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七章银笙(1 / 1)金名水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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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手里拿着什么?”薛灵芸百般无聊时总算等到摇光出来了,结果看他手中提这东西。

“我们该回去了。”

“好。”薛灵芸跟在他身后到。

薛灵芸重回胡府很高兴,虽然雾还没散,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好心情,她跟其他人说她是被一个奇怪的红衣男子救了,不过他也没客气,踹了她一脚,到现在她的屁股还在疼。

摇光看了一眼忐忑的桃花子,无奈摇头。

“桃花子师兄?”

“嗯~师弟怎么了~”这千娇百媚的声音,听的李绵绵点心都不吃了,梧桐更是很费力才忍住没把口中的茶吐了出来,薛灵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师兄,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薛灵芸上前就要抹桃花子的额头,却被桃花子躲了过去,怒吼:“有什么快说!别墨迹!”

这才是桃花子师兄应该有的反应才对嘛!薛灵芸松了一口气,“哑阿婆回来了吗?”

桃花子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满心想着哑阿婆。”随后声音沉了几分:“还没有。”其实薛灵芸也许找对了人,那哑阿婆没那么简单。

胡止仪被他们团团围住,有些忐忑,他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了,摇光倒出酒壶中的酒,把金黄色的酒推到了胡止仪面前。

胡止仪呼吸一滞。

摇光道:“是不是感觉很眼熟?”

“我好似在哪里喝过?”胡止仪道。

摇光追问:“在哪里?”

“我……想不起来了。”

胡止仪痛苦的抱头,薛灵芸却想起来小财神说过的,喝了天酒的普通人,会忘了鬼域中的一切,难道……

“三年前的事,你忘了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明天我带你去见她。”重回鬼域,他会想起他上次忘掉的一切。

宴起三天,第二天胡止仪入了鬼域,听着耳边的歌,他不可置信的看到了屏风后的少女,瞬间那些忘记记忆开始清晰。

“她是谁?”

“她就是洛双禾。”

他想起来了,他来过一次这里,同样这个少女也在唱歌,“依旧如此动听。”上次他就是被她送出了鬼域,他问:“你是谁?”

她答:“少爷,我是……洛双禾。”

三年前洛双禾进祁山采蘑菇,大雾,他很担心上山寻她,可遇到了一顶奇怪的轿子,等醒来后,已经到了一个从来没来过的地方,周围全是陌生的人,就是现在所在的地方。

“为什么她会这样?”

摇光:“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所以她不是哑巴,也不是丑丫头……”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她。

“我能带她出去吗?”

“不能,因为她已经忘了你。”

“忘了……”

“是的,因为她不是人,人的一切,她终究会忘。”

洛双禾因缘巧合同一种叫银笙的魅融为一体。

那是如歌姬般的存在的精魅,银笙。

银笙是一种低级的精魅,却极为珍贵,因为它们没有灵智,只会化型成银鱼,生活在干净清澈的水域中,是所有精魅中寿命最短的一种,在其临死前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声音,能使人听到最想听到的声音,或者音乐。

莫暄妍听到的是梨花树下同妹妹唱的歌,薛灵芸听到的是薛凌的笛声。

可就是这种歌声出现在了人的身上。

洛双禾有了银笙的声音,银笙有了人的形态,人的那边在消亡,魅的那边就在增长,人经历的一切,她都在忘却,现在的她作为精魅活着。

银笙的缺陷被弥补,颂可能才是银笙最完美的形态。

摇光为他倒了一杯酒,天酒,“她很好,你过的也很好,如此,不如两相忘。”

胡止仪已经有了夫人,而她找到了她最适合待的地方,两个世界,他们都在活下去。

胡止仪的泪涌来出来,好似明白了什么,也好似丢了什么东西,“我想静一静。”静静听完她的声音。

“别上前打扰她。”

“嗯……”

摇光来了到了另一处,薛灵芸正陪着安平喝酒,“来,给薛道友满上。”

“我不喝了。”

安平道:“昨日道友在这里受了惊吓,在下在这里陪不是了。”

薛灵芸无法又喝了一碗,这已经是第三碗了。

摇光走了过来,薛灵芸伸出两根手指:“师兄,你怎么有两个?”

“因为你醉了!”摇光随后退了还要上酒的小童,对着安平道:“不要再劝我师弟酒了。”

“你师弟挺有趣,就是酒量一般。”

摇光看着趴在桌子上已经一动不动的薛灵芸,突然薛灵芸猛的抬起头,像是醉了,又像是醒了,“还有酒吗?桃花子师兄爱喝,山主我能带走点吗?”

“当然。”安平很大方。

“谢谢山主,山主你真好!”薛灵芸不清醒的呆呆一笑,随后一头栽在了桌子上,这会儿是真的不醒人世。

那迷糊的样子,让摇光失声一笑。

“她知道你是谁吗?”

摇光微愣。

“看来是不知道,而你也不想让她知道,也是,人对神明崇敬,质疑,恐惧,怎么能好好相处呢?”安平看向他:“即不在九重天就起码有个人样,装装也好,起码见你永远都是这件衣服,人呀!很简单,衣食住行而已,我以前的时候出过秽土,见过不少尘世喧嚣,只不过……也差点死在了那里……”

那些年是他不想回想起的年代,人们的笑和屠刀在交错。

安平眼神黯淡了下来,曾经他在那里也有朋友,萍水相逢的路人,或者熟悉的店家,他们都已经死了,有些甚至是他亲手杀的。

摇光看着远处,两人离的如此近,却不能相认。

两个世界的人,终不能在一起。

记得才是最痛苦的,精魅有无限的生命,而胡止仪他只有百年,最痛苦,受伤的会是颂,记得一个人百年,千年,却终不能相见是最痛苦的事。

胡止仪红着眼睛看着颂,她是那么耀眼,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她的歌声中,“我是不是该走了?”

摇光看着空了的酒盏点点头。

年少朦胧的情谊终将成为过去,他们都长大了。

颂呆呆的看着那个离开的少年,嘴里的歌声停了下来,随后她微微一笑,笑着笑着,红了眼眶。

“再见,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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