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毕,余倾洛和夏方也回了客房休息。余蒙蒙打了招呼,目送他们离开,自己一个人仍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前一动也不动。白华见她目光空远迷蒙,知道她是喝醉了。看她嘴角还保持着微笑,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萧离走过来打量了她一眼,知道她是在硬撑,就对白华说:“回去喂她喝碗醒酒汤吧,现在这样子看起来也是什么都不清楚了。”
白华点头,叫灵儿先将余蒙蒙扶着站起来。自己问萧离:“你和她的师徒关系怎么回事?你今天见我之前应该去了西殿吧,为什么?”
“白华,我不想对你说谎。只能说,这算是我萧离欠她的,也是天命所归。”白华面色严肃,郑重地说。
毕竟是多年好友,双方都十分了解对方的为人,既然萧离不方便说,那他也就不追问。
白华看着萧离,拍拍他的肩膀说:“若是棘手之事,萧兄,你大可来找我商量。”
萧离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水滴形的透明坠子递给白华,“这个你等王后醒来以后给她,算是我作为师傅送她的见面礼。”
“你何不等明日她醒来亲自送她?”白华接过那枚坠子有些不解地问。
萧离微笑地摇摇头,说:“我今夜便要启程回一趟无为山。”
白华知他性子,想来无所拘束,也不跟他客套任他去了。
“这位姐姐,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可没喝醉!”余蒙蒙使劲儿想推开扶着她的灵儿,无奈手上使不出力气,怎么推对方都纹丝不动,她只能开口晓之以理了。
灵儿摇摇头,站都站不稳,还叫自己姐姐,这分明就是醉了啊!她只得死死地稳住余蒙蒙,“娘娘,您别这样乱动,摔到地上怎么办?”
余蒙蒙不停地挣扎着,身子扭来扭去的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你别这样扶着我,人家会误会我喝醉了的。”
千荣来时,便看见两人这样闹腾着,灵儿抱着余蒙蒙一头大汗,正想上去帮忙,白华已经将余蒙蒙直接抱起来了。他只能收了手,跟上去。心里猜测今晚王后会睡在哪儿。
余蒙蒙突然被公主抱,心里雀跃了一下,酒醒了两分,但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微微睁着眼睛,口不择言地说:“帅哥,你这样抱着我,人家会害羞的。”
反正也是酒后的胡言乱语,白华并不想同她一般见识。
“虽然你很帅,但是我今天才认识你,你不能这样唔”酒气上涌,余蒙蒙觉得胃里翻腾得有些难受。
白华正纳闷儿她怎么突然安静了,低头一看,只见她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一阵热流在他胸口蔓延,随之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异味。
她居然敢吐在他的身上?
白华黑着脸抱紧了她,脚步加快往外面走,一出待客厅的大门就抱着余蒙蒙飞身而去。
余蒙蒙吐过以后轻松了许多,便将头转向上面自下而上地看着白华。从白华的脖子、喉结,顺着下巴往上看,觉得此人长得真是好看。流畅的脸部线条,轮廓英挺,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觉得这就是一张完美到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脸。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下巴尖往里勾接近脖子的地方,有一颗圆润的红痣。她受到吸引般痴痴地凝望着,最后忍不住伸手上去摸。尖细的手指触上去,细致地来回抚摸着白华的那处皮肤,手感细腻光滑。
白华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分的手指的触碰时,浑身一颤。本想忍着回到东宫,谁知余蒙蒙的这只小手却越来越猖狂,抚摸的地方从下巴到喉结,到锁骨最后,他只得腾出一直手捉住余蒙蒙的手,好让她不要在自己的身上乱动。
余蒙蒙使劲儿往出抽自己的手,却丝毫动弹不了。最后,她灵机一动,身子扭了两下,另一只手又迅速摸上去。白华防不胜防地瞪了她一眼。
此时,两人已经变成了拥抱的姿势。白华有些抱不住她,只能一只手紧紧搂着着她的腰,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腕。同时,还得忍受这她对他的“非礼”。
以至于白华到了东殿,在婢女们还没跪下的时候便像一阵风一样匆匆地抱着余蒙蒙进去。他来不及去东殿的偏殿,直接将余蒙蒙扔到自己床上,“来人,替本君准备,沐浴更衣。”
九玲并新调来的慧霞和几个婢女上来服侍。井然有序地分配几个婢女,烧水的烧水,更衣的更衣。九玲见王后也是一身的狼狈,便让慧霞继续服侍白华,自己则亲自扶着余蒙蒙坐起来,替她换衣服。
心里正想着王后和陛下都这样狼狈地回来了不说,怎么身边连个伺候跟随的人都没有。猛地被人抱住,而且抱住她的人的小脸还在她胸前蹭啊蹭的。她惊恐地低下头,见抱住她的人正是王后,一张绯红的小脸春色荡漾的,嘴里软软地说:“好软啊真好啊,好羡慕啊”
“娘娘”九玲第一次见这阵仗,吓得说话都拖着哭腔,手脚僵硬着完全不敢动,只能任由着王后对她上下其手地吃豆腐。
白华换了一声墨色的长衫,过来刚好看见余蒙蒙这不成体统的举动。看了一眼,正想过去将九玲拉出来,想到路上这丫头对自己都上下其手的,何况对婢女呢?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于是直接向书桌走过去,打算不理会她们。
谁知余蒙蒙却不放过他,见他换了一身衣衫,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冷峻,妥妥的禁欲系美男!而且还是帝王级的禁欲系美男!毫不犹豫地放开九玲,跳下床去拉住他,“你站住!”
白华也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就算她现在对他如此无礼,可跟醉鬼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但余蒙蒙却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角不松手,最后他有些不耐烦,只得转过来看着她:“你又想干什么?”心里纳闷,以前王后也喝过酒,怎么不见得酒品这么差?
“可以拍照吗?”余蒙蒙四十五度仰着头问,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巴着,另一只手还食指和拇指做出“咔擦”的姿势。
他不明白她说什么,思量了一下,点点头。
余蒙蒙兴奋地放开他,然后去摸手机。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疑惑地满屋子找镜子,看见一身红衣的时候,所有在酒后暂时忘却的记忆一下子充盈在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