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允人的确不错,薛笑笑承认,他对晚晚也是真心的好,奈何有一堆极品家人,坑得厉害!
“拜托了。”他的眼神真挚。
“行了,我会看着办的。”
出于希望晚晚好的心理,对于江承允这并不过分的要求,薛笑笑也无法拒绝出口。
算了,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风平浪静呢?
“谢谢。”
“少爷,以后你是……要经常路过了?”薛笑笑好奇地问。
“尽量不。”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给晚晚留下什么麻烦也是不好。
“OK,再见。”
江承允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转头问:“池阿姨呢?她知道晚晚的事吗?还有小白?”
来这里那么多次都没有见到池阿姨,那么他们肯定是分开住了。可总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
早知道他迟早会问到这个问题,薛笑笑也不惊讶。
没有犹豫地摇头说:“阿姨不知道。”
“不知道?瞒了她整整四年?”江承允觉得意外,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晚晚瞒谁都好,怎么能瞒过她妈妈四年?
“阿姨若不知道……那晚晚怀小白的时候,是谁照顾她的?”
“少爷,有完没完了?再见!”薛笑笑不再回答,直接回屋关门。
晚晚还坐在沙发上不动,薛笑笑绕过去一瞧,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晚妞儿?”
池晚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被定住了似的。
薛笑笑忙推了她一下,一脸的笑:“丫头想什么呢!大晚上的,思春呐?”
“哪有……”整了整姿势坐好,玩玩手指头,“发个呆都不行啊。”
“想你前夫了你就说呗!”薛笑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撞她嘿嘿地笑,“封大大颜好身材好,活儿还棒,你就是思着那也是不丢人的!”
“……”池晚无奈看她。
这死丫头!
“我就是有那么一丢丢的不习惯而已,一丢丢,”收到薛笑笑怀疑的目光,池晚捏起食指和大拇指做比例,“很小很小的一丢丢。”
“行了!很大一丢丢也没事啊,我又不笑话你!你们好歹在一起四年,就算真的有留恋那也是正常的啊,你要是脑海里真的一点点他的影子都没有,那封大大才是真的要躲在被窝里哭泣了哩!”
无聊地拿手机翻了翻,转过去给薛笑笑看说:“就这一丢丢!平时这会儿他该给我发信息了,刚刚还奇怪怎么会没有,然后突然想起来我们离了!”
有时候,习惯就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们还和以前一样,离得太突然,都没反应过来。
她需要时间适应。
突然,池晚手中的手机振动了两下,薛笑笑看着屏幕一声单音:“喔!”
会是谁?
随即薛笑笑便笑开了:“背后真的不要说人啊,老公来信息咯!”
池晚还没来得急改掉手机上储存的名字。
“别闹了,怎么可能是他。”
说着,她转过来一看,看到屏幕上的两个字愣了一下。
还真是“老公”!
唔……要不,改成“前夫”?
“快看看,发什么了!”薛笑笑比池晚还好奇,催道。
这才吃了散伙饭没多久回来,什么话当着面不说,非要发信息呢?
池晚不慌不忙地输入密码打开,她还没看,就被薛笑笑给抢了过去,大声地念着:“西沉见。——哟!干嘛呢这是?这才离婚,就孤男寡女地要……你俩这歪风啊!啧啧啧……”
薛笑笑表示看不过眼,啧啧!简直伤风败俗!
“什么啊……”池晚不信。
他怎么可能还要她去西沉?
所以她觉得,一定是笑笑在开她玩笑!
薛笑笑身正啊,不怕地转过去给她看:“喏!谁骗你似的!”
还真是……
这回池晚都奇怪了,按理说,封以珩这个人虽然让人琢磨不透,可他也不像是个会乱来的人,这种时候,这种关系,让她去西沉,不对吧?
“哦对了……可能是要我还钥匙呢?我这还有西沉的钥匙。”
正猜疑着,手机又迅速振动了一下,薛笑笑赶紧转过去看,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看得池晚莫名其妙,干嘛呀这是?
“你自己看!”薛笑笑把手机丢回去给她,想着接下来多半是没八卦了。
池晚捡起来一看,愣了一下,然后也笑出来。
紧挨着“西沉见”的最新信息是:抱歉,发错了。
“不适应的人,不止你一个啊!哈哈哈哈……”薛笑笑做为旁观者,觉得真是太好笑。
晚晚犯这种低级错误也就罢了,就连封大总裁也hold不住,他们两个这是搞笑呢!
噗嗤……
池晚后知后觉,有点止不住笑意。
不止她犯傻,那她就安心了!
这证明,她好歹对他的生活是有影响的!
泡好一杯咖啡从厨房里出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拿起来解锁看。
池晚回了他一个笑脸。
这让他愣了一下。
笑脸的话,他该回什么好?
发表情不是他风格,但除此之外,想了好多话都觉得不合适。
最后无奈地放下了,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杂志——池晚组稿的那篇报道,图文并茂,有声有色。
散伙饭明明是不久前的事,放了郑浩和言清的假,自己开车回家。
兜了一圈,车子自然地停在了西沉公寓式别墅。
大概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接了个电话,想喝咖啡了,就随手发了条信息给池晚,让她过来西沉,一个人太冷清了。
刚响起了发送成功的提示音,脑海中恍然闪过不久前的散伙饭,这才想起他们已经离婚了。
消息早已送达,想要撤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为免误会,再丢人也要补发一条。
池晚的笑脸,让他猜不透她看到那两条信息时是什么表情。
喝完咖啡,去洗澡,包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明天我去一趟——”
话说到一半,顿住。
浴室出来正对着的就是他们翻滚过无数次的大床。
西沉的家代表着四个字:池晚和他。
池晚在,他不一定在,但如果他在这里,池晚就一定在。
他每每洗澡出来,看见的第一眼必须是在床上做着各种各样的事等他洗好的池晚。
他习惯了有她在,下意识地觉得她在眼前,所以开门就说话,结果现在成了奇怪的自言自语。
定睛看了看,今天,床上没有那个会附在他耳旁笑嘻嘻地夸他“器大活好”的小女人。
他三十,她二十七,他们相差岁数不大,然而她在他心中却依如一个小女人一般,会依附他,顺从他,同他撒娇。
一个八面玲珑能够叫人爱不停的可爱女人。
今天没有。
真是要疯!
西沉的这个家已经和池晚融为一体,看到它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池晚,现在看不到,心里怪怪地。
走出浴室,又看了看大厅。
当然,她不可能在。
人的感情,记忆,对某个空间的感觉是无法控制的,先前这里有她的一切,她走了,这里安静得如一座空坟,连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