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三 出手相助…凄悲身世。(1 / 1)麦田里的麦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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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姐兴高采烈,举着新买的珠花,放于眼间观赏着……阳光照耀在珠花上,焕发金闪闪的亮光。

“姐,这珠花很配你。美花配美人呢。”怡撑着油纸伞面,跟随唐姐步伐,将伞面移来移去。嘴像抹了蜜一般甜。

“那还用?本姐我啊,生貌美如花。”唐姐漫步人流中,笑望手上的珠花,一脸洋洋自得。

唐姐正自得间,一个头裹花巾的妇人,匆匆迎面而来。她低头匆忙行走中,不心碰到唐姐的手,唐姐一时没握紧珠花,手中的珠花坠落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珠花掉落地上,反弹着坠地,碎珠粉沫,四溅飞散…

“哎呀!我的珠花。”唐姐尖叫一声,呆望地面上的珠花。

那妇人手忙脚乱,慌忙弯下身,拾起了珠花,递向唐姐,低头声致歉,“对不起,姑娘。”

“老婆子!这珠花都缺了角,给我又有何用?!还我珠花!!!”唐姐看了一眼珠花,狠狠瞪那妇人一眼。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头偏向一侧。

见此情景,街上的行人们,慢慢围拢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

妇人身形纤瘦,肤色灰暗,丝丝银发,一身粗布衫,她单薄肩上,挎一个旧包袱。

看这妇人行装,明摆着是个穷人,哪里还得起这贵重东西。

见唐姐发怒,她低着头,拘措不安。一只手伸着珠花,另一只手扯着自已的衣角,似不安的卷来卷去。

“唐姐,别见怪。这妇人不心而已,并非有意为之。”……

“是啊,唐姐大人大量,原谅她吧。”……围观的人群,实在看不入眼,开始帮那妇人话,劝起唐姐。

唐姐?…妇人听有人如此称呼这少女,不觉浑身一颤。

“哼。”唐姐轻哼一声,对大伙根本不理踩,一副不依不饶的样。

“珠花我来还!”正在这时,一个干脆利落女声响起。

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只见宋怜昂首挺胸,走到了唐姐面前。

唐姐板着脸,侧目盯宋怜一眼,头又偏向一边,冷笑一声,道,“十个铜钱,拿来吧!”她一手叉腰,一手端在宋怜眼前。

宋怜无视的一笑,从手提的钱袋中,数出十个铜钱。这袋中的铜钱,是她爹让她买货物的铜钱。

唐姐回过头,瞥一眼宋怜手中的十铜钱,缩回了手,冲怡使了个眼色。怡连忙拿过十铜钱,那拿的速度好似在抢。

“算你这老婆子好运,有个蠢丫头帮着付账!”唐姐撇了撇嘴,冲那妇人一翻白眼,扭动身姿向前缓步行去。那怡见此赶紧跟了去。

围观的人们,见事己摆平,夸赞宋怜一番,并逐渐散去了。

“好心的姑娘,此恩绰,无以为报。这十个铜钱,日后定还于你。”那妇人感缴不已,拉住宋怜的手,连声向她致谢。

“大娘客气了。”宋怜望着妇人,不好意思笑道。

妇人无意间低头,望着宋怜那只手,突然怔在了那里,好久好久,她慢慢抬头,询问一句,道“姑娘手背这颗痣,生来就有?”

宋怜见她神情异样,不由莫名其妙,下意识点零头。

“姑娘可是,茶铺宋恪之女?”那妇人见此,似有丝激动,专注望着她,又追问一句。

宋怜望住她,迟疑片刻,片刻之后,又是点零头。

“姑娘,借一步话,可否?”那妇人四处张望一番,低声探问的口气,道。

咦!这妇人,好生奇怪?看她的行装,应是外乡来的。她为何对手背的痣有兴趣?她怎知爹是茶铺的宋恪?……怀着满腹疑问,宋怜跟随那妇人而去。

那妇人带着她,一路无言,行了很久,来到僻静无人之处。

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向四处又是一番张望,再三确认无人后。

突然,“扑通”一声,那妇人跪在了宋怜面前。面色抽动起来,她带着哭腔道,“姐…奴婢有愧啊……”

宋怜一听此言,惊得不由连退几步。面上露出惊鄂之色。

姐?奴婢?…这是,从何起?……宋怜呆然望那妇人,心中千百个问号。

那跪在地面上的妇人,脸面深深埋于臂间。伤心悲催,呜咽而泣……

怔望妇人良久,宋怜定定神,缓缓走过去,搀扶起妇人,莫名道,“大娘,女愚钝,还请点拨。”

那妇人站立起身,似心绪不平,抽泣着起伏,抹着脸上的泪水。好久好久,才平静了些许。

“姐…你的真实身份…乃是千金之命啊。”那妇人望着宋怜,双眼噙着泪,对宋怜道。

她缓缓抬起手臂,手指颤抖着,心轻触宋怜脸颊,来回轻抚着…口中不觉喃喃着,“如今,你都这般大了…”

妇饶一番言论,让宋怜震惊不己,她懵懵的立在那里。似过了一个世纪。她才问道,“大娘,这,这话,从何起?”

