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桡本就生得眉目俊美,身材秀颀,现在同她站得如此之近,举止亲密,高银阙一时恍然,只愣神了半瞬茫然地盯着他点点头。谢兰桡的手顺势向下一滑,自然牵住将她带离。
侯云晏则半眯着眼静静看着他们消失在某条巷子。
“那是谁啊。”丰凉生“吁”的一声喊停了自己的马匹,马儿在原地踏了几脚,他好像见有什么人刚刚从这里离开。
“没什么,一位妹妹,偶然遇到。”
侯云晏轻描淡写,继之有些不耐对丰凉生说:“东西拿到没有,可以入府了?”
“拿到了拿到了。”丰凉生赔着笑脸从马上跃下,抬起手示意:“看,就是这个,父亲让我给方老爷带的字画。”他到华萤身边,扶着她一同往里走,模样很是恩爱。
侯云晏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华萤感觉那姑娘没那么简单,但是显然义兄不想多提,她留了个心眼,面上却表现得完全不在意。
高银阙离开方府,又去了另外几处府邸寻找大哥,均无所获。自从方府离开回到青顶马车上后,谢兰桡继续恢复到一贯礼貌地保持距离且话少的态度,让高银阙感觉方府门前那灵光一闪会不会是自己做了个梦。
青顶马车穿梭在淮凉的街道,她们俩潜伏搜索,直到艳阳渐落,黄昏已近,府院里人们多起来再不方便隐匿,两人回到高府。
*
第二日,高银阙醒来第一件事依旧是找大哥,结果令人失望,高东陌仍然没有回府。她开始有些担心,于是去正厅找姐姐。
高云雅刚从码头回来,高玥停在正厅前门没有跟进来,高银阙找了找没见到谢兰桡,于是问姐姐:“谢兰桡呢。”
“受罚了。”高云雅下巴一扬,婢女伺候她脱下外披,送来热茶,高云雅站着喝了一口,语气里听着带有惩戒的意味。
“为什么受罚。”
高云雅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手中翻着一本随着带回来的账簿,语速缓慢说:“我昨日让他去寻找大哥,不是让他带着你一起去寻找大哥,阙儿,你说他为什么受罚?”
高银阙心中咯噔一下。
昨日她串通长缨,将声称离府的时间延后一个多时辰,依照此说法,她根本与谢兰桡碰不上面。况且出门的借口是到街市玩耍,黄昏时又是独自回府,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除非,是谢兰桡自己不打自招招供的。她越想越有此可能,这很符合他的忠犬作风。
“是我让他陪我去的!”高银阙誓为朋友据理力争。
“是啊,如果不是的话,就不是受罚那么简单了。”
高银阙大哼了一声,气愤难当,坐到离她姐姐老远的地方将脸撇了过去。
她这么闹,高云雅做什么事都不能沉下心思,半晌后终是放下账册,苦口婆心好说好话:“阙儿啊,姐姐昨日不是同你说了,现在高府遇到危机,不能排除是不是别人蓄意针对,你现在就好好在家呆着,你只要不出状况,姐姐才能安心处理其它。
倘若到处溜达,那些使坏的人就好像见到块肥肉在街上跑,肯定趁机火上浇油。
你瞧咱们码头一出事,那些平日里嫉妒的看不得人好的,添油加醋说咱们的坏话。咱们高家作为经商之家,也能在淮凉风光这么多年,不服气的可多的是呢。
姐姐这样说,你可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