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抬头看着许衫，质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许衫立刻坐了回来：“别生气，我的错，我请客。”

严馨再次被气笑，懒得再给许衫一个眼神，拿起水喝了一口，发现水已经凉了，又放了下来，心里又觉得不痛快，将水杯一推，问许衫：“一杯热水都没有吗？这是请人吃饭的态度吗？”

许衫立刻叫服务员，点了一杯热牛奶。

严馨吐气：“我不喝牛奶。”

服务员笑了，觉得是小情侣闹矛盾，但以她多年经验，还是立刻收住了笑容，取走了刚端上来的牛奶。

许衫笑，问严馨要喝什么，红茶？还是咖啡？

严馨转而对服务员说：“一杯热红茶，谢谢。”

许衫也紧跟着补了一句谢谢，严馨一个眼刀过去，手机忽然响了，她立刻拿出手机看，竟然是余白的电话。

严馨犹豫，还是接了电话，听到了余白的声音，心忽然跳动地很厉害，不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了一步背转过身去，背对着许衫和余白说话。

“我们可以见一面吗？我想”

他只是单纯地想见她，在心里焦急地努力想出一个理由，终究是词穷了，他不想骗她。

严馨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好”，答应了余白的邀请。

余白听到严馨这个“好”字后，一瞬笑了出来，眼中浓郁散开，心中沉重卸下，恢复了生机般笑了出来，他比如获至宝还要高兴，挂断电话后依然开心得无法自抑。

严馨重新转身坐了下来，神情却冷漠下来，怒气也消失不见了，又恢复了办公室里的样子，冷冷如一座冰山，扑面而来的淡漠和寒气，让人不想与她搭话，目光也很难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许衫动动脑袋，装作不经意般地询问：“你家人？你朋友？”

严馨毫不避讳，直接回答到：“前男友。”

许衫脸上僵住：“那个你甩不开他？”

感情这种事情不好说，许衫心里发虚，语气也透了紧张，一段感情如果遇到了“前男友、前女友”这样的事，多半要凉，而且他和严馨还没开始呢，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他多少有点接受不了，尽管内心强大，但还是悲伤起来，觉得胸口有些闷。

严馨沉默了几分钟，对许衫说：“他是我初恋，很重要的人，也是我我们还没熟到这个程度，我不打听你的过往，你也不要探寻我的过去，没必要，这顿饭结束，希望你能遵守诺言，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许衫摊手：“我的过往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没有谈过恋爱，我们平等交换。”

严馨转身欲走，被许衫拽住胳膊，许衫急促地表达他的意思，让严馨愣在原地。

“我没有初恋，我尽最大的努力让我的初恋是你，我也会用行动成为你的另一半，而不是前男友，我喜欢你！”

严馨睫毛微颤，很震撼的话，也很真情实感地表达，她相信这是许衫的心里话，无论许衫喜欢她什么，严馨能确定：至少这一刻，他是真心的，然而真心能用什么用呢？

她推开许衫，眼里含泪，面上带笑：“有些事不是真心就可以的，也不是相互喜欢就行的，很多客观因素的干扰，让人无能为力，最喜欢的人未必合适，最合适的人未必喜欢。”

她说完便快步离开，留给许衫一个潇洒的背影。

许衫回味严馨的话，自言自语：“客观因素？”从严馨的话中，他知道她对她的前男友，感情复杂，而自己好像也不具备和她在一起的条件，于是许衫长叹一声，摇摇头转身去结账，然后后知后觉地追了出去，望着要坐进出租车的严馨喊：“我送你！交个朋友总行吧。”

严馨转身，脸上露出一个无奈地笑，摆手让出租车走了。

许衫快步跑过来，喘息了一会，竭力维持他“贵公子”的形象，又是不正经地语气：“我很荣幸，能请到严小姐坐我的车。”

严馨一听立刻转过身去，招手去拦出租车，许衫立刻求饶，连声说：“哎哎哎，我错了，我道歉，我好好说话，可以坐我的车了吗？”

严馨这才无奈地点头，忍不住向许衫提建议：“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这样容易让人误解，以为你是什么总之你这样很容易被打，还容易被请进去喝茶。”

许衫一脸无辜：“我又没违法，我只不过不讨喜，难道这也有错？”

严馨无奈，已经懒得和他辩解了。

许衫很绅士、且很不耐烦地给严馨打开车门，请严馨坐到车后面。

严馨看着他这一脸欠抽的样子，真觉得自己不应该答应他，这样的人也不适合做朋友，否则容易被气出心脏病。

许衫一边开车一边说：“哎我发现你和我姐一样，都喜欢这样坐着，你们不知道生气对皮肤不好吗？不过你比我姐好一点，至少不会动手。”

严馨冷哼：“你应该庆幸现在有法律，也应该庆幸我善良。”

许衫哼地笑了出来：“小仙女又下凡了？”

严馨冷冷地瞪了后视镜一眼，选择沉默，同时在心里深深地怀疑，怎么和许衫相处以后，就降智了？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对话？这是两个正常人该有的对话吗？严馨对自己智商产生了怀疑。

许衫倒是浑然不觉，一只手搭在下巴上，似乎也在思考什么，他没有将车开到严氏集团大厦下面，而是将车开到了严凡别墅区前面。

严馨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直到车停了，才懵懵地问：“到了？”

许衫点头：“不请我进去坐坐？”

严馨犹豫，毕竟这不是她的房子，就在严馨犹豫这几秒钟，许衫忽然笑着说：“算了，我也不是闲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严馨忽然说：“可以，下次有机会，可以来做客。”

许衫很惊喜地转过头来，再次确认向严馨确认：“真的吗？”

严馨点头：“嗯，我欢迎每一位客人。”

她说这句话时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对许衫说的，还是想起了那天的余白。

浮白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