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听到慕府就在崇州城的西门不远。
过了沁阳河的石桥,也就三四里地便到了。
这慕府也不是普通的人家,听说几代经商,家大业大。
慕老爷年岁已高,早将所有生意都交给了儿子慕寒打理。
慕寒为人阴扈手断狠辣,又加上有姐夫路远山撑腰,事业做得那叫一个如日中天。
萧子玉与袁浩也没有理由登门拜访,只能拿着银子叫人疏通关系,找了慕府里一个贪财的老管事打听情况。
现在三人坐在离慕府不远的一家茶馆雅间里面。
“说吧。你们想问什么?让我背叛慕府的事我可不做。”
长着八字胡一脸尖酸刻薄样的老者,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眉开眼笑的放进了自己怀中。
“唐管事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打听打听你家主子的家庭情况。不会让你做别的事情。”
袁浩笑着给对面的慕府唐管事倒上茶水。
“哦,两位小公子请问。”唐管事一看就是很精明的人。
“你家大小姐有妹妹对吧。”
袁浩也不和他啰嗦直接切入正题。
“嗯,这个嘛确实有,不过…她幼时便死了。”
唐管事端起的茶杯顿了一下,眼睛闪动,笑着回道。
“唐管事莫不是嫌少,只要你将知道的告诉我,这张金叶子便是你的。”
袁浩手里捏着一片闪着金光的小叶片,朝唐管事晃了晃。
那老者一脸贪婪的看着,从少年手里取过来谗笑着说道:
“公子尽管问,小老儿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呵呵”
…………
那唐管事离开后,袁浩伸了一个懒腰,心情舒畅多了。
“小兄弟,你相信他说的话吗?”萧子玉慢慢品着茶,斜眼偏头看着蓝衣少年问道。
“信啊。为何不信?他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袁浩敲击着矮桌,一下又一下,嘴里轻笑着说。
“可这也太悬乎了,路城主难道一点都没发现吗?就算一模一样,可性格或其它也会不同的。”
萧子玉将茶杯放下道。
他俩在讨论慕芊儿与她妹妹的事,刚才那唐管事爆了一个大料。
原来慕芊儿确实有一个孪生妹妹,那妹妹也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样在幼时便死去了。一直好好的活着还嫁给了路远山。
也就是说路远山现在认为的夫人慕芊儿并不是长姐慕芊儿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慕雪儿。
这就奇了怪了,那唐管事说,他们慕府一直对外宣称的是大小姐其实是妹妹。姐姐压根就名存实亡了。
原因是慕芊儿在幼时与妹妹玩闹,藏到柴房里,妹妹慕雪儿去找时不小心将手里拿的灯笼打翻,引燃了柴火。
妹妹慕雪儿害怕跑出了柴房,可姐姐慕芊儿被人救出来时被火烧伤了手臂和脸颊。
昏迷不醒了几日才活了过来,原本漂亮的小脸蛋被烧伤毁了,烫伤疤痕根本无法根除。
慕老爷从长远考虑,只留了一个丫头照顾便不让她出后院半步。
因为慕芊儿在娘胎里便与路家指腹为婚订了亲事,约定的便是慕府的嫡女,慕老爷不想失去路家这个强大的靠山。
就让慕雪儿顶替了姐姐的名字,对外宣称妹妹被烧死了。
还命家仆不得多言半句,违者乱棍打死。
所以才没有外人得知,现在的大小姐不是原来的大小姐,而是妹妹。
按这推理下去袁浩终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萧兄,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袁浩兴奋的一拍桌子道。
“知道什么?”
萧子玉冷静淡定地看着兴奋的小兄弟问道。
“知道事情的经过啊。你听我讲讲是不是这样。我呢在姻缘庙中看见戴面具的慕芊儿是真的慕芊儿,那时她去那里为她妹妹求姻缘,因为妹妹还不喜欢路远山。而她本人也是没有见过。
后来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真的慕芊儿遇到了路远山并且和他相恋情深去投了那缘分木牌。当然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萤火虫不会将这木牌取下来给我。你说对不对?”
“小兄弟你说得很有理,也就是说真的慕芊儿与路远山深爱着,但假的慕雪儿代替她嫁进了路府。”
萧子玉沉思着回道。
“对,应该就是这样。”
“那,真的慕芊儿去了哪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八抬大轿迎娶的不是自己,应当是悲痛欲绝的吧。”
萧子玉有些同情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爱而不得怕是这个世上最残忍的事了吧。
“你认为呢,她会怎么样?”
袁浩微扯着嘴角看着萧子玉问道。
“死。”
“死。”
两人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哈萧兄,我们太有默契了,断案小能手非你我莫属。”袁浩笑着道
“呵呵呵,小兄弟聪明绝顶,在下佩服佩服,一套推理下来,事情也便水落石出了大半。”萧子玉回。
想到真的慕芊儿死了这层,袁浩的任务有了眉目。
黑风岭上吸人精魄的妖物铁定是那真的慕芊儿无疑了。
不过她的眼睛究竟是被谁挖去的呢?那她的尸身又被埋在了哪里?
若要化解她的怨气还是得找到她本人才行。
不然一切只是空谈。
………
一天过去,已是夜幕降临
崇州府邸,路夫人为夫君路远山脱去外袍,伺候他洗漱就寝。
路远山忽地环抱住自己夫人,笑着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轻嗅女子身上的清香气息。
“夫人怎的换了胭脂,我送你的,你不喜欢吗?”
路远山的话一出,路夫人明显微僵了一下身体。她轻笑着将夫君推开道:
“你这鼻子真灵,那胭脂我都用了十多年了,早就想换换。怎么?不好闻吗?”
路夫人脸上还是温柔的,眼底却有些不开心。
“没有,好闻。只是一时有些不习惯而已。换就换吧。”
路远山不以为意并未察觉夫人有些不对劲。
路夫人转身将衣服整齐的挂在衣架上。
“夫人,你看看这个。”
路远山将怀里的缘分木牌拿出来,这可是他俩美好的一段回忆。
那个盛夏的晚上,他与夫人在那姻缘庙情定三生,说好不离不弃一辈子。
“这个是?”
路夫人将其接过,笑着看了看,脸色攸地大变,神色异常,身形微晃。木牌从她的手里滑落在地。
路远山见此情景,担心不已,急忙一把将她横抱着走到床边让其躺下。
“夫人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我马上命人找朗中来给你看看”。
路夫人脸色苍白像是受了惊吓,一把拉住路远山的手道:“夫君,我没事,可能有点累了,你就在这里陪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