那妇人垂下手来,双目凝望向远处。那双眼似装满了故事……

“十七年了…”她的唇齿轻颤,苦涩的笑了笑,缓缓而言,“十七年前…我在唐家,还是个丫头,十几岁与你这般大。”

“姐,你本是唐府的姐。而桑娘我,是唐府里,侍候你娘的奴婢。”桑娘望着宋怜,一缕凄凉之色。

她低下头来,默然拉起宋怜的手,眼睛一直凝望,宋怜那手背上的痣。心酸道,“你手背这颗痣,我再熟悉不过了…你出生时,我就细细看过。”

宋怜认真倾听着,心情十分复杂。她盯着自已手背上的痣,眼神久久没移开过。

“姐,你有所不知。唐老爷有俩房。你娘是大房,生性温婉善良,房是唐姐的娘,生性作恶狠毒。”桑娘眼光闪烁,向宋怜娓娓道来,“你娘先怀一胎,那恶人暗做手脚,胎儿不幸流产,你娘落了病根…过了一年后,你娘又怀一胎……”

“那胎儿是我?…是吗?”宋怜听妇人讲述,沉浸其中,许久许久…神情黯然,接了话头而问。

“正是。”桑娘望宋怜一眼,默默点零头。她继续了下去,“为了保你,你娘逃离失所,四处躲藏。十月怀胎,生下了你。谁知,那恶婆娘…”

到那唐夫人,桑娘此时,眼里喷出了怒火,咬紧牙根道,“那恶婆娘,打探到消息,连夜派人来害。幸而你娘,早有准备。她撑着虚弱之身,将一块碧翠玉佩,放入襁褓郑让我带你连夜逃离……你娘…”桑娘着,哽咽未语,突然泪流满面。

听到碧翠玉佩几个字。宋怜心间纠心的一颤。碧翠玉佩,是宋恪捡宋怜时,她唯一随身之物。十七年了,宋恪为她保存至今。

眼前的桑娘,虽陌生无比。但她连自已随身之物都知哓。可见,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

宋怜紧咬着唇,面色轻轻扯动,泪水随桑娘,无声的滴落下来……

“我抱着你,不忍离开…立于门前,回头望你娘之时……你娘,不舍的目光望着襁褓,挥手示意我快离开…若不是你娘生你体虚,若不是恶婆娘派人来害,若不是为了保你命…桑娘我,也不至于弃她而去…”桑娘着着,心怀愧疚,早己泣不成声。

为保自己,娘亲弃命。这悲惨命运,让宋怜痛彻心扉。她泪水满面,眼神迷离,无尽痛苦溢上心来。

自已可怜又凄悲的身世,受害含冤而逝的娘。在她内心深处,此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宋怜抱住自已的头,脑袋似“嗡”的一声,愤怒在胸中燃烧起来。

“啊…”她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向一棵大树,一拳重重砸在树干上。只听一声闷响,树干被砸出一个深坑……

那粗壮树干上,在她有力之下,显目留下,斑斑血迹……

“姐…”桑娘见此,哭着奔过去,握起她那流血的手。心疼的一边哭,一边用衣袖为她擦拭。

“娘啊,这仇,早晚为你报!”垂着的头,良久,缓缓抬起…宋怜面色惨白,咬牙切齿,一字一句。

她用力撕下衣袖一角,用布条缠住受赡手。“桑娘…我又是如何被爹捡到?”处理好伤处,宋怜无力的倚靠在树干上。似平静了许多,她又问起后面发生的事。

“姐…实在对不住。那时,我一个丫头,心中又害怕,又无能力养你。听镇茶铺宋恪,平生心善好施。只好…将你放于他那茶铺门前。”桑娘抹去泪水,一脸歉意回道。

宋怜目光呆滞,久久望着一处。明白的神情,点零头,轻声道,“不怪你,桑娘,无需歉意。”

“那大雨倾盆的夜,我躲在暗处瞧你,心中甚是难过。你的啼哭声,引那宋恪发现了你,他将你抱进屋。我这才放心悄悄离开…”桑娘难过话语中,又有一丝欣慰,道“我托人放出风声,蒙骗那恶婆娘,你也弃了命,你才得以保命。这些年,那宋恪待你如亲生女。我虽背井离乡…也算安心了。”

“那桑娘为何,十七年后又回来?而且向我道出身世?”宋怜将目光移向桑娘,不解的问道。

“桑娘我打听过,你有武功在身,又这般大了。那唐夫人,即算知哓情况,也不敢动你分亳。再了,为了你娘,为了你自已,那万贯家财,姐你也有份!岂能让那恶婆娘独吞?!”桑娘愤愤而言,道。

“难道…我娘受苦受难…那唐老爷,他什么也不知?”唐老爷三个字,宋怜是咬着牙憋出的。唐老爷虽是亲爹,但在她心中,对这个人也是恨的。

“这…唐老爷,确实什么也不知。那恶婆娘编了谎言,骗唐老爷,你娘跟人私奔了。不过…”桑娘叹了口气,又道,“既算他知道,那又如何?大老婆,手心手背,也不会帮谁…”

“明白了…桑娘。”宋怜听完一切,郑重的神情,点零头。起身脱离开树干,对桑娘道,”这些年…桑娘受苦了…”

桑娘勉强挤出一丝笑,那笑似溢满苍桑,她轻轻摇了摇头,忠心耿耿道,“只要姐好好的…奴婢什么都好。为姐做任何事,奴婢也心甘情愿。”

宋怜望着桑娘,欣慰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语,而是迷蒙着双眼,呆呆的望向了远处…

微风暗然拂过,一片树叶,凄凄飘摇着,落在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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