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撇过头。
他见我如此,好脾气的将水壶扭紧,倒也不强求,又坐回了我的身旁。
“你们的主子可是魏王?”我轻轻出了声。
我实在想不出能将我从秦国偷渡到魏国的还有谁?
他似是一怔,笑道:“原来姑娘还记得主子,我家主子在魏宫,可是日思夜想姑娘了。”
“闭嘴!”我听着这话,只觉恶心的紧。
原来真的是魏嗣。
他将我从秦国神不知鬼不觉劫到魏国是为了什么?
我不相信那个诡谲之人,仅仅是为了可笑的男女之情?
因为大兄?
可我大兄此刻正在攻蜀途中,根本顾及不上我。
“姑娘不高兴了?”他一笑。
我撇过头不再理他,只是理着思绪。
“无命,前方分了路,如何走?”车外传来无常的声音。
他们做贼心虚,自然不敢走官道,此刻竟迷了路。
“右边吧。”无命随意道:“这道既然分了岔,总是有路可寻,不过近远而已,只要我们一直往东走,便是没错。”
“是。”无常听从无命的话,转过头又准备开始驾车。
“等一下!”我大声道。
“怎么了?”无命皱眉。
“被绑了一天了,我……”我有些难为情。
无命只是昂首等着我说话。
“我要小解。”我羞的低头,红了脸。
“噗。”无命听完,大笑出声,笑望着我。
“别笑!”我佯作跺了跺脚,“人有三急,懂不懂!”
无命听我所言,又是捂头作笑。
“还不快给我解开!”我又试图挣脱着双手的束缚。
“姑娘,别费力了。”他停止了嘲笑,又变得正经了起来,将我提了起来,抱着我跳下了马车。
行至一片灌木丛后,他替我解了绳索,离我远了些,对我冷声了句,“别耍花招。”
“难道你还担心我跑了不成?”我回道。
“是,我不担心。”他一笑,手一拂,一股奇异的香味传来。
“这是什么?”我心一惊,又想起了在咸阳城让我眩晕的迷香。
“放心。”他邪魅一笑,“姑娘一日未饮水,此香有直通大小二便之效。”
“你——”我只觉这人,实在是深不可测,脸皮厚的也犹如我大兄。
心中却也是真的担心这香有什么副作用。
“好了,不打扰姑娘了。”他走远了些。
待他走远,我蹲下身子,悄悄从头上拔下珠钗,心一狠刺向指心,冒出细小的血珠出来,我挤了挤,又撕下裙摆一角,写下了四字,随意丢在了丛中。
就这样吧。
一切便看天意吧。
我做完一切,站起了身,捏起手心,向原路返回。
“这么快?”无命见我,似是一怔。
“怎么,担心我跑了?”我冷笑。
“只是没想着这么快。”他勾了勾鼻,“总归得了自由,该磨蹭一会儿。”
“你走还是不走!”我冷目瞪他。
他不再说话,笑了一声,重新替我上了绳索,上了车。
“方才,那是什么香?”我终究还是在意是否有毒。
他闻言哈哈大笑,半晌方道:“不过是你们女人最爱的胭脂香罢了。”
“你——”我无言,不再说话。
这人做事的风格,倒真有些熟悉。
却有些忘了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