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不得不跟着进了宿舍。
上次查舍时,严馨刚好不在,宿舍里只有怡繁一个人。
许颖竟然动手翻床铺,找出了赵可的卷发棒。
不知道江怡繁怎么跟她沟通的,总之这件事后来是不了了之了。
不过许颖竟然能动手翻床铺,就知道她是一个很难缠的人,当然素质也不怎么高。
后来严馨和赵可问江怡繁,到底是用什么办法将许颖摆平的?
怎么地这件事?
江怡繁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一次能不了了之,两次能不了了之,不能次次都不了了之啊。
许颖曾将严馨叫到楼梯间,和严馨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话。
当然全程只有许颖一个人发言,严馨并没有说话。
她将严馨叫到楼梯间后,趾高气昂地对严馨说,她和萧倩是好朋友。
她要严馨等着,她说她一定会让408宿舍,次次都挂在通报黑板上,让408舍因为你严馨一个人,都住不了宿。
她告诉严馨,这就是得罪萧倩的下场!
同时还很得意地对严馨说:“你最好好想想,你的舍友,你们全宿舍,因为你一个人,总是被通报,她们还会不会搭理你?会不会觉得你是个麻烦。”
许颖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是这样,你会不会被整个宿舍孤立呢?”
许颖脸上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的话也是一把把武器,每一句都要准确无误地攻击到对方心脏。
严馨看着许颖,等她将所有话都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许颖惊讶地看着转身走掉的严馨,冷冷地笑了几声,自言自语道:“故作淡定。”
严馨回到宿舍后,看着正坐在床上读书的江怡繁,再看看正坐在桌子卸妆的赵可。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拿起洗漱用具,悄悄地走出宿舍,到水房去洗漱了。
水哗哗地流出来,打在水池里,冰凉的牙膏沾在牙齿上,直到牙膏沫被冲尽。
牙龈上发出一丝丝痛,严馨才将牙刷从嘴里拿出来。
她留着一嘴的牙膏沫,走回了宿舍。
那天严馨刷了一个小时的牙,将牙刷到出血后,没有洗脸,直接回了宿舍
赵可从床上坐起来,正要跟严馨说话,看到了严馨嘴边的牙膏沫。
赵可指着严馨嘴角,提醒严馨:“牙膏沫还在。”
“啊?”严馨抬起头来,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擦掉嘴边的牙膏沫。
严馨脑里乱乱的,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也走进了宿舍。
江怡繁和赵可都在站地上,两人一边一个,都盯着许颖看。
她们两个都冷着脸,看许颖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老鼠一样,多看一眼嫌脏!
不看又怕老鼠突然抬爪子,挠自己东西,所以只能一直盯着许颖看。
赵可不耐烦地动动腿,抱臂看着走来走去的许颖,抬手拢拢头发问:“查完了吗?我们要休息了。”
许颖盯着赵可看了十几秒钟,脸上明显火气升腾。
许颖站在408宿舍里,然瞪起眼睛。
看来,这怒火已经能烧开一壶开水了。
江怡繁突然笑了,转身上床去了,动作轻松优雅。
赵可转身拿起桌上的镜子,自顾自照起镜子来。
只剩严馨一个人干站着。
许颖突然转身看向严馨,眼神能杀死一只猫。
严馨抿抿嘴唇,将门开得更大些。
她觉得许颖应该是检查完了,该走了吧。
都查了五六分钟了,什么也没发现,不是应该离开了吗?
严馨紧紧抿着唇,手渐渐攥在一起。
她两手交握,在手心抠出几个指甲印。
她看着许颖朝自己走过来,皱眉往旁边挪了挪,将门口让得更大。
严馨已经完全忽略了许颖的眼神,只希望她快点离开,以后也别再来了。
从许颖眼神来看,就像这个宿舍里的人,谁偷了她的钱一样。
许颖每次来都是反反复复地,用眼神东看西看,能看上是十分钟,最后以“嘭”地一声摔门声结束。
许颖白了赵可一眼,果然又是“嘭”一声甩上门,留下一阵风。
江怡繁厌恶地、狠狠地捶了被子一下,看着被摔上的门,咬牙切齿地说:“萧倩给了她什么好处?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愿意做别人的一条狗?真是只有奴役的人性,没有被迫被奴役的人!”
江怡繁又忿忿地问严馨和赵可,“如果一个人甘愿沦为奴隶,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再被称为人了,所以可以叫她一声“畜生”?”
赵可对江怡繁摆手,让她消消气,劝江怡繁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
赵可说许颖这种人,上不上大学的意义不大,反正她以后吃饭靠得也不是学历文凭。
严馨抬头看着赵可,虚声问:“那靠得是什么?”
江怡繁和赵可笑笑,一起回答严馨说:“谄媚!”
江怡繁对许颖的厌恶,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
严馨知道,只要怡繁用一些自己听不太懂的话,来说一个人,那基本都是在文明地“骂人”。
用赵可的话来说,就是“嘲讽”,高级的讽刺。
江怡繁终于说了句严馨能听懂的话,她说许颖就是一条狗,西洋点子哈巴狗。
赵可反驳江怡繁说:“狗狗多可爱,都不如狗,哈巴狗也挺可爱的可爱,说她是哈巴狗,真是高看她了。”
江怡繁无奈地笑笑,问赵可知不知道,许颖身上背的那个包,是萧倩的。
赵可点点头说:“全校都知道了,跟萧倩玩得好的人,都能得到一些名牌货,比如包包,衣服,首饰,不过都是萧倩用过的。”
严馨惊讶地看着她们两个,不知道她们是从哪听到的这些消息。
赵可每天在外面逛,肯定能听到一些“八卦”。
可江怡繁天天泡在图书馆,也没交什么朋友,她的消息,又是从哪来的呢?
严馨惊讶地问江怡繁,这些都是从哪知道的?怎么自己从来没听说过。
要不是那天许颖将严馨叫出去,严馨根本不会知道,许颖是替萧倩来找茬的。
也永远不会知道,原来自己,已经被人针对了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