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稚心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越仔细看越觉得眼熟。
像是之前接触过一样。
不过林稚心大概能看出来,这位女生似乎并不是好应付的人。
余栀子见林稚心这般跟见了傻狍子的模样,心里的怒气倒是有些压制不住了,她上前走了两步,脚步停在仅离林稚心有十公分的地方。
“哦?休了一年的学就不认得我了?还记得去年你跟踪......”余栀子抿着嘴,笑容愈发渗人。
林稚心猛然一顿。
去年?跟踪?
林稚心去年做过的一切事物跟‘跟踪’有关的也就是跟踪安誉乔。
想到这里,林稚心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眼神里除了不可思议,那就只剩下满眼的鄙视了。
余栀子。
林稚心可算是想起这位“绝世伟人”了。
说到底林稚心和余栀子也算是结上了孽缘。
去年冬日,休学在家写同人文的林稚心突然没了灵感,也就是写着写着突然卡了壳,实在无奈之下她才决定冒着风险去学校跟踪安誉乔一天。
她那天好不容易以在校生的身份穿着校服溜进了校园,可没想到当她刚来到高一一班的班级后门准备偷偷观察安誉乔的时候,余栀子却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林稚心的面前。
余栀子躲在林稚心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就往前看去,却意外发现林稚心观测的对象居然和自己暗恋已久的对象是同一人。
余栀子喜欢安誉乔,这几乎是当年整个高一部都知道的事情。
余栀子以为林稚心也是和自己一样暗恋着男神并时时刻刻跟踪着男神,关注男神的一举一动。
于是二人便互相“抓奸”。
最后无论林稚心怎样解释,余栀子都坚定地认为林稚心也喜欢安誉乔,并扬言要与她一起展开激烈的竞争。
只可惜最后二人谁也没赢。
林稚心休了学,几乎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安誉乔,而余栀子继续她的暗恋长跑,却始终没有让男神对她留神片刻。
从此余栀子的心里便对林稚心有了芥蒂。
林稚心也是很无语啊,她这下才真是跳进东江都洗不清了。
“余栀子啊,我跟你无怨无愁的,你怎么还总是揪着我不放呢。”林稚心想绕过她,却一把被余栀子无情拦下。
余栀子个子长得高,手长脚长,要是真打起来,小矮个林稚心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谁揪着你不放了,你说什么呢,你一没有门禁卡,其二仪容仪表又不合格,你看看你的刘海,是不是该剪剪了。”余栀子笑里藏刀。
林稚心下意识的拽了拽自己的刘海,顺便简单的比划了一下,长是长了点,也就刚刚遮盖住眉毛。
按理来说刚盖住眉毛的刘海应不算不合格,只是这刘海要是再长一毫米,被扣分那也是心服口服。
只不过见余栀子这模样也不像是个善茬。
林稚心礼貌性的一笑,两个小酒窝倒多了几分亲切感:“门禁卡我实在是找不到了,刘海呢我也会自行处理的,要不你先通融通融放我进去,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要是再不进班可就要迟到扣分了。”
“你迟不迟到关我屁事,我最为学生会就应该公平公正,你没门禁卡一定是进不了门的,而且我们需要帮你把刘海剪短了你才能进。”边说着,余栀子边向后吆喝了一群打杂学生。
那些学生的袖口同样别着学生会的袖章,见余栀子招手后便效率极高的将板凳和剪刀递过来。
林稚心懵懵的看着余栀子手里的那把生了锈的剪子,双手交叉抱肩并后退了几步:“你......你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毛我就敢动你祖宗十八代!”
林稚心往后退一步,余栀子就向前走一步,步步逼人:“你可别想多了,我就只是想帮你剪剪刘海而已的。”
“真的不用啊,我自己又不是不会剪,你把剪刀给我让我自己来吧。”林稚心回头望着车水马龙的柏油马路,她不敢再后退,生怕再往后走一步就发生车祸。
余栀子嘴角翘了翘,举着把剪刀像极了动漫人物中的病娇。
林稚心倒是看过不少动漫,也一直对病娇这类人物心生惧怕。
她将手挡在了自己的刘海前,刀柄之下只能将语气软了又软:“那个拜托了!我自己来就好,真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们学生会本就是为学生服务的,这种事当然得需要我们亲自动手才可以啊。”
“不不不!不用!”
“来嘛来嘛。”
“安誉乔!救我!”
“安誉乔?”
除了余栀子跟着往前看,就连学生会一众人都朝着安誉乔的方向看去。
其实林稚心并不知道安誉乔已经在不远处默默观察自己许久。
少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缓缓走来,阳光下他的脸部线条干净利落,只是那乌黑深邃的眸子无时无刻不透着凛冽的深沉。
“救我救我!她要剪掉我的头发!”林稚心几乎用着哀求的目光定定的看着他,嗓音娇软,像小猫爪子般沙沙的挠进他的心底。
安誉乔滞了一秒。
可能是因为平时很少接触女孩子,当一个可爱又有趣的女孩子突然闯入安誉乔的视线中时,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奇怪的反应。
只不过下一秒,他立刻就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你们在做什么?”安誉乔意味深长的扫了余栀子一眼,很快将视线落在林稚心的身上。
他甚至都不愿意看余栀子一秒。
安誉乔是认得余栀子的,他怎会连谁暗恋自己都不知道呢?
余栀子见安誉乔来了,她连忙放开林稚心,脸色也从刚刚的病娇少女立刻转变成甜美女孩。
“那......那个我们是学生会的,她......”
“她没带门禁卡你们不让她进,却允许其余没带卡的学生进入校园,她头发长了需要剪,她自己说可以自己剪,而你却逼迫她,你这明摆着就是找她麻烦,难道这就是你们学生会办事的态度对吗?”安誉乔冷冷地说着,而一旁的余栀子都快要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