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吟不可置否地点头道:“是呀,我也觉得不是姨娘您的。毕竟这图案,可是男女之间才用的呢,姨娘您是父亲的人,又怎会绣这样的图案却不给父亲呢。”
月姨娘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这迟晚吟还真好糊弄。
不过,徐云佩就不一样了,这荷包是她发现的,肯定是有所怀疑了,若是被捅出来她和王远的事情,岂不是玩完了?!若是这荷包毁了,就算是徐云佩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
她说着拿起荷包,道:“我刚看了看,这绣工倒像是珊玉的,布料也很像我之前赏她的那匹。”
珊玉会意,忙道:“是,是奴婢绣的,奴婢得了主子赏的布料,便兴冲冲地拿去绣了图样。”
“哦?可这布料明显就有些旧了,不像是新的呀,而且这料子我认识,是珍贵的羽布,你家主子对你如此好,竟赏这样的料子给你吗?”迟晚吟颇有些意外地问道。
珊玉支支吾吾回答,“是,这羽布是之前主子裁衣裳的,但是后来被划了一刀便不能用了,就剪了完好的一块赐给奴婢。”
迟晚吟挑眉笑道:“这样啊,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说完她转向月姨娘道:“姨娘您看珊玉绣的图案,我看呐,她是心有所属了,不如姨娘您做媒,将她许给您府中的侍卫吧。”
月姨娘差点没绷住,“不急,这丫头还得再跟我几年,我可舍不得放她。既然这是珊玉的,那便还给她吧。”
说完她将荷包递给了珊玉,迟晚吟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月姨娘松了一口气,看来迟晚吟还真的相信了,她刚才差点以为她知道些什么。
珊玉收起荷包,只听见月姨娘道:“聊了这么一会儿,我倒有些困了,有了身孕就是容易犯困,还请二小姐不见怪才是。”
迟晚吟也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了,她莞尔一笑,“那我不打扰姨娘您休息了。”
“珊玉,送二小姐出去。”月姨娘吩咐下去,珊玉忙将迟晚吟送出了榴月阁。
一直躲在屏风后的王远这才出来,道:“还好二小姐没发现我们的事情。”
月姨娘有些生气道,“都怪你不拿好这荷包,还好迟晚吟没怀疑到你我身上,才轻易将证据拿来,不然,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王远温柔地撩起她的秀发,“月儿不必担心,你已经有了我的孩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们的。”
月姨娘抚摸着肚子,充满了慈爱的表情,她喃喃道:“孩儿,你一定要健康成长,母亲的荣华富贵,就全靠你了。”
王远皱眉道:“难道你留下这个孩子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他能给你带来平妻之位?”
当时老夫人看她时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但他以为,林月琴是因为爱,才留下这个孩子的,没想到…
“在老夫人说那话之前,我确实是不想要他的,但是,既然他能让我坐到平妻的位置,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她和王远的孩子是孽种,若是被发现,可是大罪。
当她和王远同房后几日,故意去辉远堂,假意说自己做了糕点给迟辉品尝,然后再用了民间买来的合欢香囊,顺理成章地上了迟辉的床。
之后引出有了身孕的消息,一切都合理了。只是她担心将孩子生下来后越长越不像迟辉会引人怀疑,所以她想让孩子流掉,但老夫人的话,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王远已经将她的野心看得一清二楚,“可这孩子不一定是儿子,若是女儿,怎么办?”
月姨娘冷笑一声,“我的胎可是由太医诊断的,说是有七成的把握是男胎呢,若是女儿,那便不要了。”
她一想起自己那个没用的女儿就来气,不得老爷的宠爱,又不像迟千千一样有才华,更不像迟晚吟一样美貌,空得了一副还算清秀的脸蛋,却是个十足的蠢货。
王远惊讶道:“如果是女儿,你就要杀掉吗?你好狠的心!”
“迟念乔这样的蠢货都够我费心的了,还要一个来添乱?女儿能成什么事,我只是妾室,生的女儿也是为人妾室的,一点用处都没有。”月姨娘丝毫不在意王远说她狠心。
“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王远面上悲戚,他的第一个孩子,竟如此不受重视吗?!
月姨娘道:“本来这孩子就不该出现,都怪我那时没喝避子汤药才酿成今日大祸。”语气中充满了责怪的味道。
王远耷拉着脑袋,缓缓道:“知道了,我先去门口守着,以免又有人来。”
月姨娘躺在床上,待珊玉回来时,她亲自将荷包烧毁,看到一点点浓密的烟雾,她咳了几声,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不少。
徐云佩怀疑又如何,怪也怪她自己蠢,把唯一的证据交给了迟晚吟,现在东西没了,看她怎么说。她满意地睡了下去,再也没想这些事情了。
这边迟晚吟刚出榴月阁旁边的巷子,之桃从巷口出来,迟晚吟问道:“东西拿到了么?”
之桃点点头,“拿到了,小姐放心。”
“好,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之桃应下,朝着另一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