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是总裁?不过帅是真的!”
“看他那派头,还不是冷酷总裁的代表?迷死我了……”
“少花痴了你,再迷人也不是我们能消想的,别瞎想了!”
封以珩再次停了下来,抚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得很。
“怎么回事?”
言清笑嘻嘻地说:“封总,是那边几个小姑娘在花痴您呢!就说我们封总啊,走到哪儿都那么吸引人!”
“不是,”他皱眉,转过身,视线直接跳过了正朝他打招呼的几个学生妹,落在了自己的身后,“那边怎么回事?”
吵得他头疼得很厉害。
言清也转过身,看到了他们的身后,一个穿着病服的病人正跪在地上,双手都扯着前方医生的衣服。
言清一看自家总裁似乎有管闲事的意思,便跟封以珩说了一句之后抓了个过路的护士问怎么回事。
那护士连连叹气,倒是把事情简单地给他说了一下。
封以珩站在那里没走,视线始终看着那个方向。
那个声音……
似乎有点熟悉?
那医生要走,女人忙抓住了他的白大褂,身子侧了一些。
封以珩忽地眯起了眼。
这个女人的轮廓……
这么巧能碰上?
应该不可能。
这时言清就回来了,报告说:“封总,原来是她妈妈昨晚出了车祸,做了截肢手术,命是保住了,可却变成了植物人,医生说基本上是醒不过来了,劝她放弃治疗。”
果然不是她。
她母亲出车祸,她又怎么会出现在酒店里?
这种几率不太大。
“放弃治疗?”封以珩的眉头紧皱,“虽是植物人,可到底是活着。”
“没钱啊封总!昨晚的手术费也是医院垫付的,那姑娘付不上,而且照顾植物人未来是要花一大笔钱的,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她光付昨晚的手术费都已经非常吃力了,还怎么负担得起一个植物人母亲?照我说……啧,没办法,放弃是最好,不然这姑娘的前途也要毁!”
言清兀自说着,却没看到封以珩抬眼思考了一秒,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去付了。”
言清要不是已经看到那张卡横在自己面前了,他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封……封总?你疯了吗?素不相识的过路人啊!土豪也不是这么砸钱的啊!”
“我怀疑你最近耳朵不太好?”封以珩眯起了眼。
“是!是陛下,微臣马上去办!”
不再多问一个字。
土豪的世界平民不懂啊!
“等等,回来。”
“封总你改变主意了?”
封以珩白了他一眼,“匿名。我去车里等你。”
“池晚池晚!好事啊!廖医生!有办法了!”护士匆匆忙忙地过来。
池晚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两个字她却听得懂。
她说……
好事!
“什么好事?”廖医生问道。
“刚刚有个好心人,帮池晚付清了手术费!”
“什么?”池晚呆住了。
虽然她一直在祈祷,能不能有个好心人暂时帮助她度过难关,等她将来有能力了再慢慢地还给他,但她并不相信那能成真。
毕竟……
她和谁都不认识,怎么会有陌生人那么慷慨?
“是谁?人呢姐姐?”
“你赶紧去!好像是个大老板!我看见他们站在一起的,后来另一个看起来像助理的人过来付了钱,你快去快去!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都在一米八五上下,你这会儿跑过去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谢谢!!”
她实在是太意外了!
因为发着高烧,又从昨晚开始什么都没吃,一起来人就晕了一下。
“没事没事……”
现在她什么都顾不上,只想快点找到那个好心人。
疾奔的身影冲向医院大门。
“先生!先生――”池晚脚下一软,整个人就撞在了迎面而来的推车上,乒乒乓乓地砸了一地的医用工具,惹得很多人都抛来了视线。
那其中包括封以珩。
“痛……”池晚的手掌正好摁在了医用剪刀上,被划出了血。
“封总?”言清回头发现是刚才那个女人,疑问道,“要不要……去帮帮她?”
“不用了,走吧。”
他不愿意停留。
帮她是临时起意,决定帮的时候就没打算要她的酬谢,所以他并不准备停留和她多说什么。
池晚抬起头,只来得及看见他匆匆回转过的侧脸。
她在惊慌失措中抬头,看见他逆光而站,那一瞬间的侧脸,简直犹如尊贵的神像。
不,那一刻的他对她来说,比神还要让她来得崇敬。
他迈开的步子让池晚回过神,焦急地喊着:“先生――先生――唔……”
“好了姑娘你别喊了,他没有要等你的意思,赶紧回病房去吧,我看你站都站不住了!”一旁的好心人扶着她。
她远远地看见,他坐进他的那辆豪车里,驶离了医院。
世界那么大,在这里分开,他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他或许一点也不在意他帮她的这些钱,可是他知不知道,他的好心,究竟帮了她多大的忙?
