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

严嵩坐在椅子，冷冷道：“应无求，这件官服，让无数人家破人亡，你应该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得到？”

“我养你多年，你连三个小小毛贼都拿不下？”

“嘭！”

严嵩一脚踢在应无求的身：“废物！”

“大人息怒！”

应无求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接着谄媚道：“大人，无求对您忠心耿耿，这次事出有因。”

“无求，会亲手讨回‘公道’。”

“滚！”

严嵩又是一脚，让应无求离开。

应无求转身离开，嘴角有些自嘲，对自己在严嵩面前的卑微自嘲。

“仇恨……”

他心中自语，永远不会忘记如忆之死。

……

北镇抚司。

苏信一身银白色的飞鱼服，气宇轩昂，刚准备进门，就看到从旁边走来的陆文昭。

陆文昭眉宇粗犷，眼神却特别凌厉。

他看到苏信，立刻笑着道：“昨日，我因事外出，没有亲眼目睹苏老弟的刀法，殊为可惜。”

“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他如同看见许久不见的朋友，平易近人的语气，瞬间拉近两人的关系。

“陆大人过奖。”

陆文昭是统领苏信这部的千户，对谁都和和气气，不像张英，陆文昭在锦衣卫有很多簇拥。

“刚刚任，要竖立自己的威信。”

陆文昭笑着勉励一句，走进北镇抚司的大门。

苏信默默看着陆文昭的背影。

“陆文昭！”

苏信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

陆文昭这绝对是一个善于隐忍的人，想要换个活法，暗中投靠信王，想要扳倒东厂和阉党。

“信王、宁王、庆王、平南王、太平王……”

这些王爷，一个个都不甘寂寞。

朱厚照因为幼年继位，年龄不大，很多叔叔伯伯自然不服。

想着，苏信走进府邸。

他来到百户衙门，就发现所有的手下正列队等待自己的到来。

“恭喜苏大人！”

无论以往和苏信关系如何。

此时，所有人都行礼。

苏信右手压下众人的道喜，说道：“昨夜，兄弟们身先士卒，张大人更是不幸牺牲，三盗真是可恨！”

他首先缅怀一下张英，为昨日的事情画句号。

“我的原则，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苏信语气严肃，面无表情，说道：“卢剑星、沈炼，同僚两年，我清楚你们的能力。昨夜，你们二人更是身先士卒。”

“你们升为总旗。”

一个百户，只有两个总旗，十个小旗。

总旗，已是正七品的职务。

“勒一川，升为小旗。”

一朝天子一朝臣。

苏信升为百户，自然不会继续任用张英原来的心腹。

“多谢大人！”

卢剑星在小旗位置熬了十几年。

两人原来没有交集，他猜到苏信会罢免原来的总旗，却没有想到苏信会提拔他们三兄弟。

沈炼、勒一川同时道谢。

苏信扶起三人。

卢剑星稳重，沈炼精明，勒一川勇武。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三个劳力。

“好好做事！”

说完，苏信离开，走向案牍库。

案牍库，藏的是锦衣卫的卷宗。

他希望，这些人通过这件事，明白自己的行事风格。

……

夜幕下。

苏信换了一身便服，走进暖香阁，来到熟悉的房间。

果然，花道常正坐在椅子。

“你是锦衣卫？”

苏信刚刚进门，花道常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脸有些愤怒。

显然，被人控制的感觉很不好。

苏信笑着坐下，递过解药，让花道常身的刀气消散。

“果然！”

花道常确认自己的猜想，这个人当时果然不放心自己。

“你给我解药，不怕我让你身败名裂？”

她看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苏信，忍不住问道。

苏信轻笑，说道“我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

“我叫苏信，言而有信的信。”

“我相信，从你听到这个名字起，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

“你可以走了。”

苏信笑着说完。

目光，却仍然落在花道常身。

花道常怔怔的看着苏信。

良久。

她脸有些自嘲，说道：“你言而有信？那你不要把你的刀放在桌子，更不要露出杀气！”

“你想要我加入锦衣卫？”

苏信头也不抬，淡然道：“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

花道常指着苏信，忽而笑道：“我还有选择？”

“当然！”

苏信收起佩刀，依然笑着，回道“不过我相信，聪明人的选都很明智。”

他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

花道常擅于易容，他正需要这样的人才，更何况，经过昨晚的事情，花道常已经别无选择。

“明日，到百户所报道。”

苏信说完，没有给花道常回话的机会，直接离开。

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第一次，决定她的生命。

第二次，决定她的未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初出江湖，听到很多人说过这句话，当时不解其意。

此时，她终于明白。

……

翌日。

天朗气清。

苏信刚刚任，却没有忙着巩固地位，而是离开京城，来到塞外。

几十匹骏马，飞驰在雪地。

花道常跟在苏信的后面。

她易容术高明，作男子打扮，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苏信招揽的心腹。

“我们这是去哪？”

花道常苦着脸问道。

塞外天寒地冻，对她这样喜欢享受的女子来说，真不是好地方。

卢剑星等人，也竖起耳朵，想要知道答案。

苏信骑着千里马，一骑当先，说道：“我来塞外，找两个人。”

“现在，他们籍籍无名。”

“将来，注定会名动天下。”

苏信没有解释，让所有人不明觉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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