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一共三百四十四文。”赵子衿数了一堆的铜板,数了两遍才确认自己没有数错,算了笔账,顿时有些失望了。
“用了一斤面粉五文钱,鸭蛋是借安婶的,按一个三文来算,一共五个,十五文。两斤猪肉加两根大骨五十文,虽然鱼是你们在河里抓的,不要钱,但是不代表天天都能抓到,如按照五文钱一斤,昨天那两条鱼加起来最起码有五斤,就是二十五文。还有熬汤用的柴火一
文钱一捆,要用两捆。加上摊子租金和固定资产折旧,今天一早才赚了不到两百文。”赵子衿有些丧气的说道。
宋之初数了一百文出来给赵子衿去买肉,然后把剩下的钱收好,放进了厢房的床板下,出来说道:“已经很多了,陶曜她们三个人打一天的结才几十文。而且我们今天还打折了,以后会更多的。”
一想也是,一早上就把七百多个云吞卖完,还有那么多人没吃到,明天可以多准备一些。
见赵子衿想通了,宋之初也不说了,拿起柴刀在一边劈柴,赵子衿把卷起的袖子放下了下来准备出门买肉去。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赵子衿拉开了院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油头肥耳的妇人。
“你们两个今天去东集卖吃食去了?”陈莲娣笑眯眯的问道。
赵子衿愣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是啊,不知道您是?”
这人真是直接,反正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直说也无妨。
“呵呵,我就住你们家前面。你妹和你兄弟都认识我,你叫我莲娣婶就好了。”陈莲娣笑着说道,正想要用肥胖的身躯故技重施挤开赵子衿进院子的时候,余光看到宋之初举着新买的柴刀在屋檐下劈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继续在那儿劈柴,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得仿佛那木柴是她的脖子似的。
陈莲娣脖子一缩脚步一顿,愣是没敢挤进去。
“在东集那云吞摊子的是你们吧,这么快就卖完了回来啦?我早上去买菜看好多人排队啊,今天赚不少了吧?”陈莲娣站在门外好奇的问道。
她今天早上可看到了,那摊子人多着咧,她自己家在南集大街也开了个面馆,要是赚的多,就自家也做,不就是个云吞嘛,到时候还不是自己家生意兴隆。
赵子衿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多少,勉强糊口而已。”
笑话,别说真的赚的不多,就算赚的多也知道财不可露白的道理。
“莲娣婶,我们还要准备明天的东西,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吧。”
对在里面劈柴的宋之初说了声,就跨出了院门,顺手还把门给关上了,把陈莲娣探究的视线隔绝在了外面。
陈莲娣还来不及说话,赵子衿人就走远了。看着关上的院门和走远的人,陈莲娣“呸”了一声,在小院门口吐了口唾沫,转身走了。
这都中午了也不留人吃饭,没礼貌。
想到这陈莲娣心里顿时有些不痛快,她可记着昨天中午那两碗油亮亮的肉,这家人竟然端了两碗去安婶和陈四婆家里去了,凭什么安婶和四婆有,她没有,昨天她也过来打招呼了啊!
有了早上的经验,赵子衿这次肉多买了一些,还买了一把小菜心,十几粒云吞装不满一个大碗,看上去有些空落落的,只好多加一些小葱,但是有些人又不吃小葱,只得多加两颗进去,不然看上去真的太少太难看了。
一碗云吞,小孩吃不完,大人又吃不饱,赵子衿想,要不明天就分成大中小份好了,小碗五文,中碗八文,大碗十二文,这样大人小孩胃口小的姑娘也能顾及到了。
中午吃过午饭,赵子衿熬汤剁肉,宋之初去河边钓鱼,另外三个人继续去隔壁安婶家报到打结子做手工。
今天的运气比较好,宋之初钓了不少的鱼,除了拿来做云吞用的草鱼以外,还有一些小小的杂鱼。晚上赵子衿用做馅剩下的鱼头鱼骨和那些小杂鱼,做了一顿全鱼宴。
东集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一条大街,跟南集那边不一样,这里除了行商赶集的人以外,还有不少的当地人聚居。
一周的时间,因为价格公道,口感奇特,云吞摊的名气就一传十,十传百了,每天的客人都很多。三张桌子根本就不够坐,晚来的只能排队等位置。
住得近的看到没有座位,拿着碗来打包或者端回家吃,吃完再把碗送回来。
因为打包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宋之初还做了一批专门拿来打包用的竹筒。
现在每天卖出的云吞很多,天天也开始变热,不能晚上包好第二天卖了。原本打结的三人,只能每天匀一个人出来专门包云吞,三天轮一次。
云吞摊现在除了各种馅料的净云吞以外还有汤面片什么的,其实所谓的面片其实就是云吞皮。有一天,赵子衿云吞皮做多了,不忍心浪费就切小块做了一顿面皮汤,几人吃了都说挺好吃的,于是云吞摊就多了一道新菜单,三文钱一碗的素面片,搭配大骨汤,卖得也非常的好。
一时间,云吞摊的把上至富贵人家,下到平民百姓的胃都俘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