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日来,是为了庄姑娘,让我今后不要与她为难吗?”
殷朵儿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扬起明媚的笑,让顾子渝微愣,她继续道:“殿下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
至少,不光明正大的为难。
好的很,什么身外之物,什么不要计较,这个顾子渝,真真是极品。
“不是。”他否决,他只是想让殷朵儿释怀,至于庄安安,殷朵儿能看开自然是最好的。
然而殷朵儿这样笑的样子,是欢喜,还是别的什么,顾子渝甚至从她眼中看出了几分绝望。
“你,不喜欢这块玉佩?”他问。
他记得,上个月她和庄安安争执,失了玉佩时那心碎的表情,而自己是怎么说的呢,他说一块玉佩而已,换一块就可以了。
他虽然斥责了她,可很快,就又让人去寻一块一模一样的。
太子妃,不该为了这样身外之物失了风度。
“喜欢,当然喜欢。”
殷朵儿笑得眼角都多了一颗泪珠:“太子殿下谦虚了,何止是像了个九成,简直是一模一样啊,我真的是很喜欢了。”
就连玉佩下面挂着的流苏珠子,也一模一样,真的是难为他了。
她把喜欢两个字咬得极重。
顾子渝看出了几分不对劲,想问,只见殷朵儿已经把玉佩挂在了腰间:“玉佩我收下了,不耽误太子殿下时间了。”
她转身就走,这次的背影,更多了几分决绝。
“殷朵儿。”
他又叫了一声,可她没有停下,一直到上了马车。
她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顾子渝眉心轻拧,有些看不透。
只在殷朵儿上了马车,到顾子渝看不见的地方是,她眼泪才一直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哭过了,一切情绪也退散。
嘤嘤嘤跑了出来:“宿主,原主留在这具身体的最后情绪也没了。”
原主大概是真的心死了。
“哦。”
殷朵儿把眼泪擦了,在路过一个渡口的时候,就把玉佩解了丢了下去。
玉碰到地,碎成了两半,她合上了帘子。
赝品而已。
玉佩是原主哥哥留给她的,也是原来的殷朵儿一点点雕刻,亲手挂在兄长腰间,送他及冠的礼物,簪子是原主母亲在她及笄那年,为她束发的那一只。
最后她兄长战死,只叫人送了玉佩回来。
回忆里还有原主最后捡了碎片回家,一点点封存的场景。
殷朵儿看了,也只能怨原主不争,这些重要东西也能丢。
顾子渝倒好,不道歉不说,还弄回来一个赝品,让不要计较。
而且从头至尾,他也没说他那位表妹半句不是。
原来他也知道原主在意玉佩,在意簪子啊。
这同样是送东西,好好说些什么虽然无法弥补,也能存个念想之类的,和顾子渝这样让她别计较了,简直是两种概念。
在他心里,原主居然是在计较身外之物?她兄长之物,也可以随意取代?
“宿主,你冷静冷静。”
嘤嘤嘤看着殷朵儿丢玉佩时那样嫌弃的样子,都点儿害怕。
殷朵儿深呼吸了一下,问:“顾子渝会路过这里吧?”
“嗯嗯。”嘤嘤嘤给了肯定回答:“他要进宫,这地方是必经之路,应该快了。”
“知道了。”殷朵儿回。
玉佩她已经扔了,至于顾子渝能不能看到,那就靠命了。
到了国师府,马车停下,殷朵儿畅通无阻的进去。
让她也不禁怀疑了一下,这容绍的府邸到底有没有人,看起来毛都没有,可他一个人,却又安安稳稳的住了好几年,经历几次刺杀,还能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