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房屋里用木板分隔成了两间屋子。
里间再用草席帘子分隔而成两间,陆全和陆王氏住外面,陆月儿住最里面。
外间是陆轩信和陆轩年一起住的地方。
此时陆全正躺在老旧的木板床上,盖着有一股霉味的破旧被子,闭着眼睛休息。
陆轩年垂眸,沉默不语,紧挨着陆全坐在木板床的床沿。
陆月儿见拥挤就去了里面待着。
陆王氏正站在一张缺了两桌角的漆黑木桌旁,一边分食物一边声道:“二儿这一块点心和一个肉包子是你的。月儿来拿吃的,这两块点心和一个肉包子是你的。这三块点心和两个肉包子是给大儿的,当家的,我和你一人两个肉包子,剩下的就先留着吧。”
陆轩年瞥了一眼剩余的两个肉包子和四块点心,微垂眸,慢慢地吃着食物,沉默不语。
陆月儿声地着点心如何好吃,包子如何好吃。
陆王氏笑着一一回应着。
当陆轩信回来后,陆王氏把食物递给了陆轩信。
陆轩信一边吃一边着陆李氏如何处理那些东西,又等会他们需要去干活。
饭后,陆轩信和陆轩年出门干活了。
陆王氏偷偷地塞了两个肉包子和两块点心给陆轩信。
陆轩年垂眸当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地向地里走去。
陆轩信走在距离陆轩年身后不远处,偷偷地吃着食物,等到地里刚好吃完。
这日,兄弟两直到晚上才回家。
当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上,月光铺洒在大地上时,有农忙之人就着月色回家,有富贵之人在大厅议事,有忙碌的商人在书房挑灯看账本,有补贴家用之人在月色下编织竹篓……
此时刘府的气氛有些不好。
刘家居皇商之首十来年,不曾在谁身上吃过亏。
不曾想到七年前在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身上吃了亏,从此钟刘两家就结下了梁子。
三年前不仅被钟家商行抢了六大皇商之首,也与下商会总会长的位置失之交臂。
至此,两家明争暗斗越来越激烈。
大厅里,生得袅娜纤巧的人不悦地道:“怎么就出差错了,二叔,不是让你去激怒舅爷爷算计他的银子,再让人去偷他东西,把他引入巷来一场救饶戏吗?”
此人正是孙皇后之女三公主上官玉儿。
刘绪道:“我是按计划行事激怒他了,可是偷钱的人还没有把他往巷道引,就被一孩给阻止了,我们的计划不得不取消了。”
三公主满脸怒气,高声道:“明明一切都算计得好好,只要舅爷爷把他的救命恩人带回去,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她肯定会把那人带去见皇祖母,到时候我们再让那人出真相,她不仅丢人现眼,还会惹宫里饶不满,现在所有算计都落空了。”
一年约弱冠,生得姿俊雅的壤:“公主息怒,二叔也不想这样的。现在钟轩澜不可能明面上招婿,而我们派人现在只要紧盯着钟府就好,要是她暗中招婿,我们就出手破坏掉。况且钟家不是还有那条祖训在嘛!到时候她只能带那个倌去了。”
此人正是刘家长子,刘少当家,三驸马刘元。
三公主心思一转,堂堂一品心澜郡主娶一花魁做夫君,想想都好笑。
想通后,不再为难刘绪。
刘绪见此,问道:“那个赌约怎么办?”
刘元笑着道:“二叔放心,要是她成亲的话,侄儿出钱。”
刘绪心下松了一口气,不要他出钱就好。
此时此刻,钟府里钟轩澜正在伏案处理事务,左手翻阅账本,右手拿着毛笔不停地书写着。
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钟轩离一进门就问道:“姐,你为何这么随意决定你的婚事?你忘记祖父的话了吗?”
想到今晚接到消息,得知钟轩澜明日要启程去往栖云镇陆家村下聘,让他帮忙管理家里生意一段时间。
他的眼皮狂跳不止,他虽没见过那人,但听钟叔描述过,那人怎么配得上他貌美如花的姐姐。
钟轩澜放下手中的笔,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想起今日收到的关于陆轩年的消息,心中很是满意,若是他家里的人再简单一些就更好了。
钟轩离看到她的样子,心中不爽。
钟轩澜放下茶杯,这才看向气急的钟佑,挑了挑眉,勾唇一笑道:“随意吗?”
钟轩离一激灵,不过还是坚持道:“姐你至少挑个年纪大一点的,好看一点的,他那瘦瘦巴巴的样子,大字不识一个的,跟你一点的不配好嘛。况且他能承受得住钟府的风风雨雨吗?你还不如娶安子辰呢。”
钟轩澜听了,眯了眯眼睛,冷冷地道:“安子辰?他是何人,你不知道吗?那人虽零,至少家世清白,不会引狼入室,就当养一个童养夫,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教。”
钟轩离微蹙眉,道:“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钟轩澜挑挑眉,点点头,不欲多。问道:“你不会因为这事来找我吧?”
钟轩离看到钟轩澜脸上威胁的神情,不再继续此事,转移话题道:“姐,看管生意有工钱吗?”
钟轩澜瞥了钟轩离一眼,道:“没有,要是表现好,我回来后你的禁足就结束。对了,这件事隐瞒严实点,四月初再把我要成亲的事散布出去。”
钟轩离看到钟轩澜疲惫的脸,心中有些心疼,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纨绔公子模样。随意地道:“姐,世上万事可以算计,唯独感情不能算计,以真心换真心。”完就走了。
钟轩澜独自一人背靠在太师椅上,目光望向庭院的桂花树,发呆……
随意,确实够随意的。
算计又如何?她钟轩澜是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希望她的夫君能够承受得住这里的大风大浪。
祖父,你会支持孙女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