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承，你知道我听到你这么说会……会当真的，我会离不开你的，我会在意你到失去自己，到那个时候你就会讨厌我。我和你说，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其实占有欲特别强。”冯逢偏过头告诉柯子承。

“真的？”柯子承挑眉，他还没见识过冯逢的占有欲。

“真的真的，我是那种自己付出了多少就想要别人也付出多少的人，我知道相处不能要求回报，可是我真的就是这种狭隘的人。”河水开始变银白了，天色不亮时到也有份平静，冯逢觉得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Fair enough.不过你现在纯属于空手套白狼啊。”

“蛤？哈哈哈哈哈哈哈。”冯逢觉得柯子承这个成语用得简直一语中的，她还在推脱，可是她心里知道柯子承付出的比她多，表白他表的，生病也是他照顾，还跟着她来了自己的家乡，冯逢笑出来是觉得此刻柯子承仿佛被柯子绪附体一样。

“笑笑笑，就知道笑。”柯子承搂紧她，却是他自己笑的欢。

冯逢不爱笑的，可是如今知道常挂笑在脸上了。

“我从来没看过日出，柯子承。”

“我两年前看过。”这种景色，当然是越盛大，越显人孤独。

“我觉得旅行还是看景，最重要的都不是看什么，而是和谁一起看，和不投契的人出去，再多也就只是一张合影，有人有景，然后多年以后看着照片想着原来我还去过这里。可是如果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出门，经过的景色会留一辈子的。”

柯子承在冯逢身后望着她，她说这话的神情倒像是已经见到了日出的模样，柯子承知道了，她心里有初阳，有黄昏的曦光，也有夜晚的星辰，她都藏的很深，只有能够靠近她的人才能与她分享。

“是啊，和我一起看才是美景。”柯子承高到可以遮住一切的黎明之前的寒意了。

“你说得对。”冯逢笑着回过头，但她不用回头也能看到柯子承的模样似的。

冯逢是个能坐着就不想站着的人，站了这么久她已经累了，开始耍无赖。

“好累啊，怎么太阳公公还没有起来啊。”冯逢无法支撑着双臂在桥栏杆上了，那个姿势优美是优美，就是有点废胳膊。冯逢把自己像衣服一样晾在了栏杆上，她把上半身探出去的动作成功的吓了柯子承一跳。

“才站这么一会就不行了？是谁说想要当兵的？”柯子承把她拉起来面对着自己，趁她想要滑下去蹲着的空隙接住了她，抱着。

“还好我没当兵，不然我一定会给人民解放军拖后腿的。”

柯子承改成靠着栏杆站着，背对着河，怀里的冯逢闭着眼在他怀里歇着。

“困了吧。”

“有点。”

“那回车上好了。”

“都等了这么久了，再一会儿就能看到日出了。是不是我靠着你你累啊。”冯逢把自己从柯子承身上拿开来。

“不是。”柯子承又把她按回自己身上。

南京的六月，怎么说也该热了，不过这又是临近河水，又是凉夜清晨，却也有些凉意。日出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并不像纪录片那么惊艳乍现，冯逢和柯子承面前的景色是冰化后的剩余莫吉托回有的颜色，无味却有甘甜和酒精的返甜。这未能成眠的一夜，柯子承分享了冯逢的时差，也分享了由黑夜至白昼的她心里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