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想来,难道不是一种失败?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她都无所谓!
而他呢?江承允一出现,他就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碰了,怎么想怎么不爽,就算不是吃醋,这种感觉也真的不怎么样!
她就从来不曾不爽过?
不被在乎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
“老公我也爱你啊,”池晚说着,半个身子都贴在他身上,下巴枕着他的胸口,扑闪着乌黑的眸子,“很爱很爱,非常爱。”
他摇摇头,第一次没有满意她的答案,还否认了:“你不爱。”
他想了想,唇角的笑容却有些苦,让池晚心里咦了一下。
封以珩低眉看着她,像是无奈,看不太懂的神色。
“究竟怎样才能让你吃醋?”
又或者说,谁能让她吃醋?
江承允?
他很好奇,以前他们交往的时候,她也不吃醋?
封以珩虽然看着她,但并不是在问池晚,他更像是在自问,所以池晚并不回答,无辜地瞧着她。
池晚预感他会问很多问题,手便不安分起来。
这种时候,想让他不再问下去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吃了!
可今天封以珩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抓住了她渐渐下移的手,正色说:“今天就聊聊天。夫妻这么多年,从没谈过心。”
耶?
封总要跟她谈心?
池晚第一感觉就是,大总裁吃错药了吧?哪根筋不对呢!好端端地谈什么心啊,他们两个的关系,只适合谈谈情说说爱!
“不嘛……聊天又没意思!我们还是玩点其他更好玩的!”
下巴枕在他胸口上,说话时便一啄一啄地,搅得他心里痒痒地。
长卷的睫毛扇动,仿佛在放电一般。
换作是平时,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朝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吻下去了,但今天没有。
搂过来,近一点,没望着她。
“今天累了。”他说着,声音听起来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很忙?”
他有心事?
“不是说身体很好嘛?一个我榨不干你,说大话了吧?”
转眼看她幸灾乐祸的模样,真想给她点教训!
池晚心中更疑惑了。
没反应?
居然不上钩诶……
还以为他会扑过来,让她好好瞧瞧到底榨不榨得干。
“跟江承允交往的时候,也不会吃醋?”
果然……
他还是问到了江承允!
池晚没回答,因为她在犹豫自己是该说实话,还是说他喜欢听的话。
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封以珩说道:“听了你那么多年的好话,说次实话吧。”
“没有。”
“没有?”他不信的样子,“怎么会没有?”
根据言清调查到的结果显示,他们交往了四年,必定是投入了感情的,“你最想烧死的异性恋”选项中,池晚占据高票,勇夺第一。
若是喜欢,怎么可能不吃醋。
“真的没有,你要的实话。”池晚回答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稍淡。
真的。
她的确没有吃过醋,因为江承允从不和她之外的女人接触。
学生时代的江承允尽管比现在温暖许多,可那份温暖却只给池晚一人。
弱水三千,他只取那一瓢。
别的女人无法享受那样的待遇。
他只对她一人好,做什么都只想到她,好到让江家妈妈看了都吃醋,家庭背景是原因之一,但儿子对女朋友比对母亲更好这样的理由,才是她最芥蒂的。
如果现在已经对她好到想给她全世界,那日后结了婚,她池晚在家里的地位岂不是跟女王一样?
这样的儿媳妇,没有哪个婆婆会喜欢!
那样的江承允,池晚怎么可能有吃醋的机会?
这期间,封以珩想了想,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因为……他从没做过让你吃醋的事?”
“不要说这个了好不好……”池晚不愿意再谈,搂住了他的腰身,紧紧地贴着,略委屈的声音,“都过去了,为什么要问啊……”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莫名地,想。
池晚怔了一下。
她的过去。
那一瞬间,这几个字就仿佛千斤顶一般,重重地砸在她心口上,好疼。
她的过去,有他们幸福的见证,只是在现在的自己回忆起来,任何一个微笑的瞬间,都足以让她窒息。
那些过往,越是甜蜜,过后想起来便越苦涩。
她和江承允只能用一句话来概括:第一最好不相见,彼此便可不相恋。
如果她知道未来的他们是这样的结局,她宁可不要遇见他。
他温暖了她的岁月,却无法和她相伴到最后。
这么残忍,还不如不要开始。
一段令她刻苦铭心的爱情,纵使过去多少年,再想起来心口依然会疼。
除非……有另一个人能够惊艳她的时光。
但是这辈子,她还能遇到一个比江承允更爱她的人吗?
因为突然的几个字,池晚一瞬间想得有些出神,自己还没发现。
她走神了好一会儿。
封以珩没听见响动,便低头看去。
池晚依在他身上,眸子里清淡如水,有一丝淡淡的愁色。
他修长好看的手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揉了揉:“怎么不说话了?”
她再抬眼,已如寻常一样,仿佛刚才那丝愁色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没有,太久远了,记不起来了,”池晚搂着他线条均匀的腰际,闪着眸子瞧他,模样极其好看,“我只知道,现在你是我老公,这就够了。”
“未来呢。”他玩弄着她柔顺的头发,口吻淡淡地。
“过去不再缅怀,未来不做憧憬,我只珍惜我现在拥有的。”她的表情非常真诚。
“说得好。”他也没有再说下去。
她不愿意说。
看来从她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
他不知道她的事,因为他没查过。在他看来没有那个必要。
后来他让言清查,查到了她和江承允的关系。
封以珩忍不住想,如果让言清继续查下去,会不会查到更多让他意外的讯息?
这一晚,他们什么都没做,只是拥着彼此睡了一觉。
池晚没撒谎,床很小,当初买的时候就选的比单人床稍大一些的,没想过要睡两个人。
封以珩高大,占位子,池晚几乎是睡在他身上的。
早上醒来,封以珩的手臂有点僵。
虽然她没什么重量,轻得跟羽毛似的,但一晚上保持同一个姿势,的确是件很不舒服的事。
他都没办法伸展身体,一怕掉下去,二怕弄醒怀里的人。
“哎呀,池小姐今天在家?”张阿姨到了之后,发现了池晚常穿的鞋子,“咦……”
再往旁边看,还有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
有客人?
再加上池晚的卧房门紧闭,张阿姨心里有了个数。
这是好事呀!
张阿姨人好,热心,经常关心池晚和小白,见她一个人带着个孩子着实是辛苦,一直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爱自己爱小白的男人,这要真找到了,她都替他们开心!
小白刚洗簌完,从卫生间里出来,看房门还关着,默默地走到厅里,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爬上椅子吃张阿姨给他准备的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