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之前萧离游历山川的时候,住在鸿枫山上。某日午后,他在一处山间的温泉中沐浴,恰不妨温泉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在了,此人正是庞缪。
萧离有些抱歉地看着先来的庞缪,正欲打招呼,结果那庞缪一见自己便羞红了脸,猛然钻入水中潜着,上了岸后背对着萧离朗声道:“姑娘放心,本座既然已经看了姑娘的身子,让姑娘失了清誉,就定会对姑娘负责。”
萧离正要开口分辨,只见那人已经朝林子中走去。萧离当时郁闷万分地摸摸自己的脸,看了看水中的幻想,有些不解这人为何会将自己错认成女人。
真是可笑!
不成想次日,庞缪带着几个人抬来了红色的女子服饰,身边一个穿着黑斗篷的男子问:“你就是那日跟宗主一起洗澡的女子女子?”
他回头看向庞缪,确认地问:“宗主,你果然看见的是此人么?”
“效龙,就是她。”庞缪显然十分满意萧离的样子,道:“姑娘,昨日本座看了你的身子,毁了你的清白,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你快些穿好这嫁衣,随夫君回去成亲。”
萧离不紧不慢地往旁边的竹椅子上一坐,姿态清绝地道:“宗主,你怕是看错了,在下不是女子。”
庞缪哈哈地笑道,一张俊逸的脸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近前一步,笑道:“美人,你可是戏言了!男子又怎么能长成那样一副模样?莫不是娘子你害羞,非要扯出这些个没根据的谎来欺哄本座?”
这下,连庞缪带来的人也不解地纷纷掉头看着他们宗主了。效龙冷着一张俊脸问:“敢问宗主,您看到的是何模样?”
“蜂腰肥、臀,柳眉大眼,这脸蛋儿和身上的皮肤细腻得就像刚挤出来的牛奶一样。尤其是眼睛,那神采本座说不上来的勾人儿,生平就没见过第二个同她相似的。你们看着就没感觉吗?”庞缪有些不解地看着其他人。
手底下的人连同效龙纷纷摇头。个个脸上写着无法感受出宗主感受的那种美。
反观萧离,被庞缪这些话气的脸色都发青了。他冷笑:“宗主这眼睛怕是要找个高人瞧瞧了吧?”
效龙的心里极度同意。再看看萧离,觉得宗主若真将此人娶回去当宗主夫人,怕是整个御风宗都要乱了!
此后的萧离与庞缪说不合,便出手打了一架,看见萧离如此强悍的战斗力,他还是不相信,最后萧离就脱光了站在他面前。庞缪这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里一直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被效龙拉走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当中不可自拔。
三日后,萧离接到了庞缪的一封信,心中大抵意思是:旁人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不一样,怕是是你存心对我做了手脚。我恨你,居然随意玩弄一门宗主的心。从此以后,本座跟你势不两立。
当时萧离还不以为意。他在鸿枫山上住了几日,就离开了。今日年也陆陆续续听到了不少关于庞缪的事情,听说他已经变得狂放不羁,在妖界是出了名的狂蜂浪蝶。
如今君扶风遇到了这么一个轻浮之人,他又是这么一副长相。萧离有些担心地看着问:“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此事太丢人。萧离不由地隐去了自己是怎么遇到的庞缪,只说自己在喝酒的时候被此人使了计抓住,然后余蒙蒙又误入自己被抓的地方。君扶风重点描述了一下余蒙蒙的那段儿细节,将她是如何被那狂放无礼之徒轻薄了的,那庞缪又是如何劝余蒙蒙脱离师门的。
萧离听完,表情变化不大,只说:“今日你就留在无为山吧。日后遇到了庞缪那厮,师兄定替你们二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君扶风自然依言留下。
自从遇到了庞缪,被他做了那等事情,他心中一直烦闷不安。无奈那厮的踪迹,算不得猜不到,由于不问世事,就是仙矶阁也查不到他的具体位置。
萧离火眼金睛看出了他身上的些微异样,这才说起来。
留在仙矶阁或者是天香楼里,总觉得不如待在萧离身边安心。既然萧离如此说,他自然不会推辞。
至于萧离的内心,他其实也无法真正的平静下来。如今蛇妖余蒙蒙的灵魂被提炼出来,那么就预示着他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近。
两个灵魂,一个身体。他接下来该如何做才是呢?
魔界王宫,东殿内。
余蒙蒙毫无预兆地再次惊醒。白华几乎是在她坐起来的同一时刻就睁开了眼睛。他摸着余蒙蒙满是大汗的额头问:“可是又做了噩梦了?”
摇摇头,余蒙蒙捂着胸口,声音虚弱地道:“我心里头慌慌的,总觉得哪里出事了。”
之前,她看到电视中中这样类似的场景的时候,总会笑作者矫情,怎么那些人个个都跟预言家似的,事情还没发生就有感应了。如今轮到了自己的头上,她却只能苦笑。
心里仿佛被几座大山一样压着,不得轻松。
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往旁边的白华身上一靠,语气缓慢而又故作轻松地道:“我可能是生病了。”
白华不言,一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听她慢慢地讲:“我最近老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了。但是我之前就是个唯物主义者。你知道唯物主义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嗯,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人以外还有妖啊,鬼魂啊之类的超自然现象。可是如今我却穿越了,也算得上自己在打自己的脸了吧。”
白华不置可否,只觉得她的额头滚烫。
妖类是不会生病的,她这样是因为之前服下的万丈须开始起作用了。探入灵力去查,发现她体内的灵力正在药物的作用下迅速循环着。
这样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接着,静悄悄的房间内只有余蒙蒙的声音,她说:“白华,我觉得很难受,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一样的难受。我不相信预言啊什么的,可是最近心里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很可笑吧?”
说完,余蒙蒙偏过头,看着白华笑道。
白华心疼看着她道:“以后难受就难受,不用在我面前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