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夭夭惊。

“耽安，你的脸色好差……”

“呵~夭夭这么惊慌的语气，是想要关心耽安吗？”

依旧保持着搂着她的暧昧姿势，却故意凑的更边了，鲛人精致雪白的颈线垂落在她的耳旁，挠过的水波软软的、酥麻的。

他垂眸看着她，似笑了笑，眸底却冰冷毫无笑意，“夭夭如果真的关心耽安，刚刚为什么要跳下去？……还是算准了，耽安绝对会来救你吧？”

“一旦契约上，夭夭一死，耽安便也会死，是吗？”

“不得不说，我的夭夭可真的是聪明呐……”

他憔悴泛白的唇瓣，轻轻勾勒了一抹笑。

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也并不想听她无用的狡辩。

他抱着她，将她放上了岸上之后，便重新拖着鱼尾游回了水里，消匿了踪迹。

很快的，水面上便又冒出一颗银白的头来，发丝凌乱，还缠着几根水藻。

鲛人缓缓地游近岸边。

却离着一米远，蓦然停下。

鲛人绝美眼尾微挑，透着几分蛊惑，却在他过于苍白憔悴的脸色映衬下透着几分脆弱惑感。

“这只猫，我帮夭夭找回来了，只不过是死是活，耽安可就不能保证了哦~”

强撑着昏昏欲沉的精神，口吻却是故意的乖张叛逆。

银眸中的调笑因子更甚，故意激起人的怒火似的，轻飘飘的语气越来越恶劣，“如果不小心淹死了的话，就交给耽安吧，耽安倒是真的很想尝一尝夭夭养了这么久的猫族幼崽，是不是跟夭夭一样美味呢？”

细长的指尖掐着湿成一团的黑猫，故意在她越来越生气的视线下，拿捏着、摇了摇。

银眸闪着嗜血红光——他是真的产生了进食的欲望。

他还没有成年，一旦失去了鲛珠，便如同失去了身体最基本的供能来源，身体会变得十分脆弱无力，必须依靠大量的进食来补充身体营养。

叶夭夭气道。

“玖玖不是你的食物，我会给你找其他的食物！”

“……夭夭还是舍不得，对吗？”

叶夭夭气笑了。

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好吗？

玖玖是她的伴生兽宠，怎么可以能让他当成食物？

但鲛人却仿佛认定了某些事一般，孜孜不倦，不依不饶。

耐着性子和她故意僵持，像是故意在耍脾气。

终于。

不过片刻，鲛人失了兴致。

某些事情，已经没有僵持的必要。

他提着湿成一团的小黑猫，放在了她面前，看见她紧张兮兮的抱了起来，精致漂亮的脸庞上满是慌张，却不是对他的……

他眸底暗了暗，唇畔的笑意彻底消失，“夭夭……”

耽安也很难受，为什么不来关心一下他呢？

果然，是他不够重要吧。

也是啊。

他在奢求什么呢？

从小到大，并没有人会对他施舍一分一毫的温暖，只要不被讨厌，便已经很好了，哪里又敢奢求别人放在心尖上的喜爱？

手无力的，攥紧了几分。

尖锐细长的指尖，很是轻松的便划破了冷薄肌肤，渗出了几分血珠，氲荡在无垠的河水中，很快便消了踪迹。

他甩动了一下普蓝鱼尾，欲再次沉入了水里，最后没入水面的时候，故意停顿的片刻，却依旧没有听到身后人的挽留。

他捂着钝痛心口，痛觉逐渐麻木。

冷笑了笑。

彻底潜入了水底，消匿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