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意思是,更何况现在她是两个人!绝对不能饿着自己。
薛笑笑这才想起来,哦了一声,又坐下了。
“也对,现在你可不能生气!服务生,给我们上点吃的啊,让我们这么光坐着!”
“既然我已经坐下了,我也就懒得换位子了,”池晚说,“阿姨,首先,我儿子我只会自己养,其次,婚前协议我不签,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最后,家务我可以做,只要我们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老公赚钱我理家,不用工作,在家相夫教子,也不是不可以。以上就是我的观点,如果阿姨您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吃完这顿饭就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
池晚一边说着,已经点了中餐,那妈包男一看:“不行,这个太贵,你不节约,光这点就不行。你的儿子你可以带过来,但我们不会出任何钱去养他,这个你自己解决。最重要的一点,是以后你绝对不能跟我妈顶嘴,要孝顺。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娶你。”
薛笑笑要掀桌而起了,池晚却淡淡笑道:“不好意思,我不嫁。”
个人的幸福,她已经放在最后考虑了,再婚也是出于对小白的保护,如果连小白都不承认,那她嫁不嫁的,又有什么意义?
“说得好!”薛笑笑解气,“你说娶我们就嫁呀?想得美!嫁到你们家,我晚就一牡丹花插在了你们家的牛粪上!”
“你们――”该太太气得要命,“还不知好歹起来了!你一个带着孩子的二婚女,除了我们家慈悲要你,谁还会要你?”
薛笑笑正准备气不过地要给他们数一数都有谁要他们晚晚,突然一道声音就响了起来:“我。”
这熟悉的声音是……
池晚也怔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
封以珩的到来,让薛笑笑顿觉扬眉吐气,立马狗腿着笑:“哎呀封总!你怎么来了!”
一声“封总”,当然是故意喊给妈宝男两人听的。
而后,两人也果真是抬起了头看着。
薛笑笑自动地往旁边退去,给他让了个位置。
封以珩在淡定的池晚身旁坐下,“老婆,我错了,回家吧,别每次一生气就出来相亲啊。”
“咳……”池晚差点呛住。
他这唱的哪出!
“乖,回家我给你认错,搓衣板也好键盘也罢,我都认了,就是别委屈自己,要找也找个好的不是?你委屈自己,我会心疼的。”
池晚望着他,哎呀,封总说得好真诚的!
她都有点信以为真了,更何况是相亲男。
薛笑笑在一旁推波助澜说:“封总……对不住啊!都怪你不好,昨晚爽了约,我晚这不在气头上吗?我是劝都劝不下来,非要来相亲!”
封以珩深情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池晚,说:“昨晚有事耽搁了,所以才没过去。”
恩?
池晚也分不大清楚,他是在接笑笑的话呢,还是间接地解释昨晚的事?
“不来好啊,”池晚笑眯眯地,“封总那么忙,还是不要来的好,不止昨晚,最好以后都不要来,包括小白的生日。”
池晚也借题发挥,暗语,希望他别去。
“老婆,别赌气了,大庭广众的,难不成你要我给你跪下才肯原谅我?”
好啊你跪啊!池晚好想豁出去地喊一声,看看他是不是真要做戏做到底给她跪下!
不过……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作死的好,封以珩秋后算账的本事,她可是心有余悸!
恩……
池晚微笑,淡定地喝饮料,也不接话。
“封总!”妈宝男忽然站起来,“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
“你是?”封以珩才看到他似的,眼神中透着疑问。
“上次香河那个项目,我们一起合作过的啊。”
“啊……香河!”封以珩点点头,却是笑道,“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噗嗤……
薛笑笑差点笑喷。
封总,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不过,她喜欢!
“不好意思,打搅了,我老婆调皮,浪费了你们的时间,我替她向你们道歉。”
封以珩刚站起来,妈宝男就立刻给挽住了,“封总!我们就是跟封太太吃个饭,认识的。”
封以珩挑眉,转眼看池晚,像是在问:认识?
池晚还是笑:“不认识呢。”
封以珩温柔地笑着,搂过她,在她额上亲吻了一下,“原谅我吧,回家好吗?”
有那么一瞬间,池晚陷在了他的温柔里。
家,何在?
池晚虽没答,但封以珩还是牵起了她的手,“失陪,我们先走了。”
“这……”妈宝男妈妈莫名其妙地。
薛笑笑跟着站起来,走几步又转身冲他们吐了吐舌头,“回家咯!”
