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是一阵清脆的声响。
江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安全带,脸上的表情闪过几分扭曲:“你……我……对不起。”
要是还看不出来傅沉是在故意整自己的话,她这几年的书也算是白读了。
偏过头看着一本正经的给自己系安全带的男人,江暖磨了磨牙齿。
以前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的人,就算是别人再过分,只要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她都不会想要做出报复的事情。
但是自从来到了南城之后,江暖有些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更年期,否则为什么在面对傅沉的时候那么容易暴躁,完全不像自己。
可是这一次她懂了,不是自己的脾气变得不好。而是她用一百种方法压抑自己的脾气时,傅沉就有一百零一种方法来挑逗她的怒火。
“没关系,下一次不要自己胡思乱想,自作多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毫不掩饰自己嘴角得意的笑,傅沉转过头对着江暖挑挑眉。
他的眼神在江暖的嘴唇上停留了几秒,神色暗了暗,紧接着才转移到她的眼睛,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放心好了,我对孩子没兴趣。”
孩子?
嘴巴里面念叨着她的话,江暖翻来覆去的想了好几遍也没有明白傅沉的意思。
她眯了眯眼睛,直到看到对方落在自己所裸露出来的锁骨处的视线时才后知后觉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再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对自己深深恶意的江暖彻底不想要和自己面前的这个臭男人讲话,她侧了个身子,有气无力地开口道:“闭嘴,我对你也没有兴趣。”
傅沉看着她翻身的动作,舌尖舔过唇角,无奈的笑了笑,没有接话。
汽车从傅家老宅出来之后就上了高速,没过一会儿傅沉就听到江暖匀称的呼吸声传来。
他无动声色地放慢了自己的行车速度,余光瞥见她的一团缩在角落里,心中生出一股诡异福
清醒的时候那么跳脱的一个人,在睡着之后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脆弱到让傅沉产生一瞬间的错觉,自己只要愿意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把这样鲜活璀璨的生命扼杀。
“我去,怎么又无缘无故睡着了。”车外传来的雷声吵醒了沉睡中的江暖,她揉了揉眼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就是自己身处的环境。
当看到一边的傅沉还在开车的时候,身子一软,每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多久了?”
“半个时。”
随意的扫了一眼腕表,傅沉薄唇紧抿:“听你的话,你最近嗜睡?”
“没有到那个地步,只不过经常会有想睡觉的感觉,还能克制得住。”这段话出口之后江暖就有些尴尬,真能克制的住的话,她也就不至于在人家的车上睡着了。
面对傅沉带着笑意的面庞,她想都不带想的竖起三根手指,铿锵有力的道:“这次只是一个意外,主要是你车上面的味道有点好闻。”
为了表达自己的真诚,她还皱了皱鼻子,深吸了两口:“有点类似于檀香和烟草相互混合的味道,浓烈但不呛鼻,感觉还不错。”
“是香水么,感觉以前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么奇特的味道。”刚开始江暖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才这么一,但是越闻越觉得舒服。
她扇着手掌,眯起了眼睛晃了晃脑袋,煞有其事的点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私人定制?”
眼睛微微斜着,见傅沉不理会自己。江暖委屈的嘟了嘟嘴,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真是个气鬼,不想就不想嘛,都不知道回一声的。”
“别人人话的话都唯恐了让人听到,你是唯恐让人听不到。”傅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鼻子却跟着江暖的动作一起行动:“私人定制的香水,全球不超过10瓶……”
“突然之间觉得也没那么特别了。”
不等傅沉把话完,江暖想都没想的直接开口把她夸到了上的香水重新放入人世间:“我还是比较喜欢大自然的清香。”
那条370多万的裙子现在还摆在橱柜里头,江暖不太确定如果自己喜欢的话傅沉会不会转头就把剩下的那几瓶全部都邮寄到江家。
她完全不怀疑傅沉的行动能力,只是对对方不停的给自己送礼物的行为保持警惕:“经过流制的香水,就算味道再好闻也都是工业产出的,我喜欢自然原生态。”
又加重了自己的态度,江暖刚睡醒没有多久,又了这么多的话,迷迷糊糊的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再睡一会儿,等到霖方你再叫我,晚安。”
从始至终就不给傅沉话的机会,江暖换了一个角度躺好,背对着傅沉,不要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好险,差一点点就露馅了。
擦了擦额头的汗,她闭上了眼睛,却听见身后传来傅沉低沉浑厚的嗓音:“他只有一个名字,叫逐梦,原产地意大利。”
傅沉完之后,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暖的耳垂,看着那逐渐泛红的颜色不由一笑:“家里还有两瓶,只不过既然你都了自己喜欢大自然的清香,那就算了。”
年龄不大,但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年,就算是头猪也得磨成一头猪精。
傅沉自身性格就是雷厉风行,更不要他交际的那些都是商界大佬,大家都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每次办个事情不翻来覆去地绕好几套那都不算事儿。
他自然那么看出没有用心的伪装。
仿佛能够隔着虚空看到自己的心脏在滴血,江暖抿了抿唇,心中暗念: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自从上一次被傅沉要求收下那条裙子之后就发誓再也不能被对方的糖衣炮弹所腐蚀,任由着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这一次喜欢上的东西极其特殊,她对香水没有太多的研究,但是全球十瓶这个概念,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便宜货。
喜欢没错,但是这份喜欢可不能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