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是柯建华,他报告了一件事,就是下樟村的贫困户宝来叔,今天早上已逝世。独孤兰一听心疼不已,一位“老英雄”就这样走了。向柯建华打听逝世的情况及后事处理。柯柯建华道,今天早上热心村民比较晚点到宝来叔家,进了他家,见他还直直的躺着,觉得与往常早醒的习惯不同,叫了几声也不见回应,上前推一把,才发现不对劲,赶紧叫左邻右舍的人到来,但是老人却早已走了。
现在正在头疼处理后事的,宝来叔女儿家都到特区谋生,一时还没联系上,柯武雄的意见就是下樟村里先帮助处理着,在这里停尸三天后,还是联系不到他女儿,就由村里负责处理一切。听这样的安排,才放下心来,并再次叮嘱他们尽量处理圆满些,扶贫款项无法出,但自己送上一点钱,这里叫“送纸钱”的,表示对老人的敬意。
当独孤兰放下电话时,劳主任汇报道,从今年这几个月看来,扶贫工作还是存在拖后的情况,特别是扶贫工程方面,有的村进展太慢了,项目总是没法落地。独孤兰让劳主任收集这几个村的情况,自己准备再去推动。
镇里的事处理完毕,独孤兰直接赶到下樟村,只见柯武雄与老人组、村民们,正在忙着搭建一个大棚,就在村前的晒谷场上。独孤兰一看就明白,那一定的供人吊拜的灵堂。
独孤兰找到柯武雄,打听联系宝来叔女儿家与操办后事的工作,虽然他女儿家一时还没联系到,但是村里的操办还是满意的。村里经联社无法出资,但是老人组在打理民俗活动晨节余下的一点钱,加上众乡亲送上的“纸钱”,应该足够完成宝来叔的奠礼活动。
在赶回林樟村的路上,独孤兰想,这宝来叔真是“吃草”的人,以前村里经济差,没法照顾到他,现在水电厂搞起来了,地租也收上来了,村里准备大干、出经济效益时,扶贫正在进入实质性阶段,他却撒手而去,没有索取村里的一点点,真是令人痛惜。
回到工作室,却见到柯建新在詹英小店里,正与柯维光他们坐在小桌子边吸烟,看来是在商量着什么。见到独孤兰回来,他们一哄跟着进了工作室。
听了他们杂七杂八的话,才知道他们遇到一个难题,就是吴花果那边试卖八月瓜不理想,因此来电说,别再发货过去了,那么这边除了挑些质量好的供应网络客商,余下的次级货,数量还不少,而现在柯建新是无法承担这个出售任务的。
这个问题怎么处理好呢,一时还真难住了独孤兰。只好让大家发言,集思广益,看能出什么好点子。可是说了大半天,大家说不出所以然来。独孤兰只好让大家聊着,独自思索着对策,一边吸烟、喝茶,一边听着。突然独孤兰脑洞大开,才采下的果实能分等级出手,网络上的也可以分档次发售,怎么一时没想到。看时间还不晚,马上掏出手机与柯丽丽联系。柯丽丽提出了反对意见道,这些次品货,如果同一个价,会砸了好不容易树起的口碑。如果价格明显低于上等货,可能会造成上等货没人要或少要的情况。
柯丽丽所提出的确实是实情,独孤兰只好放下电话,再细想对策。这时刚好“盘多婶”也进入工作室,她提议,就把这些次品货当礼品送人。此语一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盘多婶”解释道,就是当有客户订下多箱时,就送他几箱次品果,当成优惠政策就得了。
经她这么一说,独孤兰觉得此法可行,这样子不禁增加了走货量,还把这些次品货给处理了,虽然次品货看似没收钱白给的,但是走大量的一品货,送少量的次品货,赚得会更多。生意也会更容易做的。想罢下定决心,让柯丽丽她们执行这个优惠方案。
谈完这事,“盘多婶”才提出自己的事,原来她是为了她儿子的事来找独孤兰的。她儿子原来上的大学是水电专业,她认为他儿子所学专业正好适合水电厂的管理工作,要求让她儿子接手村里的水电厂,搞个“厂长”的官当。
独孤兰请她喝上茶后,道明村委会的意图,就是对本村公开招标水电厂的管理服务,水电厂的管理发包,是起到村委会减负增收,承包者劳有所得。只要热衷这方面工作的所有人,都欢迎到来参加招标会。
才与“盘多婶”聊完这些,老业务与柯克强走了进来,见到工作室里坐着这么多人,老业务道,好热闹啊,看来独孤书记这里有好茶。柯克强则黑着脸道,独孤书记,我们找你有事商量,这儿人多,不如到我家去吧。在座的其他人知趣的离开了。热闹的工作室里,一下子只有独孤兰他们仨人。
重整茶盘,再点燃香烟后,柯克强才开了口道,独孤书记,我再三想了这水电厂发包的事,还是不发包的好。
此话让独孤兰很是意外,问柯克强道,不发包有别的办法?不发包的理由?
柯克强看了一眼才老业务后道,发包后,水电厂就像是承包了的,我们村委会根本就管不了他们。还是由村委会安排听话的人去管理,电厂就还是掌控在村委会的手里,你说是不是。
老业务这时也咳了几声,小声道,真是这样、真是这的。独孤兰看着老业务的表情,当然明白他是柯克强找来倍衬的。不理这老业务,只对柯克强道,村委会需要掌控的事多着,我认为这电厂管理的工人,村委不必掌控太多,掌控太多了,反而成了村委会负担。用承包条款不掌控承包者的行为和收入,这样管理是最科学的管理手段。
据我自己所知,找上门来要求安排进入电厂工作的人,已有多起,我想克强书记一定也不少,如果不公平、公开招标有管理能力、专业水准的人到来,那么水电厂这一个小福利点,将会又是一个“战场”,并最终导致厂子破败下去。柯克强与老业务让独孤兰的大道理说得都低了头。
最后,独孤兰就着三个人的面,提出明天由老业务在广播中,播放出村委会关于招标水电厂管理服务的公告。老业务点头喏喏的应允。柯克强一脸的严肃。俩人默默的离开了独孤兰的工作室。
早晨的细雨,还是有点冷,向着窗外望去,远远的田野里,已有人在插秧了。独孤兰早早起床,他不是睡不了,而是担心着村里的老厕所地的建设。
因为下着细雨,今天早起床的人不多,从村主干道路过赶集的人也少些,村子显得冷冷清清。走出门来,侧头看詹英的小店,食客也不多。却看到柯维光被淋得湿漉漉的,正挑着八月瓜回来,看地上已倒了不少的八月瓜,应该是挑回来几次了。而詹英正乘着这空隙,擦干八月瓜表面的水,再装到纸皮箱里去。看到他们这么辛苦的劳作,独孤兰返回工作室,取出雨衣给柯维光披上。同时让柯维光捎去一把雨伞给郑美君。
当独孤兰横过主干道走到老厕所地时,施工的工人才陆续进场中。工人们不知道是因为劳累还是懒散,那个进场的样子就像还没睡醒一样。摇摇晃晃的乱丢着工具。
当独孤兰走进了施工场中,却怎么看也看不出原来设计的样子,正在发懵时,施工队长到来了,独孤兰上前与他聊起来,真是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