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冷静下来以后,终于给柳华回了一条短信,只说自己知道了。
柳华接到余白的短信,立刻打开一看,一声“卧槽”脱口而出,在心里骂一句“余白,你这个重色轻友,见色忘利的弱智!”
余白看着柳华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脚触到宿舍门,只能停在原地。
江明宇坐在床上笑笑,膝盖上支着画板,脸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他停下画笔看着余白说:“你真比我还风流啊,为了女朋友,什么都不怕了,处分,通报啊。”
江明宇很感慨地说:“哎,你不会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处分,什么是通报吧?”
余白瞪江明宇一眼,听他这充满讽刺的话,就知道他又被“玫瑰花”扎手了,也不甘示弱地回讽他说:“还没追上,被红玫瑰扎得体无完肤了?”
江明宇气得一摆手,将画板撂在了床上,从上铺窜下来,挥拳就冲余白打过来。
江明宇没走几步,就被柳华拽得一个趔趄,惊得他张大嘴回头看,看自己衣服被柳华拽得老长。
江明宇忽地扑上去,呃住柳华脖子。
柳华一巴掌扇开他,没心情跟他闹,问余白:“要是被处分,怎么办?万一档案里面留了处分,你以后怎么找工作?”
江明宇看看余白,看余白一脸“心事”,再看看柳华,比余白还愁眉苦脸。
江明宇无奈地叹一口气,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伸出一只手,懒懒地拉拉柳华胳膊说:“不会被处分的。”
柳华瞪他:“就你知道!那个弱智老师都气成那样了,还不处分?”
余白看看手机,心里想了很多,乱乱的,又想不出什么具体的事情。
反反复复只有严馨,想到她低下头去的样子,想路灯下她最后的笑,匆匆忙忙跑进宿舍楼,完全忘了维持“优雅矜持”。
余白想到这笑了出来,抬手蹭蹭鼻子。
江明宇仰头看向余白,哼笑一声说:“真是个傻子。”
柳华无奈,抚额叹气,冲余白摆摆手说:“处分就处分吧,皇上不急太监急!”
余白摇摇头,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静,大脑思维也终于恢复。
余白也拉开自己的椅子,坐到了江明宇对面,开始说自己对于这件事的分析。
余白分析道:“他不可能处分我,通报倒是有可能给一个。”
柳华“嘶”一声,手搭在余白肩膀,很惊奇地问:“哎,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一个学生,他是老师,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余白动动手指,继续说:“一个处分,需要经过教务处,系主任,甚至是校长那边,才能下发文件。程序繁琐,而且要文明原因,他如果向学校提议处分我,那原因是什么?我如果被叫到教务处,他也解释不清楚。”
江明宇点头表示赞同,并接着余白的话分析到:“没错。他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而且学校为了毕业率,为了招生,不会轻易给一个学生处分的。
江明宇强调:“尤其是余白这样的学生,大一就能拿下主持人大赛金奖,这可是金字招牌啊!以后还可能是优秀校友呢,怎么可能给处分。”
柳华这才明白过来,说白了,这个老师在学校的影响力,都比不上余白,所以他只是狐假虎威。
而余白在这件事却留了余地,首先余白没有去社团协会,也没有找负责人提意见,没有去找张老师说明这件事,已经是给这个指导老师留面子了。
否则,最后被处分的,就说不定是谁了。
余白虽然是个学生,可是他在学校里的人脉,未必比那个老师差。
广播站站长,文学社社长,戏剧社社长。
一个大二学生,三个职位于一身,并且拿过大赛奖项,已经在期刊上发表过很多篇论文,可以说是很优秀的大学生。
他与社团总负责老师,是可以一起吃饭聊天,谈人生理想的关系。
而且文学院系主任,对余白的评价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说余白是上下几届,所有学生加起来,都比不上的好苗子。
领导对余白给予厚望,余白又从没有惹过事,所以他不会受到任何处分。
柳华恍然大悟,惊讶地说:“就是你真的犯错了,其实也不会被处分,有老季护着。”
余白点头,有老季在,不会有任何问题,老季是文学院系主任,谁不知道余白是季谦泽的爱徒,几乎全校都知道,余白是季主任的内定研究生,现在大学阶段,已经开始参与学术研究了。
余白脸上仍是平静,继续说到:“我没做错,没给老季丢脸。而且一个大学,这么多事,没有人会费时间来理会这种小事。”
余白转向柳华,总结到:“这些利害关系,我和他心里都清楚。所以他只能拿你们撒气,只能在排练室里骂人,骂人者都是无能,用骂声来掩饰自己的懦弱和无能为力。”
柳华点点头,拍拍余白肩膀说:“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没问题了,不过......萧倩不是好惹的,感觉她会找你麻烦。”
江明宇立刻点头,想想萧倩平时那副样子,摊摊手说:“她一个富家千金,也算是有钱人吧,就没什么高雅情趣,整天掉在你这棵树上,石榴裙下就没有别的孤魂野鬼?活得真是失败。”
柳华一巴掌扇在江明宇后背上,伸手指指他说:“收起你这副流氓样儿,跟个二流子似的,怪不得人家赵可看不上你,以前跟你谈恋爱那些女生,要是知道你在宿舍里,是这样的斯文败类,都得范恶心。”
江明宇毫不在乎地站起来,又犯病似的感慨说:“我本江湖浪子,不可能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了我以前都是和平分手。没感觉了就分了,对方也同意啊......”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有的还挺伤感的。”
听江明宇感慨完,余白和柳华对他这一番犯病的话,很默契地一起伸手指他,给了他两个字——“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