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居。
宋辞忧看到门口的牌匾才忽然想起来,君不忧先前说让她有事就拿玉佩来这里找他,莫非……这悠然居是他的产业???
不得不说,宋辞忧有些时候,太后知后觉。
三楼,是悠然居最烧钱的客人才能上的地方,卢布一路领着宋辞忧来到雅间,引得其他食客频频侧目。
“那位是卢少爷吧?啧啧,这又是哄骗了哪家的姑娘哟!”
“是啊,咱们安阳郡许多女子都被卢少爷给骗过,最后身心都失了不说,还被弃如敝履,实在可怜!”
“谁说不是呢?那些姑娘也没个说理儿的地方,听说前段时间,有个姑娘发现自己有孕了,找上卢家,结果卢家不认,那姑娘也是个气性大的,回家就上吊了。”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那姑娘的爹娘上门讨说法,结果被卢二夫人给撵了出来!还差点丢了命!”
“造孽哦!”
……
雅间里,卢布直接招呼伙计上最好的菜式,也没问宋辞忧想吃什么。
宋辞忧一点儿也不客气,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
“小帅哥,把菜单拿给我看看。我这个人比较能吃,多点点儿菜卢少爷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不介意!你想吃什么就点。”
卢布脸上微微有些惊讶,别的姑娘这种时候都是竭尽全力的表现自己猫儿一样的胃口,生怕被他嫌弃能吃。
宋辞忧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不仅不介意,反倒觉得这姑娘如此率真可爱,实在对他的胃口。
宋辞忧拿了菜单也不细看,指着本子竹筒倒豆子似的:“我要这页,这页,还有这页,这页,这页,这几页都给我上……”
小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宋辞忧,动了动嘴劝道:“这位小姐,可是还有其他客人未到?”
“没有啊,就我们仨。”宋辞忧指了指对面的卢布,还有身后的无情。
小二一听,立刻说道:“小姐,既没有旁人,小的估计这些菜您和卢少爷应该吃不完,咱们悠然居一向不主张浪费粮食,卢少爷是咱们酒楼的储值贵客,这规矩他也是知道的,小姐您看要不……”
宋辞忧摆摆手,不在意道:“没事,吃不完我带出去分给乞丐,就说是卢少爷给的,还能在乞丐群中帮卢少爷赢得美名,多好啊!卢少爷你不介意吧?”
卢布脸色有些难看,他堂堂郡守大人的公子,如何需要在乞丐窝里赢美名?
可他现在一心想征服宋辞忧,对她的提议又怎会拒绝,她说什么都是同意的。
“就听她的。”
卢布虽然肉痛那些银子,可为了达到目的,他也无所谓了。
伙计没办法,只能应了。
小二走后,卢布问道:“对了,还未询问姑娘芳名?”
“我是你仇人。”
“什么?”
“咕……”无情差点笑出声,“噗”的声音还未发全,硬生生被他憋成了“咕”。
卢布听到了,脸色沉了沉,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宋辞忧好像没有听到似的,耐心的给卢布讲解自己的名字。
“你是女子旁,一个尔这个妳,仇是忧愁的愁,人是荏苒的荏,卢少爷这下听懂了吗?这名字是不是有些怪?其实我也挺愁的,给我起这名字的人觉得我太愁人了,所以就随便起了个名字,这些年来,每次别人问我名字,我都要解释一遍,心好累!”
无情:嗯,自己说自己,老大你好样的!
卢布对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疼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搂在怀中好生安慰。
“妳小姐不必介怀,卢某看来,这名字别具一格,我倒是十分喜欢!”
“真的?”
“妳愁荏”一副惊喜的模样:“我就说,卢少爷非一般人,一定不会像别人那样笑话我,所以我才敢告诉卢少爷。”
“放心吧,以后有我在,别人不敢再笑话你。”
“那就多谢卢少爷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认识卢少爷这样善解人意又身份贵重的人!”
卢布被宋辞忧一番话捧得飘飘然,恨不得现在就大显威风一番。
无情却是忍得煎熬,因为身份的关系,他平时几乎不笑,可是认识宋辞忧以来,尤其是这几日,他总是因为宋辞忧的话几次差点忍破功。
若不是知道她是演的,只怕这番话换作任何人来听,都要吐上几回!
闲聊间,菜陆续的上了,宋辞忧一看那些菜式秀色可餐,加上知道悠然居是君不忧的,心中莫名的期待起它的味道来。
“武青,你也饿了吧?坐下来一起吃。”
武青?
武青是谁?
无情疑惑了片刻,直到宋辞忧回头来看,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武青是说自己。
“小姐,武青,不饿……”
“可是刚才我听到你的肚子叫了。”宋辞忧是回头的,所以卢布看不到她冲无情眨眼示意。
无情也不懂宋辞忧想表达什么,先听她的吩咐坐到桌旁。
卢布蹙眉:“妳小姐,这是你的护卫?”
“对啊。”
“护卫怎能与主人同食?”卢布嫌弃的皱着眉头。
宋辞忧一副“我十分不理解你说的话”的表情:“为何不能?”
卢布无语了片刻,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自古以来就是不能的,为何不能?不能就是不能!
“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老祖宗是谁?他为什么要定这种规矩,皇上说了主子与护卫同桌而食犯法吗?还是有法令明文规定不许这样做?”
宋辞忧一连串的杠精问题,若不是卢布看着她面色天真无辜,一双深邃漂亮的眼睛大大的睁着,特别无辜,他都要怀疑这女人是不是故意与自己抬杠了。
“这倒没有,可是……”
“那好吧。”宋辞忧放下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冷淡起来,“在我家,武青一直尽心尽力的保护我,他一直是与我一起吃饭的,若是卢少爷不许,那请恕小女子无福与少爷享受这番美食了。”
说着,竟是要走!
卢布急了,不就是一个护卫吗,罢了罢了!
只要人到手了,还有什么好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