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不能进。”小厮满面冷汗,这可是七公主,皇上的女儿,可王爷下令不让她进,只能硬拦。
“放肆,狗奴才,我一个公主也是你们能拦的?让开。”
“公主。”
“怎么如此喧哗?”谢瑛画赶来道:“拜见七公主,公主快请进。”虽大哥下了令,不过祁萱堂堂一个公主,怎能被拦在王府外。
“瑛画,这府里的奴才应好生管教才是,竟连我也敢拦,他日便要爬到主子头上。”
谢瑛画但笑不语,迎了她进府。
之前七公主来过王府几次,不过每次都表现得温婉知趣,温柔小意,没想到今日竟见了如此嚣张跋扈的一面。
“王爷如何了?”祁萱面色恢复平静,开口道。
“大哥无碍。”
“我瞧着王爷对那宁语棠倒是上心,宁语棠却是半点也不识趣,还与那郑铭硕纠缠不清,她有什么好的。”
谢瑛画疑惑:“大哥对语棠上心?不过是救了她罢了,二人未有交集。”
祁萱抿唇,王爷和宁语棠没有交集?她半点也不信。
上次羯然来朝的宫宴上,王爷便一直盯着宁语棠瞧,她为他跳的舞却未看一眼,这次又为了救她落下了悬崖。王爷什么性子?若是换了他人,救不救还有待商榷,更不会把此事弄的人尽皆知,如今皇都都在传王爷英雄救美。
“没有最好,宁语棠常去青楼楚馆,之前便是那听音楼的夙风,现在又多了个郑铭硕。”
谢瑛画皱眉,这话实在难听。
“七公主。”向阳上前作揖,满头冷汗,刚刚便见了七公主与小姐交谈,王爷本想绕开,不料这七公主语出惊人。
向阳看着自家王爷的面色越来越沉,眸光越发冰冷,一阵胆颤,终是上前制止了七公主接下来的话。
“王爷。”祁萱一笑,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她喜欢了多年的人啊,当初一见便觉得惊为天人,后来他成为了大将军,大祁的战神,她便觉得只有自己这个大祁公主才配得上他。
可上次太子造反,父皇说把自己赐给他,他却拒绝了,说什么喜欢上了一个平民家的女儿,她气的派人查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个人。
谢呈泽面色不愉,提步离开,祁萱跟在他身后。
直到走出谢瑛画的视线,谢呈泽摆手,向阳退下,此处便只剩二人。
“七公主还请自重。”
“王爷……”祁萱握紧了拳,面色微红。
谢呈泽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本王与公主说过此事,公主不要在纠缠。”
“王爷,那宁语棠有什么好的,……”
谢呈泽一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却让祁萱觉得危险,身子微微发抖。
“七公主,你应该感谢皇上给了你公主这个身份。”
祁萱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神色,冰冷又危险,眸中有着嗜血的光,祁萱有些害怕,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
“滚。”
祁萱怔住,片刻,眼眶微红走远了。
谢呈泽眼中的嗜血散去,他幼年便在谢王爷的军中长大,谢王爷战死,谢王妃便去了慈安寺,从季家离开后,他便进了军营。
不再是世子,只是个小兵,他不过稚子几年,见的最多的就是鲜血与残尸,这些把他紧紧锁住,几次死里逃生才有了今日。
见惯了生死,于他而言杀人不过头点地。
“大哥。”谢瑛画走了过来。
谢呈泽转身看她,面色平静:“应不会再来了。”
“可大哥,她毕竟是个公主,怎能把她拦在府门外。”
“公主?皇上把她当公主她才是个公主。”谢呈泽嘴角微勾。
谢瑛画有些听不明白他说的何意,却想起了另一件事。
“大哥,你与语棠……”谢瑛画有些激动,她对语棠的性子自然是心生喜欢的,可大哥的性子如此,她觉得是七公主多想了。
谢呈泽挑眉:“自然是真的。”说罢,便走了。
谢瑛画惊在原地,眼睛微微睁大。
……
戌时,宁语棠刚刚躺在木床上,便察觉来人,睁开了眸子。
谢呈泽看她,却不说话。
宁语棠起身:“你怎么了?”
“你与郑铭硕怎么回事?”
“嗯?”宁语棠疑惑。
“今日七公主来了王府。”谢呈泽面色不愉。
“我娘想与郑夫人定这门亲事。”
“定亲?”
“不过成不了。”
谢呈泽低头皱眉,他倒是想与语棠成婚,嘉安帝的忌惮于他而言没什么,他也在那位子上坐不了多久,但语棠忧心宁家,况且语棠现在也不会答应。想到这,不由抿了抿唇。
宁语棠看他垂着头:“怎么了?”
谢呈泽抱住她:“我想娶你。”
宁语棠一怔,手指微微卷起。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不想嫁给我?”语气微哽。
宁语棠一听,推开他看着他,果然眸中又起了雾气,叹道:“又哭,一不如意你就哭,你这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伸手拿过床边的小瓷罐,打开递给他:“二哥云游昨日才回,给我拿来的糖冬瓜。”
“你把我当小孩子?”
“尝尝。”
谢呈泽微一撇嘴,还是拿起放入口中:“太甜。”
宁语棠轻笑:“我不喜甜食,你都拿去吧。”
谢呈泽一听转过身不在说话。
宁语棠拉过他的袖子笑道:“好啦,别气了,若有那日我便嫁你。”
“真的?”谢呈泽转过身,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真的。”
“语棠……”谢呈泽搂着她的脖颈不放。
宁语棠推不开他,便由着他,若要嫁给谢呈泽,她想她还是愿意的。
……
第二日早膳,宁将军道:“后日回渝州主家,语茹将要大婚留在府中,淮儿与阿棠与我们一同前往。”
宁语棠略一思索,快到上巳节了,便要去渝州宁家了。不知此时渝州宁家有没有与七皇子勾结。
“语茹,今日你与我一同去慈安寺,上月语棠受伤便耽误了,今日去求个平安符。”宁夫人道。
“是,娘。”
早膳过后,宁语棠准备与云意去校场,近一个月都在宁府中养伤,许久未骑马射箭,今日便想去练练手,再出去策马一番。
还未出宁府,便遇到了一衣着华贵的夫人,云意在旁低声提醒道:“小姐,是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