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大汉心知援兵已到,心中焦急,手上的力道,便越来越大,其中一人,一刀划上赵澈的前胸,眼看着,就要将到架在赵澈脖子上,窗外忽然飞进来一只小刀,将那大汉手里的刀,打得偏向了一边。
燕二随即,从窗口翻了近来,提着手中的长剑,走向其中一个大汉,燕二的身后,还有人陆陆续续从窗户里翻进来。
其中一个大汉见大势已去,手中一软,已经被燕二牵制住,渐渐露出了颓势,另一个人,双目圆睁,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中的刀,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向赵澈攻去。
赵澈一个仰身向下,险险的避过,那大汉的刀,划过赵澈腰间的衣物,将他腰上的一个墨蓝色香囊一刀割断,掉落在了地上。
赵澈见那香囊落地,眸色一沉,一脚踢向那大汉的胸口,那大汉一个后撤,就撞上了背后一把伸过来的长剑。
这两个大汉很快就被制服,赵澈却不理会屋内的众人,急匆匆跑到一边,去捡那掉落在地上的葫芦形香囊,香囊上头的线已经被划断,戴是戴不了了,男人只得将那香囊捡起,轻轻拍了拍,再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而后,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等着下属的汇报,处理后续的事情。
活捉了胡可多和他的同党,后面的任务,就轻松了许多,用大刑撬开了这些人的嘴,摸清楚他们的聚居地,至于后面的解救被俘虏的女人,以及将整个海寇组织一锅端的壮举,便都不在话下了。
所以,半个月之后,那些被海寇危害过的渔民,都在口耳相传的称颂着燕州军的奋勇制敌,但这场计谋的始作俑者,却无心恋战,将那些次要的善后工作,一并交到副将吴起手中,赵澈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打算先行回府。
临行前,军中大营,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侯爷,百合姑娘求见。”
因为之前的计策,燕二见过这百合姑娘数次,也知道是她配合侯爷,帮了他们一个大忙,所以,这一天,百合突然而至,恳求他带她去见侯爷,燕二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将百合带到了赵澈的营帐中。
赵澈正在收拾整理自己的衣物,闻言,头也没回,只道:“不见,她有什么事,你替她处理便是。”
“赵公子。”一袭红衫,站立在侧的百合,听到这句不带温度的话,心中一颤,但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
赵澈这才意识到,燕二已经将人带了进来,他放下手里的衣物,回过身去,冷冷的扫了燕二一眼,对于他的自作主张,有些不满。
燕二回避着赵澈的视线,汗涔涔的退下了,若说他看不出什么,也是假的,实际上,他看得出来,这位百合姑娘,对他们家侯爷有几分意思。
虽说府中已经有了一位芳夫人,但燕二觉得,侯爷多纳几个姬妾,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才揣着某种撮合的心思,将百合姑娘带了进来。
百合朝着赵澈施施然行了个礼,垂下眼眸,柔声开了口:“赵公子,奴家今日前来,是想感谢公子的赎身之恩,作为回报,奴家愿意誓死追随公子,任凭公子处置......”
赵澈打断了她的话,摆了摆手:“替你赎身,是我们事先谈好的交易条件,你不必回报我,现在你已经自由了,不必跟着我。”
虽然明知会是这样的答复,但是百合仍旧不死心,她咬了咬唇,开口道:“难道,赵公子就不想知道,该如何讨芳菲姑娘欢心吗?”
百合这话一出口,几乎是完全戳中了男人的心事,赵澈这几日,即将返回燕南侯府,一想到府中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男人就愁肠百结。
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她,该和她说些什么,该如何解释自己那晚的行为,这些问题,比棘手的军情,更加困扰赵澈。
但更让赵澈震惊的,是自己的心事,竟被眼前这女人给猜了出来,他的眸色转为阴沉,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芳菲姑娘?”
百合见男人瞬间变了脸色,暗道,自己果然是赌对了,她早就发现,赵澈的腰间,总是挂着一个墨蓝色的葫芦形锦绣香囊。
之前,百合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装饰物,但是,胡可多出现的那晚,她亲眼见到那香囊被割断时,赵澈眼中流露出的愤怒。
而那香囊落在地上之时,百合发现,那背面竟绣了两个秀气的楷体字——“芳菲”,而后,她又见到赵澈那般爱惜的捡起香囊。
百合知道,男女之间,素常有用香囊传情的习惯,那么“芳菲”二字,必是某个女子的名字,这名字绣在香囊上,被赵澈随身戴着,那般小心珍惜,可见她在男人心中的重要性。
再结合男人之前说过的话,百合便猜测,赵公子,一定是想要讨这位芳菲姑娘欢心的。
所以今日,她便赌上一把,用这个由头做引子,希望能够跟随在赵公子身边。
见自己赌对了,百合压下心里的那一抹浓重的苦涩,缓缓道:“我见公子你随身戴的那个香囊上,绣有芳菲姑娘的名字,便斗胆猜测,她是公子你的意中人。”
百合说到这里,但赵澈眼底的警惕松懈了下去,便趁胜追击道:“赵公子,男人不见得了解女人的心思,但女人,往往更了解女人的心思,公子若想要讨芳菲姑娘欢心,我百合,必可助你一臂之力。”
百合的话,对于此刻的赵澈来说,无疑有极大的诱惑力,是的,他不了解董芳菲的心思,他想要了解她更多,除了得到她的人,还想要得到她的整颗心。
经过那一晚,赵澈才发现:他并不满足于没有感情的肌肤相亲,他想要董芳菲的回应,想要她为自己心动,想要她为自己痴狂,就像他对她那样。
迟迟得不到回应的爱,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来说,不啻于一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