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儿和楚绎大清早地等在门口送那几个殿下离开,顺便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
“几位殿下和二王子慢走,”楚绎刚被林玥儿按着客套完就开始兴奋地宣布,“三日后我们将启程前往扬州!”
但没一个人搭理楚绎,点头表示知道后就直接各上各的马车离开私塾,只留下四溜烟逐渐扩散。
“为什么他们都看起来没什么兴趣?小爷我昨晚那是和宇叔父据理力争良久才把时间谈的如此近!”楚绎昨晚拽着林玥儿去宁宇那,一进门就是“宇叔父,宇叔父”的叫,认亲戚倒是快,撒泼耍赖也是杠杠的。
“他们可能只是不想和你说话吧。”林玥儿在暖洋洋的阳光下漫步回去,深吸一口气,终于走了啊!
“少爷!”鹂歌匆匆跑来,看到林玥儿身后张牙舞爪的楚绎,顿了顿,“少爷,鹊舞那边有新药方!”
“新药方?”楚绎想起了总是萦绕在宁樾屋外的拿令人窒息的药味儿,那片空气都是苦的,拔腿就跑,“小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怎么这么怕苦,那表情,眉毛鼻子皱成一团,跟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鹂歌看着楚绎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好笑。
“说吧,怎么了?”林玥儿和鹂歌回到小屋,鹂歌慌张的把门关上,一个人将紧张的氛围渲染到极致,但并没影响到慢悠悠煮茶的林玥儿。
鹂歌焦急地坐在林玥儿对面,“少爷,吴郡出事了!”
“吴郡?”林玥儿手一顿,接着煮,“吴郡出什么事了?难不成苏绪风边着急建楼还真发现了什么?”
鹂歌拿出密信给林玥儿,“吴郡新太守死了,死于桃醉。”
“又是桃醉?”林玥儿一步不错地接着煮,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他们总是热衷于杀吴郡的太守。”
“少爷,你知道?”鹂歌震惊地看着她家少爷,听到这个消息面上没有丝毫波动。
“这件事大概什么时候传到京城?”林玥儿问。
鹂歌算了算时间,“本来差不多明日正式传至京城,但扬州大雨,怕是要耽搁一些时间,那些有特别渠道的人晚上差不多会知道。”
“那为什么你会这么早收到消息?”林玥儿接着发问。
“因为吴郡是我们的地盘?”鹂歌翻了翻密信,上面仅仅是写了吴郡新太守死于桃醉,但密信不都是这种简短的吗?
林玥儿笑笑,“吴郡可不完全是我们的地盘,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地方完全属于他,但,尽力拦截其他势力安在吴郡的眼线,长孙晟想去吴郡,让我寻法子让长孙啟同意。”
鹂歌突然小声问林玥儿,“少爷,那桃醉是你下的?”
林玥儿冲鹂歌挑眉,“你说呢?”
“不会吧,少爷。”鹂歌看着林玥儿,半信半疑。
林玥儿拿着茶匙往鹂歌头上敲,打断鹂歌的脑补,“我要杀他也不会用桃醉,是另一个也想顺道去吴郡遛一遛的。”
“这么多人都想去吴郡?”鹂歌第一次觉得吴郡原来这么吃香啊!
他们想去吴郡无非是因为一个念月茶庄,一个桃花谷之谜。
“吴郡新太守查明了底细吗?尤其是和那几位皇子有牵连的地方。”之前虽说也了解过他,但肯定不够详细,不然不会如此正好选到这个可怜的年轻人。
鹂歌汇报了紧急再次调查的结果,“目前查到的是这个新太守是中立派,但之前上书坚决表示要处死王徵。”
“王徵啊!那看来就是他了。”王徵最后竟然没被处死,只是永久监禁,受尽折磨,说法是他所犯的罪太大,处死他也就是便宜了他。
“是谁?少爷你别也话只说一半好嘛!”之前长孙曦也是,说话直说一半,后一半还要自己猜,鹂歌不见林玥儿接着补充,猜道:“是长孙昱?”
林玥儿笑着摸摸鹂歌的头,“鹂歌终于聪明了呢!”
“为什么?”鹂歌听着是越来越震惊,“吴郡太守死了,那要去吴郡不会更加困难吗?”
“不一定死的非得是太守,但一定要死于桃醉,因为长孙啟要调查桃花谷,而正巧,我们这一行人到了扬州,且扬州离吴郡挺近的,天时地利人和。”林玥儿倒上一盏茶,煮的还不错。
长孙啟的心思虽然总是有些出其不意,但在这件事上,长孙啟会同意的,毕竟他还是要立储的,不过这立谁还是要有一番考虑。
“少爷,扬州那边雨越来越大,虽说苏绪风还是强撑着把流霞阁建完,但这么快就去还是有些危险,而且若是那几位出了事的话,”鹂歌有些不解,这好不容易走上正轨,为什么要去冒这份风险?
“放心吧,那几个姓长孙的都是惜命的,他们可都还有事没完成,如何能舍得轻易丧命于一个江南小镇。”他们这几日应该在做些准备,倒是不止有人会盯着他们,还有洪水在堤坝那边虎视眈眈。
林玥儿最后又叮嘱鹂歌,“但有一事,鹃语在宫里小心打探长孙昱曾经是否有什么认识的女子,尤其是和木槿花有关的,找找曾在御湖边当差的宫人。”
长孙昱明显有过一段特别经历,但为什么在私塾表现出来,天天晚上坐在屋顶看星星,或者那人和私塾也有些关系?只是私塾早年的卷宗曾在一场大火中遗失许多,无从调查。
这次吴郡太守一事,长孙昱用桃醉,虽然可以达到目的,但不就等于暴露桃醉在他手上,尤其是长孙啟那边岂不是更清楚了,他为什么不怕?
楚绎夜深了才回府,在京城转悠了一天,只是为了等楚菀睡着后才回去。
然而楚绎才翻墙落地,楚菀就从灌木丛里冲了出来。
“哥!我也要去!”楚菀拉住楚绎的手臂,任由楚绎拖着她艰难的前行。
“不行,这事没得商量。”楚绎一口回绝,“扬州连日降雨,雨势不减反增,太危险了。”
“可是连几位尊贵的殿下都去了,那他们的安危呢!”楚菀瞪着眼,皇子的命岂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