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子本来就小,此时还挤了四个人,加上正午在热天气,四个人都汗流满面。但独孤兰与“疯秀才”此时却没顾得上,一心都用在对答上,双方紧张得脑海里只有“刀光剑影”,而没了窗外世间事。独孤兰接着说道:
“第三题就是刘禅是真傻还是假傻?”
“当然是真傻,他就是在长板坡给吓傻的。后来当国主、被俘表现都是傻子。”
“错,刘禅是假傻。”
“何以见得?”
“刘禅是极聪明的政治家,他深知国不可有两主,虽然诸葛亮不是国主,但他是老宰相。理政能力又在自己之上,如果自己去插手,诸葛亮发挥不了他的政治才能,不但国家管理出现问题,还会很快与他产生矛盾。因此他不如当甩手掌柜。”
“不可信服,这刘禅根本就是傻子,不能临朝理政。”
“我问你,蜀汉九伐中原,谁在镇守着蜀汉?又是谁在为北伐军队提供后勤保障?”
“是杨仪等人。”
“实际操作是这些百官,但管家的人还是刘禅嘛。你要知道一句常言,‘老百公不点头,老虎那里敢咬人。’这句话。”
“你说他聪明,那他为何在司马昭宴席上,回答乐不思蜀呢?”
“这更证明刘禅的聪明。你想,在当俘虏的情况下,话语不慎,那就是人头落地的事。他能说出真心话吗?他说的都是假话,骗过司马氏而得一生平安。”
“这证据苍白无力。”
“你再想一想,国已亡,再说思念旧国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呢?只会惹来杀头之刀。南唐后主才写下《虞美人的词,就被杀头了,可见当俘虏被监视多严。”
“还是无法证明他是聪明的。”
“那你看他写的哭诸葛,就知道他是满腹才学了。”
“这有可能是他手下大臣给写的。”
“既然你这么说,你能证明是刘禅手下人写的吗?”
“这个我也不能证明。”
“那就只能算我说得对。另外,刘禅在接到诸葛亮的出师表后,其实他顾虑重重的,所以组织朝会,虽然他说的不多,足见他的聪明。”
“好吧,这一题勉强算你对。”
“疯秀才”在经过三道题后,脸色变得很难看。知道这擂台就是下面三题打赢了,也只有平手。看来这位独孤兰对《三国演义很熟识。“疯秀才”这时改口要求扩大题目范围。独孤兰点头同意。“疯秀才”出题道,
“圣经中所写的伊甸园在那里?”
“目前各种说法有十多个地方,但我认为最互合的地方,应该是在中国云南省一带。”
“胡说,明明就是写的两河流域,这题你错了。”
“慢着,听我说。”
“我看你怎么说。”
“伊甸园是一个有围起来的地方,当时神建这地方,最有可能就是找到一个盆地,让周围的高山充当围墙。云南省多有这种地形。而两河流域是平原,不具备这种地形。这是一。二是书中说那里四季如春,昆明就是春城,云南就四季如春。三是各种动植物都有,植物就是从热带到寒带的都有,云南就是山脚下热带动植物,山上积着雪。四书中用外语dan这词,翻译过来就是说园里的土地是红土,云南也具备红土地,而两河流域那里来的红土地?只有黄沙黄土。五是根据书中描述,园中有四条河,其中一条向东。云南现在还有四条河,金沙江向东流,其它的河向南流。还有更重要的证据就是,全世界保存最多的植物群在云南,如银杏树等。”
“好了好了,我辩论不过你,算你对。现在换另一题。”
“好吧,你说。”
“有年轻夫妻吵架,妻子离家出走,几天未归。你来算一算,这个出走的女人是死还是活?最后能归家不?”
“他们有没有孩子?孩子多大的?”
“有五个,最大的十七,最少的五岁。”
“女人离家后孩子是哭闹还是若无其事?”
“平静的玩和上学。”
“这个女人活着,过几天气消了,她就归家。”
“疯秀才”出的这道题,其实是有人来请他算的,当时他也算出结果是离家女人平安归来。今天独孤兰不用装神弄鬼,几句话就断定同一个结果,虽然“疯秀才”对擂台失败心有不甘,但还是佩服独孤兰的学识和能力。
“那你是怎么算出来可以平安归来?”
