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转而惊讶:“这不会吧?这也太哥哥?”
韩韫语气里带了调侃,她真觉得自己哥哥眼睛不好使,或者是饥不择食了,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人?
余白看到韩韫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轻声解释说:“不是,只是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自从“楼梯”那件事后,徐竹溪成了全校的笑话,也是唯一一个知情人,很多人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些事一直比“学术研究”更吸引人,余白看到她,只觉得满心的厌恶和反感,是她加速了他和严馨的分开,她的出现,让余白立时觉得心房堵满了,一口水也喝不下,眼里的冷漠也放大到了极致。
韩韫举起杯子,轻轻摇了摇,轻蔑地笑了,很不正经的神情,满是嘲讽的眼神,她瞬间就变了一个人,好像睥睨着一切,更是要刻意踏踩手边人的自尊,于是当徐竹溪才开口时,就被韩韫的眼神、神情惊到了。
余白和严馨分手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很多相信“爱情”的人由此受伤,很多情侣都感慨万千,同时对对方产生了怀疑。
校园里出来了很多“事后诸葛亮”,分析余白和严馨的爱情,说他们本来就是没结果的,怎么样?这回看到了吧,毕业即分手,谁也逃不过这个定律,所以大学里的爱情,就是玩,就应该玩,不要付出太多,免得分手时候后悔。
还有人问:“那是谁玩了谁?”
这个问题的答案倒是很一致,都认为是严馨玩了余白,人家是千金大小姐,严氏集团的千金,不过就是来这“修炼几年”,顺便谈个恋爱,还有人脑补出了一场大戏,认为严馨就是故意来气萧倩的,让萧倩一无所有。
从事情结果来看,萧倩确实一无所有,而严馨却能提前毕业,风光地离开学校,而余白完全充当了她们之间的工具,不过是一把刀。
很多人提起“余白”,脸上都会露出“你知我知”的笑容,尤其是很多男生,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生,这个就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女朋友每天都在幻想跟他在一起,而自己这辈子努力都赶不上的人,竟然彻底被富家小姐耍了,这比中了彩票还有开心,这是精神上的胜利。
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余白成绩的优秀,和他拿过的那些奖项,只从“恋爱”这一件事上,觉得自己彻底超过了他,并且可以在这个“天之骄子”的学霸面前,趾高气昂了。
余白每每看到那些特意在自己面前,搂住身边女友的男生,就觉得无聊,眼里连冷漠都不想给。
人从来都是以己之长,去攻人之短的。
而徐竹溪也是预备这样做的,她脸上的讽刺显而易见:“余白,校草,天才,学霸,被严馨甩了?”
余白冷漠地看着她,毫不否认地说:“那又怎么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徐竹溪还要说什么,被韩韫一声轻蔑的笑挡住了,她盯着韩韫看,很好奇余白的新一任女友是什么样子,同时更是觉得讽刺,严馨和余白之间,或许只是逢场作戏,而她却因为余白的每一次体贴,心底里都会燃起无边的妒意,真是可笑,故而她更愤恨余白对面这个女人!
韩韫特意侧身来看徐竹溪,笑笑说:“你好像很看不惯我?不过你没有这个资格。”
徐竹溪打量着韩韫,被韩韫不屑的眼神灼痛,伤人的话就要脱口而出,被韩韫抢了先。
“绿茶我喝过很多,婊子我就没见过,你是要当着我的面表演一个吗?”韩韫面上没了笑容,忽然很威逼的口气,她眼神中的利光,让徐竹溪微微退了一步,她的眼神收回到手中的杯子上,她转着杯子,就仿佛拿着一把刀,随心所欲却已经瞄准了猎物,“你这种人,都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想往我哥跟前凑?我无法评价你的愚昧,也不想多说什么,离开吧,这家餐厅我包了。”
徐竹溪咬牙,瞬间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亲眼看到韩韫轻轻一动,徒手捏碎了一个杯子,就像轻轻捏软棉花糖那般容易。
韩韫还在笑,余白面上神情微微变了,知道韩韫脾气大,可没想到已经是这样了,真没想到她这么胡闹,余白摇摇头,能想象出妹妹在家是怎样的无法无天,知道她有分寸,也不会跟徐竹溪这样的人“玩”,所以就没阻拦,只是皱眉冷声提醒韩韫:“小心手。”
韩韫不理会余白的话,仍然在笑,眼神再次转向徐竹溪,嫣红嘴唇微微一个弧度,吓得徐竹溪立刻捂住嘴跑出了餐厅,大喊“疯子,疯子”。
餐厅里的人都被惊到了,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徐竹溪,直到她狂喊着出了餐厅。
很多人被搅了吃饭的兴趣,买单结账,起身离开了也有人觉得奇怪,议论这女生怎么了?是疯了吗?
只有韩韫脸上露了狡猾的神色,笑笑说:“赔杯子钱哦。”
余白无奈:“能不能不将你的专业素养收起来?不要随时随地地进入表演,这样真的会吓坏别人的。”
韩韫反问:“我跆拳道,柔道就是很好啊,十几个人都未必打得过我,而韩家确实不是她有资格够得上的,这些都是事实啊,我的表情和语气,只是稍稍夸张了些,我得对得起我的母校啊,我可是表演专业,这样的实践机会可不多,所以哥哥哥哥哥哥哥”
面对韩韫突然转变的口音,余白已经无感了,因为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演技卓绝”的,余白认为自己妹妹如果不做演员,只是单纯去配音的话,也一定很厉害,不禁夸赞说:“别人学表演是为了当演员,你学表演是为了接管公司。”
韩韫点头,没想到哥哥竟然会夸奖自己,所以立刻变成温婉柔顺的样子,连坐在椅子上的姿势也变了,很端庄优雅的姿态,让人看了很舒服,同时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哥,我不会接管公司的,我有接管公司的能力,但是太累了,回家吧,只有回到韩家,你才能摆脱舅舅,打感情牌,不好吗?”
余白冷声,语气中都带了寒气,一如外面未融的飘雪:“我和他,没有感情牌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