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坐回了轮椅上,正待离开,就听见身后的属下喊了他一声:“主上。”
“嗯?”他回头。
“主上,您的腿……”
医者说过,容绍体内的毒素都积压在腿间,这辈子是废了,若是用内力强行站起来,只会加速毒素在体内的爆发。
他为了殷朵儿,刚才强行站了起来。
这不是系统bug,也不是医学奇迹。
刚才他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忍着毒素在血液里翻滚的蚀骨之疼。
“无妨。”
容绍淡淡道,这点疼,比起小云朵儿刚才带给他的甜,根本不算什么。
属下还想再劝,容绍已经自己滑动了轮椅,离开。
他也退下,自行领罚,容绍不喜欢别人干预他的决定。
直到院子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容绍一直强忍着的疼才漫了出来。
一丝血迹自他唇角流出,苍白的脸上,更多了几分病态。
拿了衣袖将血迹抹去,留下一道刺目的红颜色,他推门,进去。
触碰到了温暖,就不想放下了,殷朵儿,就是死,也要和他一起。
第二天醒来,殷朵儿一扫脸上的困倦,脸上也恢复了朝气。
“姑娘。”
她的侍女也已经清醒了,一夜好梦,神清气爽。
她服侍着殷朵儿起来,嘴里还问着:“姑娘,你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她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听到。”
“就在你睡着,喊也喊不醒的时候啊。”殷朵儿看了侍女一眼,随口道。
侍女不说话了,心想,她哪有那么爱睡。
转而又想,一定是姑娘体贴她不容易,所以回来的时候故意放轻了动作,没有打扰到她,姑娘真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主子。
重新替殷朵儿换了一身衣裙,她还问:“姑娘,你昨晚出去时穿的那件外衫呢?”
怎么一觉醒来,就不见了。
“我扔了。”
她说得有些心虚,是容绍说交给他来处理。
侍女看着她,眼睛转了转,哪有随随便便把外衫给扔了的。
虽然说里面的衣裙好好的,也不至于把外衫扔了吧。
然而看着殷朵儿一副避而不谈的样子,侍女也叹了口气,重新找一件就是,至于姑娘原来那件,她慢慢查。
替殷朵儿梳好妆,侍女又开始找自家姑娘常用的那支梅花簪,再一次没找到。
看着殷朵儿飘忽的眼睛,她想,自家姑娘的簪子恐怕是随着外衫一起给弄丢了。
又重新拿了一根简单的碧玉簪来替殷朵儿挽发。
梳洗罢,才把院门推开,就见到容绍等在了院子里。
阳光倾泻下来,照得容绍的眼眸都多了几分和煦。
这时候,他手中那些殷朵儿那件丢了的外衫。
上面血迹已经不见了,是容绍弄干净后,烘了一夜弄好的。
他想明白了,殷朵儿就是殷朵儿,不用别的颜色来点缀,她干干净净活着,就是最好看的样子。
侍女看着容绍手中的衣服,惊讶的看了看自家姑娘,又看看容绍。
原来姑娘说的丢了,是把衣服给丢到国师大人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