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王晓天也懒得再和小青废话,转身往门口走去,看着堵在门口的凤仙他们,他淡淡一笑,
“你们也别杵在这了,该干嘛干嘛去。”
把全部心思都搁在意中人身上的凤仙眼尖,瞧见王晓天刚才说那句话时,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迷茫与不平。
那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快到王晓天本人都浑然未觉。
他的眼眸更加的深邃,就像那深不见底的幽潭,转瞬间又变得古井无波,似那没有丝毫情感、高高在上的神祗。
几息后,王晓天又恢复成平日的神态,变成那朝气满满、有血有肉的……“活人”。
是的,有感情的活人。
当年的事,他看似一派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模样,却把记忆深深的烙印在骨血当中。
否则数千年后,封印了自己的公子怎么会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还不停的强调妖族不得与人族结下因果。
眼睁睁看着昔日与他交好的道友们明知是死,他们依然顾念着同门学道的情意,纷纷应劫身死道消。
那种挖心刺骨的痛,她懂~~
凤仙莲步轻移,状似无意的碰触王晓天有点冰凉的手掌,紧接着不顾女子的矜持,主动攥紧意中人的手指。
为了掩饰内心的忐忑不安,耳根发烫的凤仙随意找着话题,羞涩的询问:
“公子,你……你……你去哪里?”
话一出口,刚才脑子一片空白的凤仙顿时羞红了脸,垂下眼皮不敢和意中人对视。
完了,她怎么会如此大胆的追问公子的行踪?
就像一个善妒的妻子似的,温柔似水这个词似乎与她无缘。
他会不会厌烦她?
毕竟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这样问会不会显得她很轻浮?
突然被凤仙主动握住手指的王晓天,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看见凤仙的脸颊染上魅惑诱人的嫣红,他才明白一向心直口快,做事爽利的小青为什么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能感觉到扭捏不安的小青手指微颤,还口不对心的胡言乱语,感情是自己惹得祸呀!
难道是自己受她们的影响,本来没什么意思的言行突然染上了些许桃色,让他们之间多了一点点粉色的暧昧。
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王晓天突然感到身上一阵恶寒,为了缓和这种尴尬的窘境,他强装着浑然未觉的模样,正色的回答:
“去农家乐别院培育树苗,你去吗?”
“好~”
……
二月二龙抬头那天,丽邑的吴员外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意气风发的吴秀才两兄弟站在家门口,代替远在京城的父亲招待前来贺寿的名仕乡绅。
吴管家忙着接收访客的拜帖和礼单,声音嘶哑的招呼身后的仆从们把各家的贺礼抬到库房。
“吴学长,恭喜恭喜!”
武秀才笑着向吴秀才拱了拱手,然后把自家的礼单交向一旁专门收礼的吴管家。
一直挂在吴秀才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他阴阳怪气的说道:
“原来是武学弟呀,失敬失敬~~我们两家素无往来,这礼,你还是收回去吧,我们家消受不起,慢走,不送!”
吴管家见主人不待见武秀才,他立即冷着脸驱赶武秀才他们,
“武秀才,请吧!莫非要我们这些粗人送送你?”
见到幼年的同窗好友突然翻脸无情,武秀才也是年轻气盛,他可没有把热脸贴别人的冷Pigu这种嗜好。
站在一旁的楚秀才看到自己的至交好友面色不善,笑着劝说:
“吴世兄,今天是世伯的寿辰,你就多担待些,别自寻晦气了。”
吴秀才扯了扯嘴角,笑着向楚秀才诉苦,
“我也不想在大喜的日子与人发生争执,可惜武绅他家不近人情,惹得家父最近闷闷不乐。”
楚秀才好奇的问道:
“到底发生何事?惹得世伯耿耿于怀?”
吴秀才叹了口气,
“一言难尽呀,这些年我们家一直住在京城,去年才回到故土。回家祭祖的那天夜里,太公托梦说思念家父,一直想回家看看,可惜武家的石榴园挡在他回家的路途中。”
“家父醒来后一直牵心此事,就想把靠近我家祭田的石榴园买下了,好完成太公的心愿。我家好言相求,谁曾想武家断然拒绝……唉……”
楚秀才马上义愤填膺的向围观的众人蛊惑道:
“武承休家也太不近人情了,他还好意思自称当世孟尝。”
“世伯至孝,为了满足先父的心愿难得向乡邻开口,被拒后也只能独自黯然神伤。”
“……”
“去年大量的灾民涌向丽邑时,是谁出钱出力救济灾民?是谁给灾民发放粮食,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的前往南方?”
“是吴侍郎,吴大善人……”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也都看见了,留在咱们丽邑的灾民都熬过了寒冬,也有了落脚处,而武承休却没有救济过一个灾民,这样的人还配叫孟尝……”
看到四周的乡邻在一起交头接耳,吴秀才和楚秀才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紧接着楚秀才像没事人一般,当着众人的面告辞离去。
武绅气鼓鼓的回到武家庄,向父亲和叔公如实禀报了丽邑发生的事情,最后忍不住抱怨道:
“叔公,你明知道吴员外心眼小,你又何必让我去他家找不自在呢?”
武叔公沉着脸,无奈的说: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也不想把两家的关系弄得这样糟,没想到吴秀才会如此行事。”
武承休叹口气,
“算了,咱们以后避着他们就是了,想他吴员外也是要脸面的,总不至于明抢咱家的石榴园。”
“元哥儿,我和你叔公说会话,你回去温习功课吧!”
“是!”
武绅看着情绪不佳的父亲和叔公,只得点头答应,然后回自己的小院。
“郎君,你回来了。”
武绅的娘子王薇见郎君回来,赶忙吩咐婢女准备茶点,她拧了一个湿帕子走到武绅的跟前,细心的帮他擦拭脸颊。
小夫妻新婚燕尔,说笑了一阵,武绅颇有闲情逸致的为娘子绘制美人图,而薇娘则立在书桌旁为郎君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