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半个月以来的暴雨,难得放晴,赵子衿正在指挥工人们清理被风吹倒的树苗,给灵秀山庄各个角落清洁消毒,真是忙碌又充实的一天。
而张云富心情却非常的糟糕,他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他的小兰儿了。他去到哪儿,张李氏就跟到哪儿,他完全没有了自由。
恰好今日张李氏带着张大美出门相亲,他偷偷拿了张李氏十两银子,去万宝阁买了一根五两的鎏金发簪去仙境馆找他的小兰儿。
仙境馆的龟奴见到张云富,立马喊道:“贵客上门,快请进”拿到钱的张云富很高兴,抬手就赏了龟奴几个铜板,得意洋洋的去了小兰儿的房间,根本没有看到龟奴那嫌弃的表情。
张云富刚走进到里面就遇见了张云财,半个月没见的张云财脸上竟然长了几颗像开花一样的恶疮站在杏儿的房间求着见她一面,但是被龟奴们拦在了门口。张云富得意洋洋的拿出怀中的金钗在张云财面前显摆了一下,就进了对门小兰儿的房间。
房间里嬉嬉闹闹的声音传了出来,张云财看着前期房门掩的密密实实的房门,心中气结。出了仙境馆,就去了陶乐居找张李氏。
张李氏带着张大美去相亲,对方在镇上小有薄产,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但是张大美死活不同意,当着对方的面非要让张李氏去灵秀山庄找赵子衿娶她,气得对方和媒婆甩手就走了。张李氏训了张大美一路,才回到家张云财就来了。
张云财把张云富买了金钗去仙境馆见小情儿的事告诉了自己大嫂,张李氏当即就冲到了仙境馆里大闹了一顿,当场捉住了正在脱衣服的张云富,二话不说就甩了小兰儿两耳光,还把张云富送她的那鎏金发簪踩了个稀烂。
看见小兰儿被打张云富当场怒不可遏,把小兰儿护在了怀里,狠狠地甩了张李氏一巴掌。张李氏被张云富这一巴掌打蒙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张云富已经走出了房,张李氏还想对小兰儿动手,就被龟奴扔了出去。
对面房间的杏儿听到对面的动静没有出去,直到院里的人散了才出门去了对门的房间。
只见小兰儿脸颊红肿的坐在那儿,看见杏儿进来凄惨的笑了一下,杏儿心疼的把小兰儿揽在了怀里,小兰儿轻声的说:“没事,我不疼。”。
回到陶乐居张李氏和张云富大干了一架,导致两人分居。张云富自己搬回了博头村,张李氏则留在了陶乐居。张李氏心中有郁气,对着陶曜一顿发泄。但是陶曜是谁,怎么可能任人拿捏,当场就顶撞了回去,正好赶上张致远回来,两人又大吵了一架。
时间到了七月底,距离陶曜搬出灵秀山庄已经一个半月了,陶曜在安婶的保护下愣是没有给张致远碰到一根头发。
生活还在继续,五美酱园也迎来了建园以来第二个农忙假,旺弟拿着报销单据来找赵子衿的时候,赵子衿正在庭院里搭个指挥顾玄青和一众护院搭个木架,她自己在搭好的木架旁边栽下葫芦的瓜苗。
“东家,你现在种瓜能活么?”旺弟在赵子衿身边蹲下,看着赵子衿在哪儿栽苗。
赵子衿栽完最后一根苗,脏兮兮的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笑着说:“谁知道能不能活,先种下再说。”
看着赵子衿花脸猫似的的脸,旺弟笑得更欢了,伸手要给赵子衿擦掉脸上的土的时候,旁边插进来一张手帕给赵子衿擦了脸。旺弟看了过去,顾玄青也看了她一眼。就这么一眼,旺弟突然觉得身上一凉。
“啊,谢谢。”赵子衿拿过顾玄青手中的帕子,给自己擦了擦脸,半夏端来水给赵子衿洗了洗手,就抬腿去了三进的会客室。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报销日不是还有两天么?”赵子衿在会客室坐下,旺弟后脚也跟了进来,站在门外的顾玄青接过茯苓手中的热茶也进了会客室。
旺弟看着站在赵子衿身后不动的顾玄青觉得有点别扭,顾管事也太粘着东家了吧,她又不会做对东家不利的事。
“是这样的,伍管事说酱园这个月的生产指标已经达标了,想早两天给大家放农忙假。所以让我提前两天过来跟你报账,这一份是这次农忙假的公告,这一份是上个月的采购款,锦弟和伍管事已经签字盖章了。这一份是这个月的工人们的月钱和奖金,伍管事说这个月初员工为了赶江南那边的急单,酱园倒了十天的班,所以奖金要相对增加,这一份是奖金申请书。这一份是这个月的银钱流量表。”旺弟把文件一份一份的摊在了赵子衿的面前,赵子衿一份一份的翻开,仔细的检查上面的内容,然后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会议室就剩下赵子衿沙沙的翻页声,会客室一时间静悄悄地,让一向活泼的旺弟有些不适应,有些八卦想跟赵子衿聊,但是碍于顾玄青在这,她又不好意思说。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支支吾吾的。”赵子衿头都没有抬起来。
“嘻嘻,东家懂我。我跟你说张秀才他二叔,生了脏病,全身长满了恶疮,还有恶臭。听我娘说,连二婶婶都染上了。”
“恶疮?”赵子衿在文件里抬起头问,旺弟使劲的点点头。“长什么样的恶疮?”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那可是伤敌一千自损三千的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我大娘说,长得像开花那样,破皮了就流血,还会痒,二婶婶都挠破了。”旺弟看了顾玄青一眼,小声地给赵子衿说道:“我大娘说,二婶婶那个地方都长了。”
花柳病,赵子衿脑子里就只剩下这个词。赵子衿赶紧把文件都签好了,然后让顾玄青套车她要去找杏儿一趟,她本意只是想给张家找点麻烦,她没想到杏儿会搞这一出。代价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