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直接把宋辞忧领到穆青禾院门口,“宋姑娘稍候,容小的进去禀报小姐。”
“有劳。”宋辞忧道。
穆青禾正在闺阁里绣女红呢,丫鬟俏喜百无聊赖的趴在她腿边伺候着,时不时往嘴里塞颗甜枣。
“小姐,夫人说了,绣鸳鸯一定要静下心来,你这样心浮气躁的,小心鸳鸯边鸭子。”
穆青禾越看手里的绣品越生气,又瞧见丫鬟反倒比她这个当小姐的还悠闲,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家小姐我累死累活,你倒好,这么清闲,还敢挖苦本小姐,我不管,你帮我绣。”也不顾别的,说着就把绣品硬塞到俏喜手中。
“唉?小姐,我是丫鬟,我不会绣啊。”
“学!”
这时,小厮敲门:“小姐,小姐,宋姑娘来了,在门外呢。”
“什么?”穆青禾眼神亮起来:“宋姐姐来了,快请她进来。”
宋辞忧进了门,就感觉到一个人向自己扑过来,“宋姐姐!”
两个女孩子抱了抱,宋辞忧笑道:“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老是这么莽撞,也不怕摔了!”
“我才不怕,宋姐姐快进屋坐,好久不见你了,我可想你了。”穆青禾挽着宋辞忧的胳膊,眉眼弯弯的说道。
“这才多久没见,你就这么想我了?我何时魅力这么大了?”两人进屋,俏喜端来热茶,退到一边俏生生道:“宋姑娘不知道,我们小姐一天不提你三次,是过不了夜的。”
穆青禾瞪俏喜一眼:“要你多嘴,出去玩儿去!”
“是是是,小姐让俏喜走,俏喜不敢留。”俏喜装作害怕的样子,退出去了。
穆青禾有些不好意思:“宋姐姐,你别见怪,俏喜这个臭丫头胡说八道呢。”
“还不是你惯的,你见过哪家丫头有俏喜那样的福气,能伺候你这么好的小姐?”
“嘿嘿,宋姐姐夸我呢。对了,宋姐姐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穆青禾坐在宋辞忧身旁,把腿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一晃一晃的,十分俏皮。
宋辞忧也不知为何,莫名的就是喜欢这个姑娘。
“我来送请柬。”
穆青禾惊讶得站起来:“请柬?是谁?是谁跟我抢你?”
这才短短几天不见,怎么就有登徒浪子跟她抢宋姐姐呢?宋姐姐那么好,富云镇根本没有人配得上她。
“他对你是真心的吗?有没有承诺你不抬平妻不纳妾?是哪家的公子?人品如何?”
宋辞忧不知道她怎么那么大反应,可听到她一连串的发问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她以为自己送婚宴请柬呢!
“青禾,你想什么呢?是我的房子建好了,已经搬进去了,这不没多久就到年节了嘛,准备宴请一下相熟的人。”宋辞忧含笑解释。
“啊!原来是迁居之喜,吓我一跳,快给我看看,是什么时候?”
穆青禾翻开请柬细细看了看,才道:“就在后日,这么赶?”
“嗯,时间上是赶了点,不过我也不请许多人,我在这里也没多少朋友,所以今日开始准备也来得及。”
“好,那我后日早点去帮忙。”穆青禾道。
“不用,凡事都有佣人在准备呢,你到时候带着穆老爷和穆夫人,我带你们看看我的新房子。”
“好,一言为定。”一想到那日可以明目张胆的出去玩,穆青禾就高兴。
宋辞忧扭头看见桌上放着的绣品,拿起来一看,忍住笑意问道:“青禾,你这鸭子绣得不错!”
穆青禾脸色腾的一红,随即沮丧道:“宋姐姐,连你也取笑我,这是鸳鸯。”
“噗!”宋辞忧忍不住笑出声:“鸳鸯知道你把他们夫妻俩绣成这样,肯定得和离。”
“哎呀!都怪我娘,我又不喜欢这些,她非要逼着我绣,我不绣她就不让我出去,你都不知道,绣鸳鸯土死了,我见过的那些姑娘,个个都绣模样差不多的鸳鸯,根本就不好看,怎么有心情绣嘛,我最近都烦死了。还好后日我就可以出去透透气了,还要多谢宋姐姐你呢。”
宋辞忧想想也是,穆夫人再宠女儿,这也是古代,女子会女红就像要会生孩子一样,也不怪穆夫人这样严格的要求青禾。
不过,这种难题在她这都不是难题,谁让她那么喜欢穆青禾呢,只好帮她咯。
“好了,别沮丧了,我有办法让你交出一副满意的绣品。”
“真的?什么办法?”穆青禾眸光瞬间亮了起来,满脸期待,宋姐姐的办法从来就没有不灵过,只是她很好奇,这女红全得一针一线绣,她会有什么好办法。
宋辞忧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掏出一副现代的绣品,在桌上缓缓打开,是一副花鸟图。
穆青禾不明所以,“宋姐姐,这画上的颜色怎么乱七八糟的?”
宋辞忧拿出的显然就是一副十字绣,而且还是最简单那种,只需要按照图纸绣即可。
“这些是针线,你也可以用自己的,这是图纸,你对照着上面的颜色绣,一点都不难。”
“呀?居然这么方便?我不用去比划尺寸,绞尽脑汁想它们的比例了,太好了!啊呀呀!宋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简直是我的神仙姐姐,我太感动了!”穆青禾高兴得紧紧抱住宋辞忧,晃来晃去。
“啊呀,你再不放开我要勒死了,咳咳……”
穆青禾这才赶紧放开:“对不住宋姐姐,我太高兴了。”
“等你绣完把上面的颜色洗掉,晾干就像新的一样了。你慢慢研究,后日记得早点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穆青禾有点不舍得,“才来就有啊,多呆一会儿嘛。”
“后天就见到了嘛,不行到时候我与穆夫人说说,让你在我那住一晚,你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那好,一言为定。”穆青禾这才放宋辞忧离开。
从穆府出来,她又直奔无忧居。
扶风得知宋辞忧来,毕恭毕敬的请她进去坐,不像之前一样说话那么不客气。
宋辞忧都以为他疯了。
“宋姑娘,您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