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部一阵撕裂和灼烧感,知了再没力气挣扎,拼命想将脖子往上抻,可依旧是越沉越底,嘴巴蠕动,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往里灌了不少水,她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手脚已使唤不动,只觉周围阴暗恐怖,无力感将她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她这是.....要死了吗.....
“知了!知了!夏蝉!”
“夏知了,你名字真奇怪。”
“我叫夏知了,不叫夏知了。”
“那你干脆叫夏蝉好了。”
“知了不是蝉!”
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好像是时光倒流了,这感觉真奇妙,又觉得是真有人在呼唤她。
“咳咳咳。”她猛地咳嗽起来,只觉肺部撕裂般的疼痛,又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人拼命想撞开她的脑壳。
“知了!”
“夫人!”
耳边的声音慢慢真切起来,她能感觉到肩膀被一双手紧紧抓住,仿佛要将她全身的骨头都捏碎了一般,她费力地睁开眼,眼前人慢慢清晰起来,他双目赤红,发丝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滴着水,嘴巴一直在动,原来是在呼唤她的名字。
“殿下.....”她开口唤他,声音嘶哑,甚至不像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接着又猛烈咳嗽起来。由人搀扶着慢慢坐起,又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得救了,知了忍不住轻声啜泣,她以为她要死了,还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她甚至都不知道谁要她死!
“有人害我,有人要我死!”她不解,她愤怒,她声嘶力竭,紧紧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委屈和不甘,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扑出来,声音嘶哑难听,可她顾不上这些,她既无权势,也未曾起过害人之心,到底是谁,竟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从船上掉下去之前,她分明感受到是有人推她,有人故意推她下去的,绝不会是一场意外!
“我知道,我知道,我定会查出是谁,绝不放过!”他将她的头轻轻按入怀中,将她揽在怀里,动作轻得像是怕碰碎了她。
两个丫头也在一旁轻轻啜泣,她们都吓坏了。
知了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仍轻轻颤抖,她身心俱疲,已觉脱力,可她绝不想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她定要抓住那人,好好问一问,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下这样的死手!
“先将夫人扶上马车,”太子对二人说,又低头轻声对她说,声音坚定,“放心,此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绝不轻饶。”
知了试图站起,可她腿软得几乎直不起来,最后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翠果身上大半,才勉强能由她二人搀扶着,拖着绵软的脚步,艰难地回到马车中。
富春这时才敢过来,“殿下,抓住一个可疑女子,在夫人落水后,有人看到她从楼梯上慌慌张张地下来,现下由护卫控制住了。”
“把人带过来。”太子面无表情,声音出奇地平静,眼睛紧盯着湖中某处,可富春与殿下相处已久,自知殿下脾性,越是此时,便越是不能掉以轻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不敢怠慢,立刻去喊人将那女子带过来。
“抬起头来,怕是老熟人了。”
那女子哆哆嗦嗦地跪趴在地上,脸几乎埋进了泥土里,不出一声,只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富春用眼神示意他二人,两个护卫抓住这女子的手臂,将人拎了起来。果真是老熟人。
竟是瑶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