所说之人是苏婳。
他说苏婳不是好东西,苏诺很生气。
因为他心里知道,李顺昌所说所想,便是他那一大家子亲舅舅亲舅母的思想浓缩。
只不过是他们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说出来,而李顺昌敢!
他再说苏婳活不久,苏诺已经不单单只是生气了。
因苏婳身上自幼压着道士的批命。
再加上今年年初以来,她的身体可见的比往年虚“弱”许多。
尽管近半个月她看着还算正常,可给苏诺心里却留下不小阴影。
他成日胆战心惊的,就是生怕苏婳一时不好便要魂归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