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穿戴华贵,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来。余蒙蒙可以很明显地看出他们的原身,然后不安地转头问白华:“那个,我可以看清楚有些人的原型,怎么回事啊?”
白华看着她额头上光芒隐隐闪烁的七彩花印记,道:“无妨。你能看见的大约也是比你灵力低的小妖的原型。大约是七彩族的能力吧。”
这么一说余蒙蒙释然了。不一会儿新的疑惑又从心头升起:“可是为什么我之前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今天呢?”
“以后都会看到的。”白华看她实在是傻得厉害,循循善诱道:“刚开始和那个狐狸打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没有看出她的原形?”
“是啊。”
“那是不是你们打到一半的时候你才发现自己能看到的呢?”
“对啊!”
“当时,本君看到你额头上的七彩印记开始闪烁,然后你手里就召唤出了藤条。是这样吗?”
“好像就是这样的啊!”
这么说下来,余蒙蒙自己大约也懂了。
白华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之前你的灵力不是会常常失控吗?就是因为七彩花的印记压制着你不能完全施展出来,而你自己又缺乏经验,放不开手脚,所以才总在关键的时候出问题。”
余蒙蒙点点头,总结道:“所以,我需要此次激发潜能的机会,而尤荷儿正好送上门来了!”
白华突然默默她的头,“还不笨嘛!”
他这样的举动把余蒙蒙弄了个大红脸。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她低声嘟囔:“怪不得我当时怎么跟你们使眼神都不理我呢。”
此时大堂内正举行婚礼,到了关键的时候。余蒙蒙目不转睛地看着中间的那些人。新郎新娘都是大红色的丝绸礼服,上面绣着精致繁复的花纹和团。新人腰间各挂着一块玉坠,新郎是盘龙,新娘是飞风,寓意着龙凤呈祥。
余蒙蒙侧头问白华:“你们魔界也信这个?龙凤呈祥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白华看了一眼那对新人的腰间,反问余蒙蒙。
“那个,你们自己本身不就是神魔吗?想要什么东西都比普通人容易得到,会把自己的愿望寄托在其他跟你们差不多的东西上面吗?”余蒙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怕唐突了面前的这位魔君大人。
白华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魔界最初是没有秩序,也没有文字、货币,各种各样的一切都模仿人世间即可。这龙凤呈祥的玉佩怕也是照搬人间的习俗。”
这厢余蒙蒙光顾着和白华谈论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结果婚礼的流程就走完送入洞房了。不过过了一会儿新郎带着新娘走出来了。
看来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吧。
余蒙蒙托着腮想着。席面上的瓜果早撤下去,换了各种珍馐佳肴上来。余蒙蒙无趣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白华看出她的不乐来,问她:“来时不是很期待的吗?怎么现在全然是这副表情?”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余蒙蒙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出气,嘟嘟囔囔地抱怨:“狐狸精也就那样,长得还没你好看,笑起来也没你魅惑。”
还好现在大家觥筹交错闹成一团,否则听见余蒙蒙这话还不得闹起来。
白华听这话的语气知道她是没有见到自己期望的东西所以失望了。提议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余蒙蒙立即点头,然后看了看周围,又说:“还是等他们结完婚再回去吧。我们早退好像很失礼的样子。”
这顿饭总算吃完了。白华带着她离开了七彩宫,乘着雪斗慢慢往魔宫的方向飞驶。余蒙蒙是吃饱就困的体质,慢慢地靠着白华就睡着了。白华温柔地看着她的睡脸,传音给雪斗:“飞得再慢一些。”
他不是怕风吹到她。本来御兽飞行,他就已经在周围下了结界。只是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之前的自己,面对余蒙蒙的时候居然也会畏畏缩缩,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
他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有些不知道怎么对她才好。从前打仗的时候,如果暂时没有办法,白华会觉得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
而面对余蒙蒙似乎这样是下下之策。他发现,他不动,对方就会退缩。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如果让他成毫无顾忌,实实在在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的话,那就是他希望他们能再靠近一点,再亲密一点。
他抚着余蒙蒙的脸庞,越看越觉得自己没有自信留住她。千荣回来告诉他怀中这个人说过的两句话,在他心里几乎绞起了风暴。
她说: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里乱得几乎不像自己一样。仿佛是上天在惩罚他以往对倾心他的女子太过残忍的缘故,特意将这样一个人儿送到他面前,走近他的心里折磨他似的。
所有的感觉,于他而言是陌生的、难以忍受的。
千荣和灵儿在后面跟着。灵儿也躺在他的背后昏昏欲睡。他能感受到陛下的心里乱了,所以故意与他拉开距离给他独处的空间。
之前的陛下从来没有这样过。仿佛不懂事、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不谙情。事。他觉得有趣极了。会烦恼、会忧伤、会痛苦,那么在漫长的生命中还有活着的价值。
他们跟人类不一样,不会老不会死,却会在穿越时间的长河中觉得寂寞无聊。
他认为,这样一个与众不同风一样自有的王后应当是上天赐予寂寞了几十万年的陛下的礼物。
千荣嘴角一勾,坏笑着。
或许,他该帮陛下一把了。
天上天下,只知魔君的威名,可知魔君其实骨子里对于情爱一无所知么?除了几万年前与萧离的那段断袖传言,接下来的就只有王后一个人了。
“哈哈哈”千荣看着遥远地方白华的背影笑着,自言自语道“陛下太单纯,做为属下的我好为难。”
灵儿迷迷糊糊中听到千荣说的话,以为是对自己讲的,回答他说:“不为难,再吃一点也不为难的。”
千荣听到这话失笑地回头,看着灵儿甜睡的容颜,他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这是与白华同一时间段完全不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