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跟在身边,还有一个在暗处的青笋陪同下,赵子衿走进了大堂。陈诚正在卑微地劝说着几个闹着讨要公道的死者家属。但是那些人完全不听,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赵子衿的祖宗十八代,还闹着要官府见。
赵子衿眉头紧皱的走了过去,陈诚见到赵子衿连忙喊了声“东家。”
死者家属看到赵子衿就更加激动了,那个哭的要死骂着赵子衿祖宗十八代的人站了起来,指着赵子衿的鼻子骂道:“你就是这酒楼的东家是吧,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老娘我烧了你这个害人的酒楼!”
“说法?什么说法?我还想你们给我一个说法呢。”赵子衿看着地上那几个哭丧的人:“今天我们酒楼客似云来,可都是坐满了人的。其他人吃了都没有问题,就你们大哥出事了?”
“我怎么知道,你这是打算不认账了?!”死者家属梗着脖子大声地质问道:“没天理啊,大哥你死的好惨啊!正值壮年就被这黑心肝的人给毒死了,现在人家还不认账啊。可怜你几个孩子年纪轻轻就这样没了爹啊!”
这时,捕快带着仵作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赵子佩也提着箱子跟在了后面。
捕快先把围观的人驱赶了,便跟死者家属和小二们进行询证。
仵作先是看了下躺在地上的死者,确定身上没有外伤。就去把桌上的的剩菜都用银针探了一遍,银针都没有变色,饭菜没有毒。
要想知道死者的死因,看来只能剖了。
“你是这里的东家吧,跟我们走一趟吧。”捕快走到赵子衿面前说道。
陈诚挡在赵子衿前面:“差爷,我们东家也是刚过来,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们去吧,就不难为我们东家了。”
“你们害死了我们大哥,还想跑?!大人一定要严惩他们!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啊!”坐在地上一直哭的家属大声地喊了起来。
捕快的眉头皱了皱,这家人怎么动不动就喊呢。人家酒楼的饭菜里没毒,也不认识死者。在酒楼吃饭的人都没事,就偏偏你们家出事了?
捕快:“人是在你们店里出事的,主事人和你们这些目击证人也是要跟我们去一趟的。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办理的,不会冤枉好人的。”
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们再拦着就是阻差办公了。若是赵子衿不去,那些家属怕更是不依不饶的闹得更大。
是以,赵子衿一行乖乖地跟捕快走了,而食为先也作为现场被封锁起来了。
赵子衿几个缓步走到了公堂之上,死者和死者家属也放到了旁边。
“堂下何人?”坐在上首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岁来穿着六品绿色官服,头戴乌纱帽的男子威严的问着。
赵子衿行了一礼回道:“回大人,草民增城县水廊镇人士,食为先东家赵子衿。”
堂下的人一一报了户籍,就进入正题了:“莫二郎状告你们酒楼草菅人命,在饭菜中下毒害死他的大哥莫大郎,你可认?”
“大人,草民不认。”赵子衿想都不想直接就否了。
赵子佩站了出来:“大人,今日来酒楼吃饭的客人甚多,只有原告那一桌出了事。民女在此有几个问题想问原告,请大人准许。”
知州点点头,赵子佩发问:“你们是几时过来酒楼用饭的?你们到酒楼用饭前吃了什么?”
死者家属激动地说道:“我们是午时过去的,去之前大哥在家里给孩子煮汤,一路上什么都没吃。肯定是你们害死了我大哥!”
赵子佩没有理会,直接拿出三个本子说道:“大人,这三本我们酒楼对所有菜色的记录,记录了所有菜式的食材,鸡狗猪食用后的反应。酒楼每天的食材购入记录,每道预处理工序检验的记录。”
师爷接过赵子佩手上的几个本子递给了知州大人,大人翻看了一下,传来了仵作。
仵作也看了一下:“里面没有相克之物,在酒楼拿回来的菜也检测过了,没毒。死者面色发青,口有白沫,酒气甚重。结合店小二的证言,老夫初步怀疑是饮酒过量致死。”
“仵作大人,不是所有毒都能简单测出来的。诸如银杏芽汁,河豚毒素……大人!民女请求大人现在派人去莫大郎家中查看!”赵子佩不认同仵作的话,突然想到什么赵子佩连忙请求让人尽快到莫大郎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