池晚回去问,如她意料的那样,他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这个人,就这样突然地从天上掉下来拯救了她,又突然地……
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池晚被早上的闹钟叫醒,迷糊地揉了揉眼,翻了个身。
手触碰到枕头,顿了顿。
湿了。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出门前和妈妈的道别,然后……
不想了。
池晚起床,发现昨晚放在客厅里充电忘了拿回来的手机有几个未接来电。
江承允的三个电话。
是昨晚打来的。
看着屏幕很久,池晚最终还是没有回拨,洗漱了一下。
小白从房间里出来,还拖着个没睡醒的小尾巴。
昨晚把央央接回来后,自然是留在自己家睡了,医院的事就交给了笑笑处理,她照顾两个孩子。
“两位小宝贝儿,早上好,睡得还好吗?”
对着两个孩子,池晚是尽可能地展现笑容,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绪传染给他们。
“不好,”小白打了个哈欠走出来,“薛未央老抢我被子。”
“什么嘛……是被子太小,哥哥又不睡过来。”
池晚笑笑。
她就喜欢这种青梅竹马的感觉。
小白已经换好了幼稚园的小制服,穿戴整齐,而小白的身后,有个小尾巴还穿着小白的奶牛睡衣,揉着自己还没睁开的眼睛,一头的凌乱蓬松头发,还有一只手没闲着,抓着小白的衣角,跟着走出来。
“小白宝贝儿,怎么起得比妈妈还早啊,早就穿好衣服了。”池晚看着两个孩子,微笑着。
她还没还衣服,先进去弄了点早餐出来。
“老师说,好孩子不赖床。”
“知道啦,宝贝儿当然是好孩子。”
“央央也是啦……”央央不甘示弱地说道,“央央没有赖床……”
“薛未央,你哪里没有了?不要撒谎好吗?不是我叫你起床,你又要拖累我迟到!”
“什么叫又啦……昨天就没有!好困的晚姑姑……”
池晚端了三个三明治出来放到餐桌上,蹲下去看着央央,抱过来亲了一下:“好好,没有没有,小白坏,老是欺负央央,回头姑姑帮你教训教训他,啊?乖了。”
用手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发,忍不住笑:“央央这是去哪儿做的发型,真潮。”
“是嘛?好看吗?比囡囡姐姐漂亮吗?”央央天真无比地问道。
“噗嗤……好看好看,都好看。不过央央,囡囡是妹妹,央央比她大一岁。”
“啊……囡囡是妹妹呀?妹妹比我高呢……”
“这个啊……听说囡囡的妈妈是模特,很高的,所以呀……囡囡也高。”
“我妈妈也高呀!比姑姑你还高!为什么我这么矮……”
是,林珊珊也很高,她和笑笑两个属于中等身高,不高不矮。
提到这事,池晚笑得勉强了一些,看着孩子那无邪的笑容,心里有些难受。
摸了摸她的脑袋说:“因为央央挑食啊,总是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所以才长不高的,你再这样,就要被囡囡甩开一大截啦!”
“啊……不好不好……那以后我不挑食了……妹妹不能比我高!”
“乖,姑姑带你去刷牙洗脸,然后乖乖吃早餐,好吗?”
“听说囡囡都是自己刷牙洗脸的。”小白已经坐在餐桌上优雅地吃起了早餐,斜眼瞟了央央一眼,又继续吃。
这可把小央央气坏了,小脸一鼓:“姑姑你不许帮我!我!也!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刷牙洗脸嘛……”
池晚笑得不行,在小白对面坐下来:“宝贝儿,激将法了得啊!”
“我说的是事实,”小白很乖地吃着早餐,说道,“大白,我有个老师是从农村来的,家里好多弟弟妹妹,她是大姐姐,很小就帮着爸爸妈妈照顾弟妹。她说,其实小孩子学东西很快的,大人不该太过于保护我们,温室里出来的花朵,很容易被风雨打蔫儿了的。”
“噗嗤……这么小就开始教育这些啦?对,老师教得没错,穷人孩子早当家,就是这个道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我虽然没有那么早当家,不过妈妈小时候跟着姥姥,也是很独立的。当然,我亲爱的小白宝贝儿,最独立了!妈妈的骄傲!”
池晚犯起了小帅哥的花痴,双手捧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对面的池小白。
啊,小白居然是她儿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越看自己儿子越萌帅,真是的,她怎么能生出这么棒的宝贝儿来呢?
“池大白!”小白也瞧着她说,“你看够了没有?再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知不知羞的啊?连儿子都花痴!”
所以她看着封以珩也是这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