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半个月,陶曜基本上跟村里的人混熟了,天天拉着小妹两个人到处串门,特别爱去一些独居的老奶奶家去玩,听人家说故事,哄得人家老奶奶手把手的教她们养蚕织布。
这段时间赵子衿一直没有来,只是让人从镇上传了口信过来,说有事耽搁,过几天才能来。
赵子佩有些心神不宁,大概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吧。这些天,她也过得相当的焦躁。
首先是蘑菇的存活率不到五成,加上连日的暴雨,导致菇田积水,大量细菌增生,香菇迅速坏死。
用石灰水混着烧酒消毒过后,现在改成了离地培植,已经是第三批次的实验了。
木耳虽然情况良好,但是产量不理想,而且大小不一的。
暴雨导致永平村附近的河道水位暴涨,村民之前已经在河道边上筑高了河堤,但是一旦决堤,已经抽穗的水稻将颗粒无收。水生叔家的田离河道不远,村里的住户都轮流值守在河道。
还有水生叔的娘徐氏,隔三差五的上门来秀存在感,这几天竟然还带着她的小儿子陈根生来,脚步漂浮,双眼浑浊,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
好在有村民们监督着,徐氏也不敢大吵大闹。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陶曜带着明桥去帮老奶奶修整屋顶,赵子佩也要抓紧时间去山上采些菌丝和药草。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被跟踪了。
赵子佩低头采着菌丝,身后传了一声细微的踩断枯枝的声音,她起身回头一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心中咯噔了一下。
若无其事的继续低着头采着树干下的菌丝,微微侧头掩饰着向后面撇了一眼。身后不远的大树赫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妈的,这下完了。
握紧手中的小锄子,深吸了一口气。随手摘了几根草藤,就继续往上爬。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心里早就急死了。
身后的人是谁?叶根生?还是那李狗蛋?不管是谁这狗狗祟祟的行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逃出去,这荒山野岭的,女孩子被一个男人跟踪着,会发生什么,看过那么多法治节目的赵子佩自然是知道的。
往回走肯定是不行的,那个人就在身后,不管不顾之下,那人狗急跳墙怎么办。
大声呼救就更加行不通了,天难得放晴,人都去田里照看庄稼去了,会到后来山来的人本来就少,现在只会更少。
她只能继续往深山里走了,要是遇到山里的猎户那就得救了,即使遇不到,找到猎户设下的大陷阱也行。
赵子佩一边拨开草堆一边快步的上山,一双眼睛不停的四处搜索着,二郎曾经和她说过,猎户设陷阱的时候,为了防止误伤他人,会在陷阱旁边做标记,提醒人们避开。她不敢奢求有人在山上行走,只求一处陷阱能保她平安。
山路难行,不时有树枝灌木勾破她的衣服。一路的快走,赵子佩的双腿早就已经酸涩不已,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现在停下就是死。
身后的人显然也吃了一些苦头,不再隐藏了,骂骂咧咧的跟在身后。他倒是想来抓她,只是这山路难走,加上赵子佩手中还死死的拿着那小锄子呢。
终于发现了拐弯处发现一棵绑着红布的大树,地面有被翻动的痕迹,树下露出麻网的一个小角。赵子佩按下心中的狂喜,赶紧扯下红布,然后避开那陷阱,靠着树躲了下来。
男人也狼狈的跟了上来,他看了一下,只看到躲在大树后那一抹白色的衣角,就跟落入陷阱的小羊那样,静静地等在了那里。
嘻嘻,这人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