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女人听到这里,反而冷静了下来。她对詹英道,妹子,我对不起你了,我会补偿你的。你这男人真的不值得爱了。人家说男人有钱就变坏真的不假。柯维光你把汽车、手机、金饰全给我留下,自谋生路去吧。然后转过脸对詹英道,妹子,这些手表金饰归你,同时在她的包包里拿出一扎现金放桌子上。想想觉得不够,再拿出半扎现金。这一扎半的现金都送给詹英。也就是送了十五万的现金。当柯维光的这两个女人从宾馆走出来时,柯维光早就跑得无影无踪。詹英只好先回林樟的家等,可是一等就是一年,还是没有柯维光的消息。
詹英考虑过离开这个家,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但是两个孩子让她割舍不开。家里老人也苦苦相求她留下。最后詹英只好瞒着老人小孩,把与柯维光的婚约解除了,表面上还是在柯维光家如常地生活着,照顾着全家老小。
独孤兰看了看这新房子,心里明白其建筑资金的来源了。但是这房子地基可没那么容易得到的,好奇的问了一句。身边的柯俊马上一脸严肃起来道,这是她家的地,谁也不敢要的。原来当时村里公开投标这两排宅基地,这一间和隔壁的一间都让别人投标去了。但是这两间的地皮,是柯维光父母时期,就分到手的人口耕地,后来因扩大路面而剩下这一点点地皮。詹英心里明白,如果这一次争不到宅基地,不知猴年马月再有分宅基地的机会了。詹英与孩子们将会一辈子住着破旧的老房子。詹英找过村干部说理说情,就是不理不采。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詹英购来香、烛、纸钱等物,在这地里烧香拜了起来,同时大把大把的播撤纸钱。虽然中标者赶来制止,但为时已晚。只好咒骂着离开。
此事后不久,中标者为防夜长梦多,赶紧动工打地基。虽知一动工,中标者家里七十多岁的老父亲,几天前还丹田力十足指着詹英骂,竟然在机器声中一命归西。这一下让全村的人都吓懵了。詹英的拜拜还真是灵验,这法术不好惹。中标者不敢再施工,而是找村干部理论。要求解决宅基地的纠纷问题,要求为其调换另外地方的。拖了几年没人敢动的宅基地,最后一间就归了詹英名下,一间就归柯维光弟弟柯维亮名下。
独孤兰听到这里问道,隔壁房子好像没住人的,敢情维亮房子多住不完?詹英道,他叔全家长年在外做生意,一年到头顶多回来一两次,主要就是过大年或村里游神。独孤兰一听这情况,赶紧对詹英道,
“那这房子能不能租给我住呢?放心,不会白住你们的,租金照付。”
“倒不是这顾虑。而是在传统中,这村子新房都不愿意让外人住,怕小叔子不同意白忙乎了。”
柯俊在旁边鼓励她,同时特别提醒詹英,应该向她小叔子说明是上面派来的同志。詹英拿起手机走出房子,到外面与她小叔子勾通去了。柯俊代替了詹英泡茶的角色。独孤兰这时更细心的看了看房子里的情况,一副老旧的本地木材小型沙发。一台可能是她们结婚时购置的梳妆台。还有一台周边发黄的老式电视机,就放在木质楼梯下边。屋里不见一张床,可能楼上才是她们的卧室。但那楼板是木质的,人在上面走动必定“吱吱”响,楼上与屋顶高度小,人行走只能弯着腰,住起来肯定不舒服。墙上整整齐齐贴着十多张奖状,那是詹英两个小孩子的。
过了一会,詹英走了进来,一直走到电视机前,在那摸了一下,抓出了一把锁匙。交给独孤兰道,你去住吧,小叔子同意了。你注意别弄坏他屋里的东西就行。独孤兰问,租金多少,你小叔子的银行帐号给我吧。詹英道,他听说是上面派来的书记要住,高兴得不得了,愿意让你白住,给了钱那就见外了。独孤兰赶紧道,那可使不得,我们下乡,都有规章制度的,可不能违反制度,犯了错误违了规定会受到处理的。如果他不收租金,我可不敢搬进去住哦。还请詹英同志赶紧联系联系,说明这个情况,同时转达对他的感谢。詹英连喝了几杯茶后道,要等晚上了,他刚好来货,正在清点进仓库。独孤兰对詹英道,这房子的事就有劳嫂子了。另外还有一事要你帮忙,就是吃饭的问题。早上就固定在你店里吃肠粉,同时早上再多买一份,留着放到中午吃就是了。詹英与柯俊听后不觉笑了起来,
