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是上辈子,宁奕殊的贵人。
就是她,在疯狂寻找宁可欣下落的时候,遇到了这位老人。
老人很快查到宁可欣被关的地方。
宁奕殊在黑市,买了一把自制的手n,驱车前往。
她将姚培谦n杀,却无法挽回宁可欣年轻的生命。
随着警笛声传来,已经毫无思维的宁奕殊,被人从房里架走。
然后,就是这位老人,塞给她假护照和假身份证,还有一笔足够生活一年的钱,送她上了出国的飞机。
宁奕殊一直感恩这位老人,没有他,自己可能早就被n毙。
虽然之后,她过的也不如意,好歹还活着。
如果不是洗盘子的时候,意外死亡重生。
或许过不多久,陆岩就给自己办了新的护照,飞向国,开始新生活。
然而今天,宁奕殊竟然在这种场合,重新碰到那位贵人。
讽刺的是,姚培谦对贵人低头哈腰,极为恭敬。
而贵人,明显跟姚培谦,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与秦朗和韩老爷子为敌。
宁奕殊脑袋,很乱!
太多事情,她想不通。
秦朗伸手,大力的将宁奕殊搂在怀里:“你怎么了!”
宁奕殊终于从震惊中惊醒,她苍白着脸摇摇头:“没事,恶心!”
秦朗了然,韩玉华刚闹没两天,姚培谦又来。
确实恶心!
他本来想拉着宁奕殊走,但是现在,明显走不了。
这个时候,文廷又问一句:“秦朗,我能进去,看一眼吗?”
他语气文雅,但是明显,是最后的通知。
因为文廷背后的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做好了硬闯的准备。
秦朗眸子幽暗,涌动着暗潮。
文廷见他依旧不说话,翘起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抬起佩戴者金刚菩提子的右手,准备下命令。
秦朗俊朗澄澈,小麦色的脸上,勾起不屑的笑容。
他将宁奕殊往身后一推,交给小李保护。
然后,他慢慢卷起袖子,敞开自己的风纪扣。
论打架,来十个人都不是他对手。
宁奕殊紧张的望着这一切,微微颤抖。
贵人、秦朗。
竟然是对立的。
她不敢往深处想,上辈子到底韩家发生的事情,水有多浑。
眼前的状况,可怎么解?
真要打起来,秦朗寡不敌众,也压不住对方的有权有势。
吃亏的,到底是秦朗!
宁奕殊的手交叉握在一起,五指时而紧,时而松,重生后第一次,觉着无助和绝望!
另一边,文廷眯了眯眼睛,眸子里蒙上一层看不透的纱雾。
透过秦朗,好像看到了秦岭当年在他面前,铮铮铁骨的模样。
他举起的手,眼看着就要放下,就听人群后,有人呵斥:“我特么看谁敢闹事!”
宁奕殊身体一松,眼睛里露出喜悦。
是顾远征的声音!
对抗文廷,还是要同等地位的顾远征!
文廷默默放下手臂,转身:“顾老弟,好久不见!”
顾远征,在小钱的搀扶下,慢悠悠穿过人群。
他连一个眼刀子都没留给文廷。
姚培谦擦把冷汗,感觉事情闹大了。
万一文廷恼羞成怒,迁怒于自己
顾远征已经走到秦朗面前,扬起拐杖,就给了秦朗一下。
宁奕殊惊呼一声扑过去:“外公,你为什么打秦朗!”
“就打,有勇无谋,你说你看上谁不好,看上这么个傻大个!”
顾远征吹胡子瞪眼:“韩老头是不是又昏迷了?”
“是,送来那一天,醒了五分钟,说了两句话,就又昏迷了!”秦朗低沉的说。
姚培谦竖起耳朵:说了两句话?
交待遗言吗?
他自仔细听下去。
顾远征冷冷哼一声,说:“都昏迷了,别人进去看两眼,还能让他少二两肉?反正他也不知道!”
宁奕殊:“”
外公像着外人说话?
秦朗却怔了怔,随即会意:“外公教训的是!”
“不过医生吩咐,病房里不许太多人进去!”
顾远征斜睨:“那我一个人进去,行不行?”
秦朗点头:“外公想进,自然可以!”
“我带他一起进,免的有人胡思乱想,多生是非!”顾远征拿拐杖,一指文廷。
文廷面色不虞,多少年,没人敢拿拐杖指他鼻子。
顾远征问:“你进不进?不进就别在这里瞎摆谱!”
文廷:“”
当然进!
他要看一看,韩启山是真不好,还是假不好!
文廷默默超前走了两步:“顾老弟,请!”
“请你奶奶个腿!”顾远征轻启薄唇,利索的骂出六个字!
文廷:“”
年轻时的顾远征,说话也不好听,没想到上了年纪,更甚!
今天不跟对方计较。
文廷看挡路的秦朗。
秦朗眯了眯眼睛,拉着宁奕殊侧身让道:“请!”
文廷和顾远征,一起进入病房。
病房里,韩启山上着氧气管,身上插满管子。
顾远征叹着气,坐到韩启山床头:“韩老头,你特么可真会出事!”
“我外孙女要结婚,你往这一趟,要急死两个孩子吗?”
他抬起拐杖,捅了捅病床上的韩启山。
韩启山脸色灰土,人事不省,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顾远征怏怏放下拐杖:“没意思,糟老头子,坏的很!”
文廷:“”
他之所以不跟这些武夫来往,就是讨厌他们说话粗鲁。
文职技术人员,也一样!
他的视线,在韩启山和床周围那些仪器上,巡逻了一圈。
韩启山状况,怕是真的不好!
文廷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对生死的酸楚。
他不想再待下去,转头就走。
外面,姚培谦见文廷没待一分钟,就从里面出来,惊讶的上去搀扶:
“老爷子,这么快?”
文廷摇摇头,问秦朗的语气,变的深沉:“你外公,一直都没醒?”
“刚送进来时醒过,之后又陷入昏迷,一直在吸氧!”秦朗一字一句回答。
文廷脸上,浮现一层悲色:“我们这一代的人,终将会一个一个消失在人间!”
到时候,谁还记得住他们?
文廷摇摇头:“走吧!”
姚培谦:“”
这就走了?
他不敢反驳,紧跟上文廷的步伐。
等进了电梯,姚培谦问文廷:“老爷子,我家岳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