“天机不可泄露。”
“不说明白,这题算你输的。”
“无所谓,你对得起良心,对得起人品就好。再说了,就是后面两题都错了,积分还是我高。”
“算你狠,不知道独孤书记师出哪一门?”
“无师自通,多学习多思考。”
“见识了,真是佩服。”
“客气了,不敢当啊。还请阿仙履行擂台诺言,拆了这小屋。”
“我不会拆的,自己动手拆了自己心爱小屋,那是什么滋味。”
“你不动手也行,只要你搬走屋里你要的东西。拆的工作我们来办。”
“疯秀才”慢慢的品着茶水,东看看,西望望。最后下定决心式的长叹一声道:
“今天遇上强对手,不给面子不行。我搬。”
“谢谢你!这是对我们工作的最大支持。也是最大的积德行为。”
“积那一门子德了?”
“不加固大堤,万一大堤崩溃,林樟村要多少人家破人亡?现在砍断这祸根,这不是积德?”
“说的也是。”
独孤兰与柯俊、队长帮助“疯秀才”把屋里的东西搬回村里他的老屋。
走出“疯秀才”的小屋,才知道,太阳早已西下,满天的星星正无聊的眨着眼。吃饭也是重要的事,只有保住‘狗命’,才能天天干革命。
才放下饭碗,村里的老业务来了,泡茶吸烟过后。老业务道,
“独孤书记,这推广月瓜的项目看来是费力不讨好。我今天守了一个下午,来登记的没几户。有来登记的嘴里还说三道四的。”
“这不是才开始嘛,有的农户可能还不知道这事,有的忙没时间来登记。明天我上门一户一户的去登记。”
“这工作量很大的,那里办得完。太辛苦你了。”
“为了工作能开展,自己辛苦点也值。”
“我明天家里还有事,没法带你去开展登记哦。”
“你忙你的吧,我找建华或者柯俊,不然我自己也行,估计村里现在很多人都认识我了,没人带路应该也能与村民们说上话。”
“好。那就这样说定。我上克强书记家去。”
“我也想去说点事,咱们一起走吧。”
走进柯克强家,只有克强自己坐在椅子上,戴着眼镜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藏宝图”,不时举手深吸一口烟,沉思一下,就像在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在做出最后的决定。见独孤兰他们走进来,赶紧把“藏宝图”往身后一塞,笑着欢迎他们的到来。独孤兰明白柯克强这难得的笑,是补偿或是佩服的笑。因为在来的路上,老业务已与独孤兰聊起了一件过去的事,现在已无关紧要,在今天正午以前却是要紧得很的。
那就是收回郑胜英的地和拆掉“疯秀才”的小屋,特别是拆“疯秀才”的小屋,村干部们都认为不可能的事,也认为是不敢做的事。那小屋可是“仙人屋”,有灵气的,仙人不同意或者有气,怕是会影响到拆的人的运气的。谁都没想到,“疯秀才”竟然高兴的拆了小屋。郑胜英也高兴的交回了占用的地。但今天这些“硬骨头”独孤兰却啃下了。老业务一路上对着独孤兰大加赞扬,同时也透露出为他担忧。独孤兰却轻轻一笑而过,“疯秀才”糊弄别人可以,胡弄我独孤兰却不成的。什么天文、地理、算命,好多都是一种办法。不了解的人一下子就被唬住。就说“疯秀才”出的第二题吧,独孤兰分析小孩子不找妈、不哭闹。这必定还在与妈妈联系着的。所以离家出走的妈妈平安着。女人的心都是慈母心,家里一堆孩子。过几天气一消,自然急着回来亲孩子。所以独孤兰就给出平安归家的结果。如果再加上装神弄鬼,社会上的好多人自然认为是“仙人等级”的了。
独孤兰向柯克强提出明天的工作安排,看来大堤上没多少难题了,让一个村干部上大堤协调就行。自己再加上抽得出的人手,上门登记种植用瓜的面积。柯克强点头应允。
独孤兰正想放松自己,品上克强家什么高贵客人送的茶时,柯克强提出一个要求,让独孤兰有些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