“一天二天这样吃可以,时间长了你那受得了。还有晚饭怎办。”
“先这样解决了,早饭跟中午饭。如果住进你小叔子房子,晚饭就自己做。如果不能入住的话再找别的办法。能自己解决的事还是自己解决好,不麻烦他人,也自由自在。”
接着独孤兰转了话题,与詹英聊起现在的家庭收入支出和孩子等情况。自从把胖女人给的十多万元建成这新房子后,又是身无分文。开了这间肠粉店,每天顶多赚十多至三十多块。这收入一年下来顶多够吃饭。家里其它费用,就只能老小一家人做点手工和小叔子接剂点。每月小叔子寄给老人的钱,都帮到这个不成样的家里去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是快六点钟了,独孤兰他们起身告辞。才走出詹英家,柯俊对独孤兰道,独孤书记,我明天家里有事要办,不能陪你入户调查,你跟克强书记说一下,让他明天安排别的干部陪你,两人握别而去。独孤兰走到汽车旁,打开车门,拿出还放在车里的旅行袋,提着向柯克强家走去。
进了柯克强家,看到克强妻子正在灶台上忙乎着。他老母亲正一手拿着拐棍,一手拿着内衣,颤颤巍巍的向着浴室走去。几个小孩子正围着一张圆桌在做作业。克强书记不知道干啥去了,还没回到家。嫂子热情招呼独孤兰,让小孩子带着先把行旅放到沙发边上,同时招呼自己泡茶喝。独孤兰看这阵势,一时半会还不能开饭。坐在那里成了多余的人,不如走出去熟识村里情况。
走出克强家,走过一段露天厕所。那是以前各家各户还没有在住房里设厕所时的产物。在地上挖一个圆圆的二至三米深的坑,壁上糊水泥浆,在坑口上横着一根石条,在石条上砌上一幅比石条长点的墙,在墙头上写上一个“男”字或“女”字,这就是私人产权的公厕了。那暴露的坑口,气味可以薰倒人。里面成群的蛆虫不停的蠕动。一听到脚步声,里面成群的蚊蝇“轰”的一声飞了起来。独孤兰快走几步,过了这片恶心的地方。拐过大榕树下,这时接到一个令人高兴的电话,詹英告诉独孤兰,小叔子同意收租,让他搬进去住。放下电话来到一座祠堂前,眼前豁然开亮。原来祠堂前是大片晒谷场,晒谷场前还连着一个大鱼塘。就在祠堂的西则,有一束光射到地面上,特别醒眼。独孤兰胜步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家小卖部。里面除了零食外,还有柴米油盐、鲜菜和日用品等。可以说这是个全能的小商店。店主见有人走近,放下手里的铝锅问道,客官要些什么?独孤兰定了定神,眼睛对着所有商品扫了一遍,要了一包烟。因为独孤兰平日里不吸烟的,不知道那一种烟好,只能对店主道,就来一包这里最好的香烟。店主丢过来一包硬盒中华香烟。收钱时让独孤兰大吃一惊,这表情让店主看得明白。老阿姨店主道,当地人大多吸软包装的中华,一包七、八十元那才贵呢。要不是店里软中华已售完,你这么说我肯定扔一包软中华的。原来店主老阿姨对独孤兰的表情理解错了。也难怪,看到独孤这身衣服,比村里的人都要鲜艳很多。她会估计这是从外地赚到钱回村的“乡贤”或人家有钱的亲戚。收好了钱,店主与独孤兰聊了起来,这正好就是独孤兰所需要的。因为乡村里的小店,就是全村的信息“集市”,在这里能听到很多不敢说、不能说、说不清楚的信息。果然独孤兰在这小小的店里打听到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