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戈数了数日子,该去陪陪李紫嫣了。他拨弄一下绿萝油绿的叶子,走出售楼大厅,开了车锁,上了车。
马文戈觉得女人就像售楼大厅里的绿萝,给它个盆,培上点土,隔几天浇浇水晒晒太阳就行了,女人呢,给一套房子,装饰的舒适,隔几天说说话做做爱就行了。
不给房子,不装饰舒适,女人是不会在他这里待的。可是不想要的女人却不像扔一盆绿萝那么随便。
马文戈打开密码锁进门,李紫嫣像风一样扑过来,抱住他说:“你来啦,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不来我真的会死掉。”马文戈不愿意听她说死啊活啊的,面无表情走进去,坐到沙发上,李紫嫣坐到他旁边说:“你怎么啦?怎么不高兴?”马文戈笑笑看着她,把她搂进怀里,她说:“喜欢看你笑,让我亲亲,亲亲就能把笑留在心里。”她在马文戈脸上辗转亲吻,马文戈由着她亲,等她的唇从他脸上离开,说:“今天做了点什么?”李紫嫣捋一捋头发说:“今天出去做了头发,焗了营养,大花是不是更自然了?”马文戈看看她乌黑如缎子一般有光泽的卷发,说:“头发被你喂饱了。”这是一句挑逗情欲的话,李紫嫣当然知道,说:“我还饿着呢。”
马文戈伸出手指戳戳她的嘴唇,收回手指往边上坐了坐说:“最近三栋楼开盘销售很顺利,第一个月就卖出七成。”李紫嫣说:“什么都比我重要。”她伸出手比划着:“三栋楼在你心里这么大,我在你心里这么小。”马文戈认为李紫嫣首先想到的是,你赚了很多钱?但是她偏偏不那么说,而是把感情挂在嘴边,用以表现把爱情看得比钱重要。马文戈说:“瞎说。”李紫嫣问:“你爱不爱我?”马文戈说:“爱你。”李紫嫣说:“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时觉得你爱我,你离开就觉得不爱。”马文戈心里认为,人的下意识比有意识理性,但是人们更愿意相信意愿指向的看法。就像李紫嫣即使感到他不那么爱她,却愿意相信他爱她。马文戈说:“别想太多,别又睡不好觉。”李紫嫣说:“你说,我睡不好的时候在想什么?”马文戈明知道她想自己,故意说:“想发情?”李紫嫣说:“我有时候想,不如就这么死掉,你永远失去我,那时你会不会后悔没珍惜我?”李紫嫣这么说话可不是一次两次,起初听到这话,想象到她美丽的躯体香消玉殒,他会抱紧她,恨不能把她吃下去,好让她永远离不开,但是这话听多了,有点恶心有点害怕,为了掩饰内心的排斥,马文戈说:“你今年26岁了吧?害怕耽误你的青春,你现在嫁人还不晚。”李紫嫣说:“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别想离开我。”马文戈说:“我怕给不了你名分。”李紫嫣说:“我不图你什么,不图你名分不图你钱不图你陪伴,只图你心里有我,我就在这里等你。”李紫嫣眼睛里的深情,像是把生命的全部意义定义为爱他,她仿佛把自己变成一个单细胞生物,蠕动着说爱他。李紫嫣显然把她的爱看得无比贵重,才表现的如此坚定和磊落。
马文戈并没有觉得她的爱多可贵,但必须做出同样坚定和磊落的回馈,见不了多大会儿,何必惹她不高兴?他把她拥入怀里,把她抱上床。
苏欣正站在门口等客户,接到一条信息:“我在外面等你,出来一下。”信息是葛云祥发来的。苏欣看了看葛云祥停车的位置,他的车果然停在路边。苏欣心想,这么久不来找我,有本事别理我。她对旁边的小李说:“有人找我就说我不在。”说完,去了仓库,把门反锁上。
葛云祥等了一会儿,苏欣没出来,下车朝售楼大厅走去。
进入售楼大厅,看不到苏欣,问小李:“苏欣在吗?”小李说:“没看到。”葛云祥问:“她上班了吗?”小李说:“没有。”葛云祥去售楼员办公室看看,苏欣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水杯是玻璃的,苏欣爱喝的玫瑰花茶像是刚泡的,他摸摸水杯的温度,还是热的。
葛云祥的火被点燃,走出办公室大声喊:“苏欣!苏欣!”康潮走过去说:“这里不能喧哗,你到会客区等一等。”葛云祥说:“你凭什么跟我说话?把你们领导叫来。“赵喆办公室开着门,听到喧哗声走出来说:“有什么事跟我说。”葛云祥说:“你太把自己当人了,叫你们老板马文戈过来!”赵喆说:“这儿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我们看苏欣面子,没报警,但是可以通知保安把你拖出去。”葛云祥说:“你拿保安吓唬我,我好害怕呦,你叫啊?你叫保安我跟你死磕。”赵喆不跟他废话,通知保安到售楼大厅,苏欣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动静,此刻,她不得不出来,直直往售楼大厅外走。葛云祥瞪了赵喆一眼,跟着苏欣走出来。
出了售楼大厅,葛云祥抓住苏欣胳膊问:“你收到信息了吗?”苏欣说:“收到了。”“收到你不出来!”“你想让我出来就出来?”看到周围有人围观,葛云祥拉起苏欣说:“走,车里说。”
到了车上,葛云祥说:“你还生我的气?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输了多少钱!”苏欣说:“你输钱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葛云祥说:“苏欣,你是我的幸运女神,你跟我好好的,我准赚钱,你跟我闹,我就赔钱。”苏欣说:“那你这么长时间干嘛了?也没见你找我!”葛云祥说:“我想离开你,这段时间我去东北的丹东一趟,真他妈的冷,能把人冻死,我把车停到雪地里,想着就这么冻死得了。可就是冻得半死的时候,我还是想你。”苏欣心里已经按捺不住对葛云祥的依恋,强作镇定说:“你挑逗别的女人时怎么不这么想?”葛云祥说:“我他妈的那是跟她们瞎逗。以后不逗了。世界上就你一个女人,别的女人全是死的!”苏欣说:“记住你说的话!”葛云祥抱住苏欣,吻上她的嘴唇,苏欣也抱紧葛云祥,仿佛孤寂漂泊许久的心,好不容易落在地上,安逸的想哭。
苏欣回到售楼大厅,忍不住想笑,小李说:“苏欣,投降了吧?”苏欣说:“就你知道的多。”小刘说:“苏欣,倩女幽魂还阳了。”苏欣说:“滚远点。”赵喆让苏欣去他办公室,让她关上办公室门,问:“和好啦?”苏欣点点头。赵喆问:“你父母能同意?”苏欣说:“我的事,我自己决定。”赵喆不好参与苏欣私事,说:“他再在售楼大厅胡闹我肯定报警,你提醒他一下。”苏欣歉疚的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