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不由己，保温杯里泡枸杞。

昨晚实在喝多了，往常六点起的张纪忠今儿足足睡到了10点钟才起。

管家贴心的给他送上了温水和热毛巾，张纪忠擦了一下毛巾，看了一下右手边的闹钟。

十点半，官方收视率网站还没有公布收视率，难怪这么安静……

抹了一下松弛的老脸，张纪忠走到全身镜面前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岁月早已经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淡淡的皱纹非但没有让他显得老态，反而给他更是添上了一份独属于深邃的沧桑。

当然，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评价，按别人来看，其实张纪忠就是老了而已，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罢了……

“阿珍，去，把手机拿来给我。”

“好的，先生。”

管家毕恭毕敬的退下，而后匆忙去客厅里把手机递给了张纪忠，不过令管家诧异的是，就他出去的这一会儿功夫，张纪忠竟然是换了一身得体端庄的西装，而且连小领带都绑好了，然后人正对着镜子抬颔抖腿。

“先生穿西装真是颇有一番味道，这种气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管家很机智得拍了个彩虹屁，他能看得出来张纪忠今天很高兴。

“呵。”

马屁很受用，张纪忠很高兴，“阿珍啊，秦升你听说嘛？”

“听说过的。”

管家跟着张纪忠十多年了，不成人精也成精人了，张纪忠撅个屁股他都知道他喜欢什么马桶，所以张口就道，

“前段时间挺火的，出的两部片子质量都不错，但这人有个毛病，太过目中无人了一些，名气未满就得罪了许多人，这样的新人导演阿珍跟着先生见多了，没人教导一下，最后的下场都会挺惨。”

唔——

还是那个味儿

阿珍说得好啊！

张纪忠眯了眯眼，很舒服，毕竟阿珍准确的抓住了张老师的高潮点，短短一席话就把张老师抬到了道德制高点上，完全把张老师包装成了“为圈除害”“教化晚辈”的大义之人。

人精——不外乎如此也

哦豁？

先生很高兴，工资要见涨，阿珍立马加大了力度，

“我相信，那位小秦导多年之后回过头来，一定会发觉纪先生您是为他好的，路太顺最后总是容易摔倒，一蹶不振，现在他没反应过来，是因为阅历和经历的短缺而已，他以后会明白的。”

“而且先生作为行业领军人，已经是对他三番五次的冒犯手下留情了，小秦导太年轻，他不懂先生的能量，倘若要是先生全力以赴，他估计连上档的机会都没有，先生是为了整个圈子的长远发展着想的，他现在不明白，以后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阿珍这料有点凶，张纪忠自己都沉醉在那种伟大形象里头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害……其实我倒也没你说的那么伟大，顶多也就存了一点儿这方面的心思。”

“不，先生太谦虚了。”

阿珍为了自己的工资还在继续努力！

“算了，以后不要多说这些话了，我不喜欢。”张纪忠义正言辞的说道。

阿珍对此表示很淦！

但依旧是和着张纪忠打太极，“先生是个好人，从来不喜欢听这些话，阿珍明白。”

“行了就这样吧，先打个电话给湘南卫视的总监，让他把数据发过来。”

我擦嘞，拔吊无情，我把你吹得这么爽结果你一个子都不给我加？？？

阿珍觉得更淦了，

但还是唯唯诺诺道，“好，我这就去联系。”

阿珍退出房间了，张纪忠在房间里头哼着一首老曲儿，开始认真的系纽扣，绑皮带。

结果阿珍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先生，先生！”

张纪忠浓眉一挑，束在皮带上的手停顿下来，“怎么了？”

“5.86……5.86……”

嗯？

5.86？

这成绩很好啊，而且是出乎自己预料的好了，除了当年互联网没普及时候拿下的最高记录8.6，这已经是近些年来张纪忠自己的最好成绩了。

“很好，开门红，是个好节奏。”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不大不小的惊喜吧。

张纪忠很满意。

不过一旁的阿珍却是有点犹豫，他看着张纪忠背过身去系皮带的背影，一瞬间宛若如鲠在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那个，先生……”

“有话就说。”

张纪忠心情好，不拘小节。

“我们的成绩是5.86……”

“这你刚刚说过了。”

张纪忠依旧在系皮带，这皮带卡住了，张纪忠把趴女人身上蠕动的劲都用出来，使劲的拔……

阿珍脸色有些窘迫，他想了想，最后咽了咽口水，

“可是那个小秦导的成绩也是……5.86……”

“咔！”

皮带拔出来了，可是紧跟着“撕拉”一声，张纪忠的昂贵西裤都被撕裂开来，里头的红内裤暴露出了致命的一角。

他懵了，

甚至都没意识要去拉裤子，

“你……刚刚说什么？！！！”

……

中午十二点，华夏官方电视收视率新鲜出炉，

仅是一瞬间，各大娱乐媒体皆是沸腾，毕竟这瓜，它太香了！

“《琅琊榜和《汉阙初次交手意外战平，这究竟是命运？还是玩笑？”

这是贴在新浪娱乐网的头版标题，而不仅仅是新浪娱乐，包括凤凰网，企鹅娱乐等等多加娱乐大媒体全都播报了两大电视剧的战报。

“5.86！一个新声代导演给予老资历交出的答案！”

“秦升他没有输！”

“追至上一次同期收视率相同已经是90年代了！昨晚再次出现收视率齐平的地概率事件！”

“秦升导演以一个新生代导演的身份扛住了压力，他始终在站着！”

“国内电视剧圈第一导演难道真的要换人了？”

……

这些娱乐媒体起得标题一个比一个燃，而剧评人那块的论坛乃至于微博都已经炸裂了。

事实是，他们当初一片倒的认为秦升的成色不足以对张纪忠形成任何挑战，但这一次都已经不是挑战了，他从一开始就和张纪忠平起平坐了！

什么鬼啊！

这怎么会这样？？？

一模一样的5.68？？？

卧槽，秦升他到底是什么怪物啊，第一导演都打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