池晚几乎是被封以珩牵着手拉出餐厅的。
他的手掌充满了力量。
安全感喷发。
说来真的很奇怪,这么多年,给她最多安全感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契约丈夫。
他们之间本无爱,可他对她的宠溺,连旁人都要羡煞。
以一开始约定好的规则来对比,他所做的,远比他本应该做的,要多出许多倍。
有时候池晚总是忍不住想,凡事都有两面性,一些事的发生让她失去了一些,却也同时得到了一些。
“哎呀,我电视台还忙着呢!那我就先走啦晚晚!”薛笑笑一出餐厅,就鬼机灵地给他们留了二人世界的时间,“封总我走啦!”
“送你?”
“不用了!我开晚晚的!”薛笑笑说着,直接从池晚兜里掏车钥匙,走到封以珩身边的时候,嘿嘿地笑了笑,跟他耳语说,“这样下班后你还能送她回去!不用谢我封总,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的名字叫**!”
有了对比,优劣就更明显了,和那个妈宝男相比,封总不知道优秀到哪里去好嘛?
让晚晚嫁给那个妈宝男,她不如在封以珩身上下注!
最起码他还是孩子他亲爹呢!
渣男不可怕,可怕的是,是渣男,还没钱!
不等池晚说什么,薛笑笑已经跑了。
封以珩笑了一下,对薛笑笑的印象更好了。
他对池晚说:“这个朋友值得交。”
“……”
得了吧,还不是因为笑笑知趣儿,帮了他个小忙?
瞧把他给乐的!
“妈你别说了!你给咱晚介绍了个什么极品啊!要不是晚晚拦着我,我都给他把桌掀了!太欺负人了!”
那头薛家妈妈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奇怪地问:“怎么了?听你林阿姨说,是个条件很好的呀,也没结过婚,是公务员,家里条件也不错,虽说三十六了,可也才大晚八岁,不算太大的差距,我瞧着挺合适的呀……”
“就是因为这种被称为黄金单身男的男人,才更加恶心好不好?要是好的,早给人挑走了!妈你是没看见他一副没断奶的样子!哎不说了!以后少给晚晚介绍这种奇葩,我看着都想打他!”
“怎么了呀……回头你仔细给我说说。”
“我回去再给你八!妈,晚上你帮我熬点保胎的汤吧?”
那边薛家妈妈都跳起来了:“你个死丫头你出息了啊!?男朋友没带回来让我见到,你都把人命给玩出来了!我千叮咛万嘱咐女孩子要自爱――”
“哎呀妈不是啦……我没有!是我一朋友,怀孕了,父母又不在身边,我看她最近气色不好,所以才想让你帮个忙的……”
“朋友?你哪个朋友?说名字我听听!”薛家妈妈很谨慎,并不完全相信薛笑笑。
“你不认识的――”
“该不会……是晚晚吧?”晚晚已经先有了小白,薛家妈妈很容易联想到那儿去。
“不是晚晚啦!是我一个刚来电视台工作的同事,没做好避孕措施,不小心怀上了而已。”
好说歹说,薛家妈妈那,总算瞒了过去。
池晚怀孕的事,暂时还不能说出去。
池晚还没吃中饭,她想吃点家常菜,封以珩便开车兜了一圈,好容易找到了一家风评不错的中餐厅。
说起来,结婚四年多,一起出门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反倒是临近离婚以及离婚后的时间里,变得频繁了。
看完她点的菜单,封以珩注意了一下,有两道是酸性菜,甜味的菜肴为零。
“我记得你挺喜欢吃咕 肉,怎么不点?”
“我最近胃不好,不能吃太腻的东西,容易反胃。”
池晚说得很平淡,脸上也没什么让人值得怀疑的表情,加上之前他也看过她检验后的结果,便信了。
“落到要相亲的地步?”他问。
“相亲怎么了?我觉得相亲挺好的啊,”她莞尔,“并不是所有相亲都那么糟糕。何况,我们不也是相亲认识的么?”
虽然……
是另类的富豪相亲会。
封以珩也笑,是这样没错。
就是在那样一个有着近千人来参加的会所活动里,他在头十个中,一眼相中了池晚,所用时间之短,让会所老板也惊讶得不行。
池晚感谢自己姓“池”,“C”字母排在来参选的千人中的第十个。
“那会儿连拿一个资格都得花些钱,你们挑老婆的阵仗做得实在是挺大的。”
那时候可是开了眼界呢。
会所举办的富豪相亲会比较隐蔽,并没有放在台面上,主要是给那些富豪们选一个合心意的妻子,行事比较秘密。
一开始填表格的时候,看到那些要求问题和基本资料,她是哭笑不得。
她有一种错觉,她们就像菜市场里等待顾客们挑选购买的砧板上的肉,良莠不齐,胖瘦不一,就看顾客上帝喜欢哪一种。
那不是相亲,是购买,选中自己喜欢的,买下她的一生。
然而那都是大家自愿的,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而她,是愿挨中的一个。
所幸,她遇上的是封以珩,因而她的豪门太太的日子过得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