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衙门,赵子衿好奇的四处打量了一下。
哦豁,摆设跟电视剧里差不多嘛,就是这些衙役丑了点,没有电视剧里的好看。
想当年赵子衿才十岁,暑假在家看看电视的时候被少年包青天里的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圈粉了,还有展昭,正义凛然又高大,长得又好看。
没有等很久,很快就升堂了。
“威……武……”
穿着官服的县尉大人在堂前坐了下来,拍了一下惊堂木,衙役噤声站好。
“堂下何人,何事鸣冤。”
赵子衿拱了拱手想要开口说话时,就被旁边的人打断了。
“大人,草民张大,张家村人。求大人为草民一家做主啊!我这弟媳妇张秀秀不守妇道与外男勾搭成奸,可怜我三弟为这女人抛家出走,直到我娘去世都没有回来,现在这贱妇还给我三弟把绿帽子从头带到脚了,我们上门那么久也不见三弟踪影,我怀疑我三弟已经被这贱妇和这两个奸夫给谋害了,求大人为草民三弟讨回公道。”
被打断,被污蔑成奸夫之一的赵子衿也没恼,安安静静的站了回去扶着受重伤的伍敏秀。
反正在公堂之上并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先说就谁有道理的,凡事都要讲证据的,她们即使想做奸夫,也没有作案工具不是,说吧说吧。
陈县尉皱着眉听那两夫妻讲完,看向另外一边站着的赵子衿和宋之初,安静的站在一边,并没有被说中的畏畏缩缩,两人虽然是扶着妇人,但举止并没有逾越。反看率先告状的人,肥头大耳,嘴里骂骂咧咧的不干净。双方的第一印象让陈县尉不太相信张大一家的说辞。
“可有此事?”
几人对堂上的人行了个礼,宋之初走出来说道:“大人,此事并非她们说的那样。草民宋之初,现在暂住在东市口。小人一家在南集大街开了一家名叫五美云吞的云吞店,而伍敏秀也就是张秀秀是我们家的伙计,午市的时候,这些人突然闯进店里,先是暴力赶走了在店里用餐的客人,然后言语侮辱再则推搡殴打我的伙计,他们还对上前调解家姐动手,我身上的伤便是拉开他们的时候所伤,但是我们并没有动手。”说完指了脖子上的印子和手臂上的淤青。
陈县尉点了点头,此人口齿清晰,有理有据,身上虽然狼狈,但是眼神明亮正直,应该是个读书之人。
陈县尉又看响被人扶着才堪堪能站稳脸色苍白的快要晕倒的伍敏秀,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看着宋之初,问道:“那为什么把伤者弄到公堂上来,而不送去救治?”
宋之初没有说话,眼神看向那边的几个人,意思非常的明确,陈县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混账,人命攸关,岂容这些人胡闹。来人,把堂下受伤妇人抬下去救治。”衙差把人抬了下去,陈达带着济世医馆的大夫匆匆的跟了上去。
陈县尉继续审问道:“你们说张秀秀不守妇道,可有证据?”
“那肯定有啊,不然我们能到那云吞店找人去吗?!前天二牛家的来水廊镇探亲的时候,见到那个贱妇在云吞店里对着别人骚姿弄首的,还有用帕子给那人擦嘴。可惜我娘去世前,还念叨这两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两人一回来就要分田分地,连孝都不给我娘守。现在这贱妇还在外头勾汉子败坏我家家风,求大人为小民做主啊!”张大言之凿凿的说道。要不是那天赵子衿也在,真以为这人说的是真的。
陈县尉脸色一沉让人去张家村把她们口中那个二牛媳妇给招来问话,再看着另外三人问道:“你们可知此事?”
蓝采薇行了个礼回道:“回大人确有此事,可是那人是敏秀婶的夫君啊。那天……”
“胡说!我三弟一向清减,二牛家的可说了,那人是个矫健的壮年男子。”见蓝采薇承认,张大脸色一喜连忙打断反驳道:“大人,我三弟从小身材就清瘦。一定是那毒妇伙同这些人杀害了我的弟弟,求大人明察啊。”
这颠倒是非的本领,让赵子衿翻了一个白眼,不顾公堂纪律顶了回去“我把人养胖了怎么了,我好歹是我们村里的养猪一把手呢。远志叔吃胖了是我的错啊,你看看你们几个膘肥体壮的,他们一家子却常年清减,你们就不在你们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吗?”
“呸,你养胖的。你能有这么好心?依我看那个云吞店根本就是我们家的,一定是你们跟那贱妇合伙把小叔给谋了。快说,那贱妇把小叔藏哪儿了,不然我告死你们!”张二媳妇早就看不惯那个张秀秀了,明明是自己先看上老三的,可偏偏老三看不上她,跟那个贱人定了亲。现在竟然还被几个粉雕玉琢的公子姑娘处处维护,这口气她怎么也吞不下。
“你们家的?你大头菜吃多了吧。你们也别开口闭口就在哪里贱妇毒妇的喊,谁贱谁毒还说不准呢!”赵子反讥回去。一时间,公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开了。
陈县尉“啪”的一声敲了惊堂木,怒斥道:“公堂之上,岂是你们吵闹的地方。”
这时,门外的鸣冤鼓被敲响了,陈县尉把人叫了进来,来人正是伍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