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战争就打响了。
因为四王爷竟然沉不住气派人去刺杀他卧病在床的老父亲,大逆不道啊!人人得而诛之!
那就打吧,只是这一仗下来结果根本毫无悬念。
四王爷输了,被顾玄青单挑下马,俘了。
而皇后被撤走的西北叛军带走了。
太子压着谋反的弟弟回家,剩下的就是官家的家务事了。
帮忙平叛的几路将领分别驻扎在各个城门,以防漏网之鱼反扑。
乱事平定了,百姓们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没两天,街上就恢复了围城前的热闹。
大概是受曹武的影响,顾玄青总想给赵子衿买点什么。
买金钗?不行,她男装呢,不能戴。买个香囊,不好,万一被别的姑娘给扯走了呢。
思来想去,顾玄青决定买个金镶玉发冠配青玉雕花发簪。
穿男装的时候戴冠,用发簪固定。女装的时候,玉簪螺髻,好看!
半个月后,官家宣告退位,迁居京郊行宫,太子即位。
至于四王爷谋逆的事,被飘飘洒洒地写了三张大字报贴在了城门公告栏上。
四王爷抢家产失败,他大哥念他是同一个妈生的份上,幽禁在宫里。
其他参与谋逆的人不好意思了,你们要当替罪羊了。
但是刚刚登基不好有大流血事件,所以你们这些人家产全部充公,全家流放三千里吧。男的世代不能参加考试,女的不能为妻,永世不能回汴梁城来。
新皇登基,自然要论功行赏了。可是赵伯琮赏了个寂寞啊……
想要给曹武官复原职吧,曹武拒绝,直接说自己老了,带不动了,只想跟老婆去环游世界。
赵伯璎的两个舅舅更绝,宴会都不参加。盔甲一脱,兵符一扔,直接解甲归田了。
小外甥都不想做皇帝,他们努力个什么劲啊,都三十好几了,还不如赶紧找个老婆呢。
顾玄青跟他们不同什么都不要,他不要权,他只要钱。
因为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因为养衿衿费钱!
顾玄青清楚的知道,赵子衿有多能挣钱,就有多能花钱。常常口袋里的钱还没捂热,就给花出去了。
顾玄青就在想,他不能让赵子衿受委屈,得多挣钱,多多的钱。
宴会完了,顾玄青就开始打包东西,这半个月他逛遍了整个汴梁城,给赵子衿买了不少的东西。
吃的,玩的,穿的,戴的,都有不少。还在汴梁买了一个小院,用来做四海在汴梁的分部。
赵伯琮赏的金银就让萧素清几个弄回去,她着急回家。
顾玄青出发的这天,赵伯衿在惠州的第一个土特产小卖店开业了。
可是,第二天就被砸了,因为拒交保护费。
“好汉,我们东家不在,我做不了主,刚开业也没钱交啊。”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一副贫苦小厮打扮的赵子衿说道。
黄老三一来原本在店里问山货收不收的人,吓得赶紧跑了出去。在外面看热闹的张望的人,看见里面有人都跑了出来,就上来问。
一问不得了,原本在墟市收保护费的混子,现在连店面都要抢了!
赵子衿唯唯诺诺的继续辩解:“几位好汉,你们不能这样啊。你看看我们的客人都走完了,你们这样我很难做啊。”
黄老三可不管她说什么,看到柜台上刚收上来的盐煮花生的箩就直接往地上一推,他身边的混子一脚把放在柜台旁边叠着的客家黄酒缸给踢碎了,黄酒特有的清醇香气混合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丫的,说动手就动手的嘛。这几缸黄酒花了她五两银子呢!
麻蛋!知不知道酿酒要多久啊!要多少粮食啊!有没有点良心啊!素质十八连!
在后院里忙着点数的雪莲,听到店前一片嘈杂赶紧和小路冲了出来。
小路见这情况赶紧把赵子衿和雪莲护在了身后。
三东家就是个吃不得亏的主,等下要是动起手来,被这些人伤着了,去了县里的陆安回来能把他脖子拧断。
小路的出现并没有打消混混们的气焰,就一个屁大的小子,怕什么。
接连又推倒了展示样品的样品的架子,连柜台都给砸裂了。
赵子衿很生气!
但是即便是生气,脑子里还是清醒的。
陆安还没回来,她不知道这个黄老三背后的大户到底有多牛,能把一个连小舅子都不是的人,惯成这样。
但是,他的妹夫会惯他。
可她赵子衿不会。
赵子衿冷着脸,抽过柜台上的账本,给记了起来。
这盐煮花生一箩五十斤,二十文一斤,推倒了两箩,就是二两了。
那边碎了一地的黄酒,一埕黄酒三十斤,一斤五十文,碎了三埕,四两五钱
除了花生黄酒以外,还有刚刚上称记录的干菜和萝卜片干各五十斤,每斤五文,这里就是五百文
砸坏的两个展架,哦,不,四个了。一个一百文,四个四百。柜台挺结实,台面虽然裂了,但是能修,一个柜台三百文钱,换台面的钱算他一百文好了。
总计就是七两银子。
赵子衿算完了,收好了账本,就站安静的站在那里看黄老三跟他身边的混混吹牛。
早从后门溜出去的半夏领着两个挎着刀的捕快大马金刀的走了过来时,眼前这一天前还是干净整洁的小铺已经一片狼藉了。
今天是大集,也是中秋后第一个大墟日,刚才发生了这么件事,不少人都在店外看热闹。
黄老三挺享受刚才的这种情况欺负人的快感的,可这会也知道实情闹大了,毕竟都是大人。
来的人是正规的,穿着官服挎着大刀的捕快,可不是镇上那些拿棍子的差役。
一些没胆的混子嘀咕着:“要不然我们先走吧?”
其他小混混也纠结着,他们只是想在黄老三身后混口肉汤喝,不会也要把他们给抓了吧。
你说随便拿点东西不给钱就算了,你还砸店,他们可不是黄老三。
黄老三瞪了他们一眼,:“怕什么,我姐夫是县尉,我黄老三在这个镇上能横着走!”
一些混混可不这么想,县尉说到底只是个办事员,这些穿官服挎刀的可是县太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