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霞内觥筹交错,把酒言欢,但是最中间位置最好的一块却气氛有些尴尬。
楚绎受不了他前面的两人在那里你一杯我一杯说说笑笑的,甚至有时候还会动手,就提前离坐说要出去透透气。
云霄已经不再考虑这个月小姐像谁了,爱像谁像谁呗,他开始盯着苏绪风看,这家伙了不得,公然调戏长孙曦的女人,云霄觉得苏绪风这人甚有前途。
长孙昱习惯了一个人喝酒,酒不错,喝的津津有味,更有趣的是旁边这几个人,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开始有些言语上的攻击,可就是因为楚绎走了,没人开个头拿出导火线,还是各喝各的,装的一副其热融融的样子。
长孙昱摸摸下巴,要不然招惹招惹苏绪风?毕竟长孙曦是一个可以演戏演到天荒地老的人,还是苏绪风看起来要绷不住些。
还不等苏绪风行动,长孙晟竟然首先开口了,“不知这雨还要下多久,苏公子知道扬州的水利情况如何了吗?”
长孙昱轻蔑一笑,还真是忧国忧民,明明是想找苏绪风聊聊别的事一定要拿这事来开头。
苏绪风一开始在想别的事想的入神,没搭理长孙晟,长孙晟好脾气地又问了一遍,苏绪风这才反应过来,“扬州目前还好,只是不知后面的情况雨势会如何。”
“绪风刚刚在想什么这么认真,连本王问话都没听见。”长孙晟还是出手了。
苏绪风马上就要向长孙晟谢罪,被长孙晟拦下,“无需如此,出来了就不用那些繁礼,说说看,是什么困住了我们的苏公子。”
“回二殿下,在下是想着刚刚流霞阁的美景变幻,实是有趣,在下一时入了迷,没听见二殿下的话,还请殿下恕罪。”
“哈哈,”长孙晟笑得看起来也太敷衍了。
“苏公子原来是对流霞阁的设计好奇啊!”长孙昱也参与了进来,“不知道苏公子有没有注意到那名叫云烟的女子,能文能舞。”
苏绪风也笑着继续这个不怎么重要的话题,“那确实是为奇女子,应该也是流霞阁的招牌吧。”
“本王子倒是更加好奇我们这位月小姐。”云霄一来直接把话题带入中心重点。
林玥儿和长孙曦听到他们终于开始谈论月小姐了,开心地加入他们的戏台。
林玥儿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表示,长孙曦先回了他们,“云二王子说话还是要谨慎些,月儿何时是你们的了?”
“不,不,四殿下言重了,本王子只是想表示四殿下的月小姐区分于流霞阁的云烟,遂用了这’我们’一词。”云霄反正是将话题打开了,无所谓长孙曦和林玥儿要回什么,说完就默默退出战场,此时还真是思念楚绎那家伙,就不能再多忍耐忍耐?
长孙昱接过云霄的位子,“本王认为虽然月小姐更有才情,只是云烟好像更加有情趣。”
林玥儿嘴角一抽,有这么在当事人面前这般评论的吗?
但林玥儿还是保持柔柔笑意,“月儿确实平日里只是练练曲,养养花,也没什么其他的兴趣爱好,确实比不得云烟小姐多才多艺。”
“非也,”重点人物苏绪风来了,“月小姐善音律,修性情,养花种草,陶冶情操,也是善于生活的女子。”
哦?看来林玥儿对于苏绪风母亲爱花且养花的猜测是对的,这么娴雅的女子怎么会和蛊沾上边?
楚绎出了流霞阁吹吹风,撑把伞在雨中漫步,越走越快,绕一圈又回来,对接过伞的小厮说:“这外面更无聊!”
又回到大厅,一切还跟离开前一样,想想回去又是受那帮人的气,楚绎就上了二楼,强硬的拒绝了掌柜关于陪同他一起游游二楼的提议,自己背着手像是巡视一样在二楼转悠。
门本是不能随意推开的,但楚绎这个人向来行事风格异于常人,每间房都要去拉开门看一眼,而且只是看一眼,就像走过场一样,看完还摇摇头,看得掌柜在楼下直跳脚,楚绎自此也该上了流霞阁掌柜的黑名单。
今早林玥儿给楚绎的那块银饰是当时他们忠远候府的忠远军的将领所配,花纹还是楚绎的兄长楚恺亲手一块一块可上去的。
林玥儿的可靠情报是那块银饰出现在了章远侯的军中遗物中,这块银饰楚绎最是熟悉,上面被那时年幼的楚绎还摔碎了一个角,这块银饰是当年楚恺的心腹,楚原。
楚原不是楚家血脉,而是在战场上被捡来收养的,见到他时他还是十岁,无亲无故,楚恺就带他回了京城入了忠远侯府成了个小跟班,后来进了忠远军,慢慢地从小兵一路往上,好好培养未来会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但楚原也在那场战役中殒身,连尸骨也未曾找到,若是他的银饰在章远侯那里,最有可能是章远侯在楚恺被杀那晚捡到或者得到,而且按照林玥儿给的线索,楚原当年可能并没死,还到了扬州,入了流霞阁。
若莺今日一直在和明如周旋,明如知道那套玉饰是宁樾给宁若莺的生辰礼,就想着拿自己一样宝贝和宁若莺交换,于是翻出了章远侯在军中的遗物,反正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也不像是她父亲的东西,就找若莺去换了,没想到若莺还是不同意,明如气呼呼地回去,直骂若莺小气。
若莺将消息传给林玥儿,林玥儿就此事专门命人去详查,顺着那块银饰找到了楚恺当年事情的专机,再一直追寻楚原的下落,林玥儿一直对这种死不见尸的事情是心存疑惑的,果然,让她给查到了一个疑似楚原的人在扬州生活了几年,做生意,生意还不错,正好入流霞阁进了开夜宴。
楚绎今夜的目的就是找到那个楚原,认出他是不是当年的那个人,这也是林玥儿找长孙曦要求不要提前泄露他们要参加流霞阁开业一事,那人若真是楚原,防止他逃跑。
楚绎在大厅之前太暗,后来有人下位,会有遮挡,于是去了二楼,果然视野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